我为表叔画新妆 第113节 (第2/2页)
简王大逆不道,赐毒酒,简王府上下全部发配边疆。
三皇子成王虽然并未参与此事,却被锦衣卫查出他曾经强占民女等几项罪名,贬为郡王,禁足三年。
这桩惊动整个京城、牵扯到贵妃、美人、两位亲王的大案,终于在端午节前尘埃落定了。
——
“皇上,该吃药了。”
曹皇后坐到龙床边上,柔声唤熟睡的帝王。
五月时节,天气炎热,建元帝竟然盖了一床厚厚的墨底绣金龙的锦被,而且,他苍老黯沉的脸上竟然一滴汗都没有。
这便是年老之人被女色掏空过度后的虚症。
“死而复生”后,建元帝问过太医,太医无奈之下说了实话,以建元帝此时的身子,精心调理的话,或许能熬到明年中秋。
也就是说,建元帝最多还有一年多的寿命。
建元帝肯定不想死,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疲惫,建元帝知道,这次他是真的不行了。
建元帝很恨,恨陈贵妃、简王存心害他,也恨自己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还是败在了莹美人身上。
可是该杀的人已经杀了,该罚的人也已罚了,在床上颓废地躺了几天,建元帝忽然意识到,他还有一件大事没做。
他是帝王,他要为大周的江山再培养一位帝王。
老四十一岁了,是明事知理的年纪,建元帝会在他最后的一年里亲自传授儿子帝王之术,也会替儿子铺好将来的登基大道。
建元帝睡得并不沉,听到曹皇后的声音,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曹皇后朝他柔柔一笑,倾身扶他坐起,靠到床头。
建元帝张开嘴,一勺一勺地喝下曹皇后喂过来的药。
喝了药,建元帝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握住曹皇后的手,吩咐不远处垂手而立的和公公道:“叫洪令进来。”
洪令是专门为建元帝拟写诏书的官员。
和公公领命。
曹皇后疑惑地看着建元帝。
建元帝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曹皇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稍顷,洪令进来了,身后小太监端着桌案与文房四宝。
建元帝握着曹皇后柔若无骨的手,低低地说了起来。
翌日早朝,和公公向文武百官诵读建元帝新诏。
到了傍晚,连京城的普通百姓都听说了,建元帝立了曹皇后的长子四殿下为太子!
第112章
从京城到西北,一路所见人烟渐渐稀少,视野也渐渐辽阔起来。
可惜风景虽与京城不同,但一连赶了一个多月的路,阿渔还是失去了欣赏西北风光的雅兴。
幸好建元帝除了派遣徐潜去凤阳当参将,还赐了他们一家两辆异常宽敞舒适的马车,里面均摆有一扇屏风,屏风里侧是能容两个大人并躺的床,外面是坐的地方。
两辆马车,一辆给阿渔、徐潜夫妻,一辆给两岁半的阮阮与乳母,剩下运送行李的马车便是寻常马车了。
阮阮只有晚上会待在第二辆马车上,白日都是黏在阿渔身边,徐潜时而坐在车里,时而骑马。
阿渔躺在床上缓解久坐的身体酸痛,阮阮趴在车窗边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小孩子就是好,忘性大,昨天看到一头老黄牛,睡一觉可能就忘了,过两日再看到牛,继续缠着娘亲问那是什么,日日新鲜。
“娘,娘!”
小丫头又开始叫了,双手扶着窗户,扭过头,杏眼亮晶晶地催促地望着偷懒的娘亲。
阿渔无奈,坐起来,凑到女儿身边。
阮阮指向外面。
阿渔朝外看,看到一片草原,远处有牧民在放牧,一头头白色的绵羊聚在一起吃草,离远了看,好像绿色的毡布上洒了几十上百个蓬松的棉花球。
第一次看到绵羊的阮阮,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些会动的“棉花球”。
阿渔挨着女儿的小肩膀,笑道:“那是绵羊,喜欢吃草的绵羊。”
阮阮喃喃地学舌:“绵羊,吃草。”
车轮骨碌骨碌地转动,那群羊一直没怎么挪。
阿渔陪女儿看了会儿羊,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想阮阮突然指着远处的绵羊大叫:“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