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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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取了自己的血给白呦治病。
当年先皇深爱已逝的贵妃,只将贵妃所生的二皇子视之珍贵。其他皇子不过是等闲之辈。甚至因为三皇子的生母有胡人神奇体质,三皇子生来就是给二皇子做『药』人备用的。因为有太皇太后干涉,三皇子这个『药』人不曾放到明面上。明面上二皇子的『药』人,不过是一个女奴出生的宫人。
然这堵墙,在那个做『药』人的女奴病得快死后,开始裂了……
皇帝漠着脸。
自『逼』迫二皇子远走他乡后,他再没服用过什么『药』什么毒。也不知道这个『药』人的功效,还在不在。所以皇帝跟着御医,看御医将用皇帝的血为『药』引作出的『药』端给白呦喝。白呦喝了后,气『色』平缓了很多,皇帝才放下心。
看来他血的功效还在。
皇帝吩咐御医:“这毒……在人体中可蛰伏数十年,说不定有其他治愈的可能。你们如先皇在时那样,继续研究此毒吧。”
因白呦这场病,皇帝终于有个人样儿了。
他大概见白呦可怜,让六公主进宫来陪白呦说说话。六公主早就想见白呦,只是皇帝始终嫌麻烦给拒绝了。这次两个昔日好姐妹见面,皇帝心想:呦呦必然感激涕零,感谢于朕。
皇帝留出空间给两个好姐妹见面,自己一人在偏殿看书。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宫人来报说六公主走了。皇帝点点头。再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宫女慌慌张张来报:“陛下,娘娘哭着请您过去,说有遗言与您说。”
皇帝:“……?”
他脸『色』微变,奇怪这毒不是暂时被他压下去了么?怎么就遗言了?莫非他因为多年不曾再试『药』,血已经没有治病的功能了?
月悬窗,夜婆娑。白呦惨兮兮地躺在病榻上,青丝散枕,面容白至透。她泪沾湿睫,手上拿着一方写满了字的帕子打量。皇帝过来时,白呦抬头看他一眼,神『色』更为凄凉。
皇帝:“闹什么?”
白呦:“臣妾都快死了,您还这么无情?”
皇帝心中惊疑,他一边使眼『色』让身后人去请御医,一边犹豫着坐到了床畔,白呦立时依偎到了他怀里。白呦颤抖着将写满了字的帕子给皇帝,她哽咽:“陛下,臣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是臣妾的绝笔信……”
皇帝沉脸:“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呦气苦。
恨他无情。
白呦说:“我在说遗言!”
她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凄楚得很有范儿:“陛下,您不用安慰臣妾了。臣妾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临死前,臣妾一定要让陛下您知道!不管臣妾在那失忆的五年间发生了什么,爱上了谁,臣妾现在心里只有陛下。臣妾就是死,也要死在陛下身边……”
她说得这般惨,皇帝跟着『迷』茫,又心中生起凄意。一个美人靠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皇帝不可能毫无感觉。然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是搂着她的肩。皇帝神『色』微凄,白呦一看,更觉得绝望。
白呦:“陛下,臣妾走后,您也不要太难过。臣妾希望陛下开开心心的,就和我们一起读书时那样……”
白呦这遗言啰里啰嗦,一会儿说起他们一起读书时皇帝多好,一会儿暗里说希望皇帝别忘了她,再一会儿,她又开始诉说她进宫后和皇帝恩爱的点点滴滴。
皇帝:“恩爱的点点滴滴?”
皇帝再重复一遍:“你说我们恩爱的点点滴滴?”
白呦一窒,心虚道:“我都快死了,让我夸张点儿怎么了?”
然她这遗言交代得太长,皇帝由一开始的心『乱』,到后来已经心如止水。白呦由一开始的虚弱啼哭,到后来越来越生机勃勃,说话越来越流利。
渐渐的,不光皇帝觉得白呦这扯得有点可笑,白呦自己也感觉自己好像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二人面面相觑,皇帝问:“你为何觉得你要死了?”
他心想莫非白呦能隐约记起一点她失忆前的事,她找到了什么线索?
白呦说:“陛下让六公主来看我,不就是觉得我快死了,好让我了结最后的心愿么?”
皇帝目『色』幽深,静静看她。
白呦小声:“臣妾猜错了?”
皇帝叹口气,他袖子质地凉薄,拂过白呦的面孔。下一瞬,他的手抚『摸』她的脸颊,袖子将她脸盖住,让她埋于自己怀中。
皇帝道:“朕知道你一贯思路开阔,如大江大河。只是没想到你开阔到这个地步。是朕宠坏了你。”
皇帝:“以后不会了。”
白呦:“……”
等等?陛下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什么时候宠过我了?
而一会儿御医来了,告知白呦如今很健康,让白呦很尴尬。她在皇帝揶揄的注视下,尴尬地烧了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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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灾之后,白呦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不过她现在比以前更脸皮厚,总是缠着皇帝玩。之前的螃蟹宴错过了,她便百般求着皇帝补给她。皇帝大概怜她病刚好,最近对她很宽容。
白呦就得寸进尺。
皇帝都有点怕她了,干脆躲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御花园吹风。
而皇帝躲出去后,白呦得太皇太后召见。没有皇帝为她撑腰,白呦找不到借口,只好忐忑地去见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端详她小脸半晌,说:“这次病好了?”
白呦感谢太皇太后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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