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醉酒 (第2/2页)
傅庭宴肩膀一疼,像是被小猫发狠地啃了一口,他顿了一下。
这是沈清第一次反抗他。
也是,经这一遭,脾气再好的人估计也要冒出三分火气了。
但是傅庭宴心中的那股火气却没有平息,反而燃烧得更旺,他捏着沈清手腕的手没有放开,把人禁锢在方寸之间。
“跑什么,你不是喜欢这样?”他说,垂着眼,声音又冷了几分,“还是说,连这个也是在骗人?”
这就是完全不讲理了,沈清是主动了些,但是从来没说过喜欢这样——
明明就是傅庭宴自己喜欢,只是他太会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而已。
沈清的手指又收紧了些,却没有余力反驳。
他急促地喘息,紧紧地抓住摇晃的窗帘,手背上的青筋用力到浮起,急促地喘息了一声,浑身痉挛了一下,差点被『逼』出哭腔来,哆哆嗦嗦地,词不成句:“不、不——”
他差点被这种刺激『逼』疯,想要逃跑,但男人的胳膊像是铁做的,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
青年呜咽了一声,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逃不掉,到最后,声音里只剩了一丝自暴自弃,“至、至少不要在这边……”
“这里有什么不好。”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你不爽么?”
他伸出手,扶住了沈清软下去的腰,没有丝毫动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的原因,傅庭宴的话比平时要多一点。
就是还不如不说。
行动上就算了,连语言上都不放过他。青年的眼睛闻声红了一片,眼里都是湿淋淋的水光,看着可怜死了。
可怜,又勾人。
“你、你太过分了……”他哭着控诉,但是因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句话的威力大打折扣,听起来不像指责,反而像是撒娇。
于是傅庭宴不仅没有反省,反而皱起眉,命令他:“不要撒娇。”
他没有!
沈清睁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但是视线微微偏移,忽然看到了什么,于是一下子改了口,有些急切地抓住了傅庭宴胸口的衣服:“绿萝……我的绿萝!”
大概是着急,这句要清晰很多。
傅庭宴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绿萝?”
“就在旁边。”沈清指了指,抿了抿唇,口气又重新放软了点,想唤得男人的同情,“这边有绿萝,要小心……我们去别的房间吧,好不好?”
飘窗上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确实放着一盆绿萝,傅庭宴看了两眼,终于想起来了。
这盆草是沈清养的,每天都会认真浇水,很细心地在照顾。
这份在意应该才是发自内心的。
傅庭宴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冷硬了些,没有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沈清呜咽了一声,真有点急了,又伤心,“我今天又没有惹你……”
他抬手,这次真的用了力,想把男人推开。
“你心里只有在意你的草是真的。”傅庭宴冷淡道,下颔绷紧,垂眸看着他,“既然这样,你非要招惹我做什么?不招惹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自找苦吃。”
“我说了,我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沈清仰起脖子,眉头拧成一团。
傅庭宴轻嗤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沈清几不可见地犹豫了一瞬,随即缓缓地点头,“我知道。”
他或许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奇迹了。
这份感觉与渴望,怎么会不是爱呢?
傅庭宴没有说话,他一直有野兽一样敏锐的直觉,很容易察觉到违和感——
没有人能面对爱人的冷待还能始终保持温和从容,从无怨言,沈清在他面前的样子,仿佛就是一个完美的平面,侧过身来空空『荡』『荡』。
哦对了,还有任锦说的,关心对方的很多小事,提出要求——但是沈清都没有。
傅庭宴想着,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但他对上了沈清的视线,顿了顿,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做出保证:“放心,不会碰坏你的草的。”
和喝醉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意识到这一点,沈清深吸一口气,只得勉强点了点头,向他再次确认了一遍:“你保证?”
青年的睫『毛』还是湿的,带着点试探,就这么看着他,耳尖一片烧红的粉『色』,像被雨淋湿,从纸箱里谨慎探出脑袋的小猫。
“我保证。”
傅庭宴说,他掐着怀中人柔软的腰,眸光暗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沈清,他的自制力总是会变弱,弱到不受控制,一错再错。
干脆不再克制。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夜里的『露』水快要消失,这边的动静还没有平息。
就在沈清抖着手,实在忍不住又开始推人的时候,一片寂静的室内,刺耳的电话铃声忽然不懂时机地,突兀地响了起来。
傅庭宴的脸『色』猛地一黑。
沈清脑袋一片空白,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条件反『射』地猛地抬手,指尖不小心蹭到了一个东西——
瓷器碎裂,爆发出刺耳的“哗啦”一声。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盆绿萝就这么不可挽回地,直直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