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续传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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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羊头琴,不管是做琴,还是耍琴,都是要找师傅学的。我十几岁就去跟兰坪会做羊头琴的老人学习,跟他学做琴。我老爹会耍琴,就教我。我们就是这样,一代教一代地学这个羊头琴。”
“做琴、耍琴,都要花很多时间,学会了也不一定能靠这个吃饭。我以前就是跟着我师傅,在兰坪开卖琴的店,赚一点钱。今年开不下去,就关门了。我只好回家来。”
大叔说了这些话,自嘲地笑笑:“你看嘛,学这个,真的没得什么用。可我就是放不下,小的时候是想学了以后能有口饭吃,后来慢慢的,自己就喜欢了。”
感同身受本就是一件难以实现的难事,于云绣而言,她可以理解大叔的迷茫与无奈,也明白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诸多传统文化就像是站到了岔路口,不知前方何去何从,也不知历史的潮流终会将它们推向高峰,还是将它们淹没于长河河底。
可云绣无法完全分担这种迷茫、无奈与痛苦,更不知该从何来安慰大叔。她真切明白了兰坪当地争取为“搓磋”舞申报非遗名录的初衷,或许这是保护传统文化免遭湮灭的最有效也最快的方法。
大叔似乎并不太需要安慰,他需要的是倾听,于是又与云绣讲起四弦琴更多的事情来。
依大叔所说,现在的羊头琴与普米族最早弹奏的琴并不相同,后人不断改进,最终成了现在的模样。但最早是什么模样,最早的曲子跟现在的调子是不是完全一样的,已经无从考察。大叔讲的这些,与云绣从资料上之前了解到的信息是一致的,正好相互印证,可知大叔与那些资料记载皆是可靠的。
云绣晓得,民族乐器发展的最大阻碍就来自其“口传心授”的传承特点,因无文献记载,仅靠师傅口传徒弟,传续的过程中,师傅可能又留了一手,如此传到现代,无可避免出现缺失与遗漏。一旦出现传承人的断代,或许就会导向该乐器彻底消失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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