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执念,怀念过去,更执着未来(1) (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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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破“爱情”后得到一时轻松,内心也变得明净一些,我似乎可以看到别人的**,但是并不能排除迷茫,我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树立什么目标,我不知道人生意义何在,虽然如以前一般去学习。
因为花多一些时间更新产品,并且用智能手机一直挂着网店聊天工具,从上一年十月起网店平均每个月可以赚八百以上,可以满足在校生活费和学杂费,但是我察觉对用手机关注网店比单纯用电脑更容易牵挂,更容易患得患失,于是四月起我放弃用手机随时随地关注网店,虽然我知道网店销量会下降。
我和小枫依然是偶尔在线聊天,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有一点不同是我越来越清晰觉得是命运把小枫安排在我身边,我肯定我们有缘。
网络新闻和朋友动态都偶尔会出现说走就走的旅行,感觉很潇洒,我也想去旅行,想一洗疲惫身心,但是想不到去哪里,然后凭直觉决定去小枫县里,我想先找回我们的友谊,再对着冰冷机器聊天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四月中旬,我鼓起勇气第一次给小枫打电话,我问他五一有没有空,我想去找他玩,他说再忙也要陪我玩,我很兴奋,我觉得“我的小枫”可以找回来。
“我可以住你家吗?”我又在线问小枫。
“可以啊,不过我家不在城里!”
“哦哦,没关系啊!”我再次兴奋。
“你到时过来再说吧!”
“好的!”
当晚洗完澡照镜子,我突然羞于见小枫,因为我右边门牙右边的第二颗牙齿由于以前吃糖没有及时正确刷牙,表面被蛀三分之一,一直没有修复,其他牙齿有些黄,于是我预约看口腔医生修复蛀牙,并更换美白牙膏和新牙刷,买美白牙贴。
同时我想要不要带点礼物,我在网上挑选篮球想送个篮球给小枫,因为他喜欢打篮球,可是又想这样可能会显得生疏和尴尬,还是决定不带礼物。
经过修复蛀牙和多天努力美白,到出发前一天牙齿终于变白一些,我害怕赶不上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火车,睡前调好敲击闹钟和手机闹钟,因为我几乎每次出行前一晚都会失眠,无论是从家里去学校,还是从学校回家里。
由于两个闹钟一起响,我没有睡过头,只是差不多把在宿舍同学都吵醒,五月已经很热,我穿着短袖T恤,带上一本课外书,带上行李,带着满满期待和点点忐忑踏上旅程。
将近下午两点,我来到龙州市南站,站点位于龙州市苍海县龙城镇,龙城镇就是县城城区,小枫就在县里生活和工作,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来接我,我就坐在树下看书等他,我想掩饰内心紧张,因为一路上我不时在想我们再次见面会怎样,他会不会变化很大。
时隔五年多,第一眼看到小枫开摩托车戴安全帽来到我面前,我竟然有点愣住认不出来,他叫我上车我才反应过来,我说他这么快就认出我,他说看我后背就知道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我长期不运动背部和以前一样有点弯,还是我多年没有变化。
小枫看上去成熟很多,皮肤比以前黑,灿烂笑容依然不变,我有些羞怯和拘束,不敢叫“小枫”这个昵称,或许是多年不见,不知道我们的距离已经有多远。
由于我没有吃午饭,小枫带我去一个小店吃竹筒饭,我点一个香菇滑鸡,小枫拿出一包烟,然后点燃一支,我有点被吓到,但只是说一句他竟然抽烟,他说是。
小枫问我读书情况,我说在蓝宁某个学校读专升本市场营销专业,我读专科时是以整个专业第一名成绩升上本科,我自己打工、开网店交学费和生活费,我想在他面前表现独立,想让他觉得我跟很多人不一样,他说很厉害,他说去年退伍有到蓝宁玩两天,我问他为什么不找我,他说不知道我在蓝宁,我有点失落,我记得和他说过我在蓝宁。
可能是晚上睡眠不足或不吃早餐影响胃口,我没有吃完我点的竹筒饭,小枫说本来约好朋友带我去哪里玩但是被放鸽子,问我有没有地方想去,我说去不去玩都没有关系,兜兜风也可以,我是第一次来他县里,我有点庆幸他朋友没有出现。
然后小枫带我四处兜风,他说龙城镇已经不属于县,已经划入龙州市新城区龙城区,由于发展不是太快,所以龙城主要区域还没有多大。
一边兜风小枫一边叫我看美女,我说没有什么意思,看了也不属于他,他说看看又不会如何,有美女看干嘛不看,难道我想看帅哥,我说要专一,才对得起未来的另一半,他说不用太认真,可能某个美女就是我未来另一半呢,我说不可能,因为我已看破红尘,他表示惊讶,摩托车从女生后面经过他偶尔会发出一些怪声或唱两句歌。
虽然摩托车开得很慢,但是不到一个小时主要镇区已经走完。
“你找好住的地方没有?”小枫问。
“没有,可不可以去你家?”
“可以啊,不过我家在农村,你住过农村吗?我怕你不习惯。”
“住过的,我老家也在农村,而且在山里,虽然我只回去过几次。”
“哦,那就好,我刚好也有很多天没有回家,那我们再兜兜风,下午四点多就买菜回家。”
“嗯,好!”
我和小枫最后来到正在建的沧海湖公园,只见到一个鸟巢般建筑,附近略显荒凉,对面山风吹来很舒适,我们在湖边往湖里扔石子,小枫说早晚都会有人来这里散步和跑步,虽然现在还在建设,但是未来肯定会变得很好看,会变成休闲中心,我说附近应该也会建起高楼,因为有人就有商机。
从沧海湖公园出来,已是下午四点多,小枫说明天再带我去玩,然后我跟着他回家。
“你们这公路好平整,车开这么久都没有坑洼和明显修补,蓝宁很多路都比不上!”从龙城镇到一个小镇路上我发出惊叹。
“那是当然,这条路可是龙州最好的公路!”
“吹着风好爽!”
“你不觉得无聊就好。”
虽然大约半小时才来到小镇,但我似乎还不想停下来,小枫在小镇买菜问我有什么不吃,我说不吃肥肉、白萝卜和洋葱。
买完菜小枫打电话回家给他爷爷,让爷爷等我们回去再吃饭,然后去便利超市给爷爷买一箱营养饮品,我知道他很爱爷爷,因为四月下旬小枫在聊天号动态发布两张照片,照片上是几箱营养饮品,我回复我也要喝,小枫回复不好意思,这都是给爷爷的,我们又从小镇出发。
一路上我看到一些奇怪植物就问小枫,我和小枫都不认识火龙果,因为还没有长果,我问他为什么不到外面工作,外面机会很多,他说只有爷爷一个人在家放心不下,在家这边能偶尔照顾到爷爷,家里其他人都在广东工作,我开始觉得他很顾家,他在镇区做水电安装工作。
我鼓起勇气问小枫当初为什么去当兵,因为我一直很想知道,他说当时家里经济压力大,他作为大哥要让两个弟弟安心读书,所以去当兵,只是现在两个弟弟也已经工作,我又觉得他对家里很有责任心。
“我这是第一次自己出来玩。”
“那你不怕我是坏人啊,要是我绑架你怎么办?”
“不怕,怎么可能!”
我突然意识在小枫身边很有安全感。
小枫家是自建三层平房,呈“L”字型,一层是餐厅、厨房和厕所,二层和三层都有大厅和房间,地板没有瓷砖,布局如学校宿舍,因为室外有走廊,楼顶还种一些植物。
小枫房间在二层,我把行李放在他房间,我看到他的军功章和立功受奖证书很佩服,他谦虚说都是一些小功劳,比不上一些战友,但我还是觉得很厉害。
二层大厅挂着相框,照片有小枫跟家人,小枫跟部队战友,小枫跟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其中一张有我,是高中第一个学期校园运动会集体照,我傻傻穿着牛仔裤和牛仔衫,头发也有些长,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有这张照片,可能是那时觉得太丑就扔掉。
小枫自己做饭做菜,我在大厅陪爷爷看电视和聊天,电视机播放着粤语新闻,从动作看出爷爷身体不太好,我试图问一些小枫家里情况,但是爷爷听力和记忆力也不太好,问不出什么。
爷爷没有跟我们一起吃饭,而是在我和小枫回到家进门时就端着白天饭菜吃掉,我问小枫为什么爷爷要自己吃饭,小枫告诉我爷爷很节约不愿浪费,但是又不愿怠慢客人,所以才自己把白天饭菜吃掉,让客人吃新鲜饭菜,我突然有一丝罪恶感,我想说不要把我当客人。
小枫做出美味菠萝鸡、清蒸鱼和炒空心菜,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没有胃口,竟只吃很少饭菜,又或者是相对小枫来说很少,不过确实比平常吃得少一些,又感到一丝罪恶,我不仅浪费饭菜,也浪费小枫跟爷爷心意。
小枫问我为什么想来龙州玩,我说前段时间太疲惫想出来走走,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就来龙州顺便见见他。
我们还喝一些啤酒,小枫说难得有老同学到家里陪他喝酒,只是我酒量不好,三瓶啤酒只喝两杯多,其他都是小枫喝掉,虽然只喝两杯多,但也是我有史以来最大酒量。
由于门外护栏没有关,突然闯进来一只狗,我说我很怕狗,小枫就把它赶出去。
或许我们都不太会找话题,又或许变得陌生,吃饭时偶尔看看天花板,小枫还看看手机,又偶尔聊几句,加上我比较羞怯和拘束,略显尴尬。
可是又不像陌生,因为小枫看到我吃饭有时候没有端起饭碗,就说他们家吃饭从小就要求端起饭碗,不然会被老爸骂,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这个要求,暗示我应该端起饭碗吃饭,我说我们家也是这样,但是在学校习惯用大碗不好端起来,所以一时没注意。
我问小枫还记不记得教我系鞋带,我还一直用那个方法系鞋带,他说记得,又感叹一下过去这么多年。
吃完饭我先去洗澡,小枫让我把换的衣服直接放进洗衣机,他洗澡后再一起洗,洗完澡我就到厅里看电视,大约九点爷爷就去睡觉,家里没有网络,手机信号也不好,随后小枫也到大厅看电视,村里响起虫鸣,一切仿佛很平静。
由于第二天还要早起去玩,仅十点多我们就开始睡觉,要是在学校我一般不超过十二点也不会睡下,因为我想等等网店会不会有人来咨询,加上其他同学也没有睡,小枫安排我住他弟弟房间而不是客房,我觉得很满足,虽然他说由于客房很久没有打扫。
第二天起床小枫问我为什么房间一直开着灯,我说怕黑,小枫说我胆小。
吃过小枫跟爷爷准备的新鲜早餐,收回小枫帮我晾出的衣服,带着饱满的精神,开始新一天旅程。
我本来不喜欢农村生活,但也终于第一次体验到那份宁静。
任凭稻田带着点点忧伤不断后退,任凭路边在建红砖房偶尔发出“噔噔”声响,任凭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诉说着昨天和今天,坐在小枫摩托车后面,我越来越感觉去哪里玩已经不重要,只要在小枫身边就好,我可以变得平静和温暖,甚至希望路一直绵延下去,车一直不要停,时间变得很慢。
可能是和小枫生活让我感受到平凡,我开始觉得小枫很平凡。
因为从村里出来顺路,我们第一站去准备建完的别墅城,虽是楼盘也算景点,因为有很多绿色植被,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去玩,我们没有参观别墅,只是到处走走坐坐,有很多小孩在我们附近玩耍。
“你以后要生孩子吗?”我问小枫。
“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女朋友都还没有。”我有一点庆幸。
“哦,那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我再问。
“生两三个吧,一个太孤独。”我突然莫名感伤。
从别墅城出来,我又问小枫未来计划,他说先努力工作几年有一定积蓄,可能28岁结婚,30岁生孩子,之后再考虑其他,他也问我,我说我可能一直单身。
随后小枫带我去参观历史名人故居,由于他也没有去过,所以一路上都在问人,大约一个小时,我们首先来到一个启蒙学堂,不过就算花两个小时我也不介意,学堂在一个庙里,因为没有得到保护,显得很荒废。
接着我们才到历史名人故居,也可以算是纪念馆,故居外面有巨大雕像,故居和学堂是天差地别,建筑内外都很新,应该是翻新过没多久,小枫说军械库兵器都是假货,不过在建筑风格、橱窗内的物件和信件上都能看到历史印记。
小枫故居内让我帮他拍照,他表现得很自然,他也帮我拍照,我的表情很不自然,我可能不习惯别人帮我拍照,上大学后不是自拍我只拍过集体照和证件照。
下午一点多,我们从历史名人故居返回龙城镇,从景点出来几分钟小枫说好像走错路,问我记不记得路,我说不记得,我方向感比较差,在蓝宁坐同一路公交车也坐错两次方向,但我还是说好像是那边不是这边,不过小枫凭自己的方向感开车,再过几分钟发现没有走错,他对我表示无奈,我只是傻笑,也开始感觉我没有那么羞怯和拘束。
小枫说下午带我去龙州爬百云山,当地人去旧城区习惯说去龙州,我没有多想就说好,虽然以前基本没有主动去运动,但我也没有害怕,并依然对旅程期待,因为再次见到小枫虽已时隔多年,但是我能更清晰和深刻感受到一种动力,让我不愿舍弃的动力。
吃过羊肉粉午餐,小枫放好摩托车,下午三点我们坐上从龙城镇到龙州河东区的公交车,在车上我拿小枫手机用自拍功能想和小枫合照一张,但是被小枫制止,他说在车上拍照不好,我有些尴尬。
或许是因为五一假期旅游人多,我们下车站点离百云山不远,附近酒店和宾馆双人房都基本住满,最后找到一间小宾馆,房内只有排气窗,老板还说是最后一间房。
入住宾馆已是下午四点,小枫说外面太阳太大,先休息一个小时,五点再去百云山,因为我白天没有睡觉习惯,本来说不睡觉,到点叫他起来,但是躺在床上看会书竟也睡着,可能有点累,醒来已将近下午五点二十,还是小枫把我叫醒。
洗个脸我们再次坐上公交车,经过四个站就到百云山公园,在公园大门前小枫让我帮他拍照,然后又说帮我拍,但我担心我的表情会不自然,就说不用帮我拍,其实我想和他合照,但是不敢提。
第一次爬山游玩,也是第一次和小枫爬山游玩,有点辛苦却又兴奋,虽然青石阶梯看似绵延不绝,虽然过紫竹林肆恩寺而不得入,但也在小枫帮助下顺利爬到顶峰,因为太热,小枫一登顶就脱掉上衣,感觉他比以前要壮硕不少,体型更好看,虽然我以前没有见过他脱上衣,而我不敢和小枫一样脱掉上衣,因为周围有其他人。
山顶有一个两层亭子叫云峰亭,我们走到上层,算是最高点。
第一次站在高处俯览远近山河,顿感视野无限,偶见红霞羞涩,能听虫鸟啼鸣,又叹城市渺小。
亭子也很小,人之间距离不超过两米,几乎每个人都坐在环椅向外张望,不愿随意走动,陆续有人上来下去,大约半小时我和小枫也开始下山,下山比上山轻松很多,我们一路跑得很快,小枫偶尔大声叫喊,只是我还是不敢和小枫一样。
回到山下天色已经昏暗,我和小枫在路边买水,坐上公交车回市区中心,大约晚上七点半,我们下车走上一座桥,我感觉身心从未如此舒畅,更容易抬头挺胸,小枫说是因为我们刚从百云山下来在车上休息一会,加上我从来不运动所以感受会比较深,我第一次觉得运动有意义。
从桥上看过两边江岸,都装饰着霓虹点缀黑夜,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能吸引眼球,可以看出暖色灯光下是大排档烧烤,还没有人光临,我和小枫也不打算光临,小枫说带我去步行街逛逛和吃东西。
“两个大男人逛街,也就看在是你,要是其他人我是不想逛的。”小枫说。
“错!不是两个大男人,我是男孩。”我提出反对。
“唉!”小枫略看我一眼,表示无奈。
准备走到步行街,我们看到一个地摊卖亲子装,小枫说他一个战友想自己开店做生意,也想卖亲子装,不知道好不好做,想让我判断,我说没有经过调查我也没办法预估,要先知道他所在商圈有多少家庭,这些家庭有多少小孩子,以及对亲子服装所持态度等等,他说这个摊点几乎没有路人停驻,估计不好做,我说直觉和他一样。
小枫所说步行街,也就是骑楼城,我很小的时候跟妈来过龙州,但不记得有没有逛过这里,因为太久远已经没有印象。
小枫带我吃龙州特色小吃龟苓膏、纸包鸡和炒田螺,还喝第二杯半价的红豆奶茶,感觉有点亲密,我说话有点害羞,不时有人看看我们,小枫说喝奶茶别人都误会我们,问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在学校是不是也这么害羞,我说在蓝宁都是说普通话,可能是久不说白话不习惯,我在学校一点也不害羞,有时还有点高傲和霸道,他说不相信,然后如戏剧般我接到阿漂来电,我跟阿漂通话恢复平常语气,虽然没有把小枫吓到,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假。
实际当然不是久不说白话不习惯,而是对象不一样,可能是太久没见或距离太远,我还没有适应他。
我和小枫都说白话,只是有些音不一样,我会学着他的音说话,可能是想适应他,虽然他完全能听懂我县里的话。
逛街行人很多,灯光璀璨略显繁华。
我们走到路边水果摊点,小枫买切丁西瓜,还跟女摊主开两句玩笑,我想是不是平常太无聊,半透明白色塑料袋装着西瓜,小枫一边走路一边用小竹签吃西瓜,但是我没有吃,我说边走路边吃东西不太好,很容易弄脏手和脸。
大约晚上十点半,我和小枫回到宾馆,我第一次洗澡出来只穿内裤,因为小枫前一晚帮洗的牛仔裤和上衣还没有完全晾干,内裤是用电风扇先吹干,我没有带第三套衣服,但我也没有一点害怕,我对他很放心,我不怕他开玩笑或是做任何事情,虽然不太可能发生任何事情。
小枫洗澡出来也只穿内裤,我看到他脚上有伤疤,他说工作爬上爬下擦到很正常。
“为什么你不换一份工作?”我问小枫。
“当兵出来能选择工作有限,又不像你们读大学那么多选择,男人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也很难!”
“不会吧!”小枫一边说一边点烟。
“你没看见新闻经常报道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吗?不过说难也不难,要求高或找合适工作就很难!”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我又问,虽然前一天就知道他抽烟,但由于比较羞怯和拘束没有问太多。
“在部队的时候。”小枫回答。
“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
“没有什么压力,因为班长们开会时都是先丢烟出来,十个有八个都抽烟,所以我也跟着抽。”
虽然小枫这样说,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不相信阳光开朗如他也会受影响,因为他笑得很灿烂,所以我觉得他阳光开朗,又深感他变化太大。
“为什么你要跟着抽,其实你可以不抽的吧?”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几乎每个班长都抽烟,我一个人不抽会显得很突兀。”
“我读专科时整个宿舍都玩大型网游,就我一个不玩,也不觉得有什么呀,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呢?”我有些不解。
“在这个社会,又有谁不是随波逐流?”
“但你可以不是。”
“可是有时候没有办法,你不抽会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兄弟,有些事很难说清楚。”或许他没有变化,还是很随和。
“哦……”我有些伤感,小枫安慰我。
虽然小枫抽烟没有像爸跟宿舍同学抽烟那样让我排斥,可能味道没有那么重,但忧愁却不能如烟般散去。
不知道是不是宾馆床不好,我和小枫都没有睡着,就偶尔聊聊天。
我们聊起部队跟大学,我对部队生活很好奇,小枫则对大学感兴趣。
我们聊起“爱情”,我问小枫喜欢什么类型女生,小枫说普通一点适合一起生活就行,当然最好是温柔长发,我说现在很多女生都很现实,很少看到温柔长发的类型,他说很正常,我说给他介绍女生认识,我找一个女生照片给他看,我说这个有长发也算温柔,家庭背景也不错,他说不如留给我,可以少奋斗十年,我说我已经看破红尘,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我说他不喜欢那回学校再给他介绍,他说好。
小枫说少奋斗十年我感到有些恐慌,说完这个话题我才想到人生不奋斗哪里有意思,虽然我还没有想到人生意义是什么,没有想到为什么而奋斗。
我们聊起自由和梦想,我说总是听英语老师介绍国外,觉得国外某些方面自由度很高,有机会想去看看,小枫说哪里都没有绝对自由,我说也是。我说我梦想成为作家,因为我觉得我写作还可以,但是还不太确定,小枫说他梦想去流浪,去拜访各地退伍战友,我突然又觉得伤感。
我和小枫聊到深夜两点,似乎熟悉一些,我重新叫他“小枫”,但叫得不太自然,可能是我们还不是很熟悉,我还是没有适应他。
小枫说夜太深还是闭上眼睛睡觉吧,只是我几乎睡到凌晨三点也没有睡着,不时睁开眼看看小枫,一次试图去触碰他伸出床外的手,但是又伸回手,我怕他也没有睡着。
不知不觉醒来已将近上午十点,五月三号,天气晴转多云,回程日。
我和小枫在宾馆附近吃过早餐,小枫就送我去公交站,因为他接到电话有事情要处理,我只好独自坐公交车,我第一次对离开这种事情深感不舍,公交车到站我转头看一眼他似乎也被看出来,他说不要这样,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不要耽误上车。
或许因为不舍,所以回程火车也晚点半个小时。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定律,又或许是我们太贪婪,所以才觉得短暂。
在火车上我不断想小枫是怎样的人,是不是还和我以前认识的他一样,只是我以前好像也不了解他,我觉得已经找回“我的小枫”,因为他对我很好,有时感觉我们距离很近,可能只差一个拥抱,又觉得没有找回“我的小枫”,因为我对他不了解,有时又感觉我们距离很远,可能远如这条铁路,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方面被其他人影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如我看上去般平凡,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我更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我,我只知道我很想了解和接近他,我想让他抱抱我,我想和他做最好的朋友。
大约下午六点回到蓝宁,我坐上公交车回学校,在车上发消息告诉小枫,他叫我注意安全,我如小孩般撒娇要求他下次见面一定要抱抱我,他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因为他回一个“哦”,我又撒娇问他好不好,他回复下次再说,我很兴奋。
回到学校当晚,我将游玩所拍景物照片上传到聊天号相册,但是没有传小枫照片,我好像舍不得上传,当天小枫发布一条动态,表示有兄弟很好,但我知道不是说我,因为我没有帮他分担过失意,也没有在顺境为他护航,更没有在逆境为他开路,看到他跟别人亲密的互动,我又泛起伤感,而且很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变得这么敏感,还是我一直都这么敏感,第二天晚上我回复要成为他的兄弟。
同时我发布一篇旅行日志,我在日志表达小枫是我最好的小伙伴,并上传他的正面照片为他征女友,因为我们在宾馆聊天说过给他介绍女生,我以为算是在帮他,也想和他建立多一些联系,我甚至在班上问一些女生想不想认识他,但我又不希望有女生跟我要他的联系方式,我有些矛盾,只是他也在我这篇日志点赞。
可能是由于我反应慢半拍,直到问一些女生想不想认识小枫,我才意识到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愿和他只做朋友,我甚至感觉到我可以和他在一起,而且很肯定。
我可以肯定小枫是我的爱情,从他成为我同桌那刻就已经注定,注定我们要分开独自成长,注定我要看破“爱情”,也注定我和他在这个时候重逢,或许那年失去就是为得到如今领悟,我总是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命运之轮,促使着我要改变些什么。
高中女生小苹在日志回复从开头就猜到日志所写小伙伴是小枫,她说当年我和小枫关系那么好,她还记得。
我也记得我和小枫高中时有一段时间关系很好,虽然比不上他跟初中的朋友兄弟,我还没有打算向他表达心意,我不是怕说出来,我是怕说出来他不再理我,毕竟我们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重逢,我想和他先做朋友去了解他。
虽然心怀伤感,但是还有温暖和动力,我可以深切感受小枫带给我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温暖,以及曾被自己忽略甚至埋藏而又重生的动力,我还不知道这种动力有大,我只觉得我变得更勇敢,我想用这些力量去改变自己。
我开始改掉自己使用多年的聊天号名称“封情万种”,和小枫一样用姓名首字母,小枫是“HDF”,我改成“CJ”,聊天号签名“月,总是悄悄挂天边;潮,推着一年又一年。”也改掉,改成“从今天起,改变自己……”,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活在被自己潜移默化的麻木中,我以前总以为时间可以掩盖一切悲伤,但也同时掩盖住快乐,偶尔看到青春小说写麻木,一直不理解什么是麻木,以为自己不会麻木,直到某一天自己不知不觉变得麻木却不知道。
麻木不是因为经历相同的事情多,而是失去重要的人自己却以为不重要,从那个曾一起写下岁月的人离开我的生活,或者说我离开他的生活,我总是暗示自己不用在意,虽然明明很在意,我慢慢把自己调整得似喜不悲,我学会时常面带笑容,我想忘记过去,到读本科时我已经想不起大部分中学同学。
从读大学起我几乎没有写过有感情的文字,一度以为是看书少词穷,或者加入记者团写新闻而忘记诗意,其实是麻木,小枫去当兵后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等待什么,或许不止等待小枫,可能那时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也许也在等待麻木的结束,但是等着等着却更加麻木而不知道。
时间似乎可以掩盖很多东西,深深掩盖在潮湿的内心,但内心就像一颗种子,它在这个有阳光和温暖的季节发芽,我觉得生命开始有色彩,我对未来充满期待。
我开始改变自己,改变行为和习惯,我开始去运动,我决定每周在学校至少跑步三次,每次至少一千米,随适应度增加路程,我把小枫当成榜样,因为我希望有更好看的体型,不过不是要变得壮硕,我开始晚上十一点二十前睡觉,不再守着网店太晚,因为我希望提升精神状态,我开始吃早餐,因为我希望变得更健康,我要以更好的形象出现在小枫面前,我开始热爱生活,我会感悟并记录生活。
我开始多写一些日志和日常动态,包括生活感悟,和高中时写博客不同,我不在博客网写,因为我希望小枫能看到,所以在聊天号空间写,我想让他看到我做出改变。
当我发布行为和习惯改变计划在个人动态和日志,并询问有没有同学一起执行,有很多人都表示惊讶,特别是阿广说我终于开窍,小枫也点赞。
我开始渴望平凡,可能平凡才是我的本性,我想和小枫过平凡生活,五月早晨,我会一边感受微暖阳光一边吹拂微风一边安静走进教室,虽然还是一样带着目的坐在第一排,虽然还是一样认真听老师们讲课,虽然还是一样积极回答问题,但是我不再羡慕某些成功人士的成功,不再渴望某些高端生活的高端,也不再期盼某些国外浮夸社会的浮夸,只是认真了解我需要了解的内容,我开始更客观了解这个世界而不是盲目追求,我变得理性,我想做平凡的我,如果有一天能实现我的平凡愿望,那才是属于我的成功。
我不再自恋、漫无目的跟要好同学开玩笑,不再重复跟别人说“因为寂寞”、“这不科学”等话,不再像职业病般使用网络体“亲”,而是称呼每个人名字,因为我已经不迷茫,也不再无聊,不再觉得旅行说走就走很潇洒,因为我觉得人在迷茫时才会身心皆疲,才会想潇洒一回。
有时候我会不想去做其他事情,去感受孤独,但不是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因为不想是主动,没有心思是被动,有时候我会耐心整理日常,听听音乐,让生活更整齐,有时候我会看看别人,观察别人动作表情,我继续面带笑容,但是开始认真生活,新的状态让我感觉比以前更好。
虽然认真,但不是较真,我也尝试去改变较真性格,因为觉得很多时候没有必要去生气,我不希望愤怒出现掩盖内心那片温暖,特别是对于一些玩笑,我试图看穿别人用意。
而也因为对别人更加关注,不再守着麻木的自己,我对自己和周围事物都看得更加清晰,也开始产生一种恐惧感,以前听说有人误入传销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洗脑,觉得不可思议,当我价值观发生改变,我才发现我重新见到小枫前已经不知不觉被环境洗脑,我从渴望独立自由变得现实,或者说虚荣,甚至自己没有意识到,我觉得也不可思议,我开始害怕以前的思想,害怕我再次变质。
有时听到同学聊天和看到朋友动态,我发现很多人皆被环境洗脑,因为他们跟我以前一样追逐名利和繁华,而且有一些人已经付诸行动,似乎每个人想法都很现实,而也和我以前一样认为理所当然,或者不觉得自己现实,我意识到这个社会太多诱惑。
我在日志陆续写下我的恐惧和平凡的我,我希望能保持平凡本心,如果我有一天我再次改变,请朋友们提醒,也是希望能提醒小枫,我害怕小枫也会被现实环境洗脑,因为在我眼里他很平凡。
因为有动力,我坚持运动、坚持晚上十一点二十前睡觉、坚持吃早餐,到五月中旬我已经将每次跑步路程改成一千五百米,五月底改成一千八百米,六月下旬改成两千两百米,也因此开始注意夕阳下天边红霞绚烂,想起小枫和我同桌时他说最幸福的生活是和心爱之人安静地看夕阳,我似乎能体会到一点,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会一边跑步一边对生活思考,更妄想我们未来,因为我总感觉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他会属于我。
但不是所有改变都能成功,虽然我晚上比以前提早睡觉,可有时会睡不着,因为我想太多,我不仅仅恐惧,我更开始嫉妒,我还是那样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过市场调查,我很容易注意到细节,还是我一直都这样,我发现我比别人先回复小枫动态,小枫却经常先回复别人再回复我,感觉我在他心里并没有什么位置,或者说不重要。
不仅于此,我每周末给小枫打电话他几乎都在和兄弟聚会,主要是战友,经常唱卡拉OK,经常喝酒聊到夜深,他说刚好五月份比较多兄弟回来,虽然身上几乎已经没有钱,但是他告诉我网上说最铁关系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和一起嫖过娼,当然他没有坐过牢和嫖过娼,他会在动态写下对兄弟不舍,我误会过是对我不舍,我有时候会点击回复他动态的朋友空间,还会看到一些他跟别人打篮球的照片,我又嫉妒他们关系。
我和小枫说下次找他玩也要和他唱卡拉OK,我们还没有一起去KTV唱过歌,也要和他聊天到夜深,他表示无奈,我说还要一起跑步和打篮球,他说跑步可以,我又不会打篮球,我说我可以学。
五月底我给小枫打电话,我想帮到他,如果能帮到他兄弟应该也算帮到他,因为他对兄弟如此在乎,我想提升在他心里的位置。
“小枫,你之前不是说有一个战友想开店卖亲子装吗?现在还打算做吗?”
“不打算做了。”
“哦,我发现有一个服装市场一直没有人做,算是空白市场,我想你战友应该会感兴趣。”
“他现在已经自己开精品店。”
“什么?你那边好吵,我听不清楚。”
“我说他现在开了精品店,我在KTV聚会。”
“哦,卖什么精品?又有聚会!”
“礼品类,先不跟你说了,他们叫我。”
“好吧!”
小枫在动态写一些句子我经常看不懂,可能是因为与我无关,他没有写过关于我任何事情,他偶尔会写脏话,回复别人也会用脏话,甚至他在五月底晒出两张照片,穿着随意得像痞子,我又恐惧,我回复不像他,他说不是他,第三天我又看到他回复别人,那就是他,我竟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可能跟抽烟一样,也是被身边的朋友影响。
他似乎也不如我看上去般平凡,因为他不甘愿平凡,我问过他是否打算一直在镇区生活和工作,他说如果可以也想出去闯荡,可能平凡只是在某个场景下所感,不然就是他还没有办法不平凡。
偶尔想起小枫说过“少奋斗十年”这句话,我觉得他也有些现实,但我还是感觉他是一个平凡男人,我希望他一直平凡,在镇区过平凡生活,做平凡工作,我想要平凡,我觉得平凡很美好。
我不仅不了解小枫,更不了解这个社会,我听到和看到更多现实或虚荣,也听到和看到一些人被现实或虚荣腐蚀而放纵**,我不知道该说人心太脆弱还是**太强,我感觉这个社会正处于一种迷茫状态,现实或虚荣也是一种迷茫,我写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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