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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北城有雪 > 第66章 nbsp; 短暂交集、邂逅、缘分

第66章 nbsp; 短暂交集、邂逅、缘分 (第2/2页)

谈宴西愣了一下,笑说:“上周就知道的事,今天才来问我,弥弥,你也怪能藏得住事。”

“我没有,我快气死了,我恨不得立即过来把这人臭骂一顿。但是,工作为重,我得先把活干完,然,赶不回来给你过日。”周弥正『色』,“你知道孟劭宗的行踪吗?我想去会会他。”

谈宴西说:“放心,他这点下三滥的招式,还影响到我。况且,他说的也是实话么?”

“全是添油加醋,给他自己戴高帽,哪句是实话?”

“我为了你跟祝家退婚,以及,我铁了心要娶你,哪句不是实话?”谈宴西笑说。

周弥一霎无言以对,伸手轻轻打他一下,“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谈宴西捉着她的手,笑说,“你用再去跟他对质。我忙过手头这一阵,是要出手去警告他的。”

周弥坚持:“你的警告是你的事,但是我也一定要他表明我的立场。”

谈宴西笑着,捉住她手的那只手,就势又抬上去,捏捏她的脸颊,“我们弥弥可真护着我。行,我带你去。”

-

第二天晚上,谈宴西工作结束,便去美院那边接周弥。

这次谈宴西日是在周四,周弥便请了周五一天假,和周六周日连起来,凑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小假期。

既然难得来北城一次,当然要去跟妹妹碰碰面。

宋满只上午有课,中午,周弥请她和白朗熙吃了饭;下午,姐妹两人一块儿去逛了逛街。

到五点多,周弥将宋满送回学校。宋满陪周弥坐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等着谈宴西,出于礼数的想跟他打声招呼。

校门口不能临停超过两分钟,谈宴西到了之后,也没下车,只落了车窗。

宋满乐呵呵地说:“姐夫,好久见啊!”

谈宴西也笑说:“好久见。”

周弥瞪了宋满一眼,她挥挥手就跑了,一面说:“我先走啦!姐姐就交给你了。”

谈宴西一脸“好说”的神情。

周弥拉车门坐上去,转头看他,笑说:“谈总至不至于,一个称呼而已,这么高兴。”

“谁让你从来只连名带姓的称呼我。”谈宴西笑着,一面打转向灯,起步。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人尤其显得孤标清峻,周弥看着他,竟有片刻失神,“……我也是没叫你过其他的。”

谈宴西笑声沉沉,“那可不是。你也就在床上才那么听话……”

周弥抄起自己的提包,轻轻地打他一下,“再这样我气了。”

“好好好。”谈宴西似拿她没办法,“谁叫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有原则呢。”

周弥觉得无语,却还是忍住地笑出声。

谈宴西去的地方,周弥很熟悉——也是凑巧,就是第一回,周弥去找孟劭宗借钱的那地方。

她至今也知道那究竟是茶楼,还有酒店,亦或是供人打牌的茶馆,只知道大抵背后的老板也来头小。

依然是那盏朱红的屏风,高上一盆没开的水仙花。

穿旗袍的服务员都是陌面孔,大概早就换过好几茬了。

从木楼梯上楼,谈宴西在二楼的拐角处,却停了停。

周弥也跟着停下,疑『惑』看他。

谈宴西搭着扶手,往楼下微微扬了扬下巴,笑说:“就是在这儿,我听见你跟孟劭宗说话。心想,这么好听的声音,我一定得瞧瞧,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周弥都不愿回想当晚,因为一种深切的耻辱感。

但此刻,她站在谈宴西所在的位置,往底下看了一眼,突然就有些释怀了。

或许,那所有的,被命运推挤到“得”的境地之下的选择,都有其深远的意义——譬如,让两个分明不同世界的人,命短暂地发生了交集。

她一,与不同的人,有过无数这短暂的交集。

过这一次,她抓住了,他也抓住了。

人们将这样的短暂交集,称之为邂逅,亦或是,缘分。

二楼,一条暗红『色』织花的地毯,伸向走廊的最深处。

谈宴西带她到了一个包厢门口停下,伸手揽一揽她肩膀,打算一起进去,周弥却说:“你就在走廊里等我吧。”

谈宴西顿了顿,低头看她,“确定?屋里应该不止孟劭宗一个人。”

“止他一个人才好。”周弥笑笑,“你就在这里等我,你进去了,我可能反而知道该说什么。”

谈宴西点头,往旁边让了让,“行。我在外头等你。”

周弥点点头,伸手,无犹豫地推了包间门。

那里头灯火煌煌如昼,中式风格的装修,一道屏风将房间隔作两半,屏风前摆了两桌麻将,屏风后,隐约可见是供人休息的沙发。

里头人声戛然而止,大家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面容极漂亮的一年轻姑娘,穿一件黑『色』风衣,腰上系带,身形挺拔地站在那儿,风雨不侵,人勿近的冷艳气质。

有一人率先出声,调笑的语气,“姑娘过来找谁的?”

孟劭宗坐在靠门这一桌,他起先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紧跟着便站起身,朗声笑说:“是来找我的。跟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闺女……”

他一个“女”字还没说完,周弥已经走上前来,一面伸手,往提包里一掏。

只一瞬,掏了一叠a4纸出来,抬手,径直往孟劭宗脸上一扬。

纸张打着孟劭宗的脸,又纷纷地散下去,飘在麻将桌上、地上……

大家都愣住了。

周弥冷声口:“出生证明、户口簿、疫苗接种、阑尾手术家属知情书……所有这些,签字的人就一个,我妈,周寄柔。我从来没什么凭空冒出来的‘父’,我的父亲就一个人,他姓宋,叫宋录。”

孟劭宗脸『色』难堪,讪讪一笑,刚要出声,又被周弥给打断。

“孟劭宗,欠你的二万,我也已经还给你了,我们早已两讫。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以后,要再打着我父亲的名头招摇撞骗。”

同一桌的,便有个男的笑着起哄,“小姑娘何必,老孟也是有心让你认祖……”

周弥低眼看他,目光冷然,毫不退惧,“您贵姓?”

“……免贵姓方。”

“我们姓孟、姓周和姓宋的人的事,跟您姓方的,又有什么关系?”

这人顿时被噎住了。

周弥再转头,瞧向孟劭宗,“清楚了吗?”

孟劭宗脸涨成猪肝红『色』。

周弥又冷声追问一遍:“清楚了吗?”

这凛然的气势,竟『逼』得孟劭宗由地点了点头。

周弥便收回目光,再无一句话,干脆利落地转身。

却不待她开门,那门自动地推了——擎着把手的人微微躬身,恭迎公主似的骑士做派,竟是叫在座各位,都得恭敬三分的,谈家三公子。

屋里的人又是一愣,谈公子显然并没有进来打声招呼的打算,甚目光都不曾往屋子里瞥一眼,接到了他的人,将人手一挽,就松了把手。

孟劭宗赶紧起身,赶在门阖上之前,将门拉了,追到走廊里,“宴西!”

谈宴西脚步一顿。

孟劭宗走过去,见谈宴西紧紧牵着周弥的手,两人俱是目光沉冷。

过谈宴西却是一贯商人做派,脸上尚挂着客气笑容。

孟劭宗赔笑道:“宴西,这,我正打算找个机会,给你赔礼道歉呢。我那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谈宴西脸上笑意半点未抵眼里,直接打断他:“我原本想找个时间,跟孟总好好聊聊这事儿。我跟孟总,也算是颇有渊源。既认识这么久,我以为孟总多少知道我的脾『性』。谈家这招牌是大,可孟总掂没掂量过,扛得起扛起?我正是因为看了周弥的面子,今天就言尽于此了。后头,孟总好自为之。然,我出手,谈家有人看下去,自会代我出手,那时候什么局势,就不好说了——还有,我跟周弥的事,谈家都『插』手得,更何况旁人?”

孟劭宗只讪笑,“是,是……”

“孟总还有什么指教?”

“没事。耽误谈总时间了。”

谈宴西笑了笑,霜雪一样凉薄的目光,收回,再看他一眼,只牵着周弥,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了。

下了楼,出了大门,谈宴西方松了两分力道,低头看一眼,周弥眼里有薄薄的水光。

他乎是情自禁,低头,亲在她的眼角,温声笑说:“回家去?姚妈说,今晚吃山笋炖牛腩。”

周弥说话地点了点头,凑近一步,将额头抵靠在他胸膛上。

谈宴西也再说话。

伸手将她一拥,手掌贴着清瘦的脊背。

那年冬天,风雪天里凛冽的风,吹到今日的早春,只剩下些许清寒。

因体温相贴,这夜都温柔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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