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折磨 三合一大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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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对眼前的江静妤, 唐轻歌真的有些忍无可忍。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可她亦不会主动加害别人。她很惜命,所以哪怕落入书里这样的困境下, 她仍然会挣扎, 来到这里之后, 她接受过的温暖少之又少, 孔明槐就是其中一个。
她之前担心的果然来了,她牵连了孔明槐。
唐轻歌一双杏眸紧盯着江静妤, 盛怒之下, 她原本就张扬明艳的五官就越发凌厉,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来。
半晌, 她轻笑一声, 语调云淡风轻,“江静妤, 你最好祈祷我今天别活着走出这儿。”
她向前走了一步,离她更近,眼梢微微扬起, 冷冷启唇, 一字一句道:“否则, 死的就会是你。”
她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江静妤浑身一颤, 手里的帕子一下子落了地。
她怕什么?该怕的应该是她唐轻歌才对,今日之后,她就会身败名裂,成为京中的最大的笑话,而摄政王妃的位置早晚会是她的。
江静妤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终于稳下心神, 强撑着脸上的笑容,“那就请吧,轻歌小姐。”
唐轻歌没动,而是冷冷道,“我要亲眼看着我的丫鬟把孔明槐送出这里。”
江静妤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她身边的丫鬟,“可以。”
银翘在她身后已经红了眼圈,不愿意将她自己留在这,“小姐...”
唐轻歌深深地看她一眼,“去吧,安全地把孔明槐送出去。”
银翘懵怔了一下,好像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意思。她含着泪点点头,跟着江静妤身边的丫鬟离开了。
没一会儿,她就扶着孔明槐回来了。
孔明槐紧闭着眼,面容安详,应该只是被药迷晕了。直到目送着银翘将人平安带了出去,唐轻歌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松了下来。
他们是冲着她来的,她绝不能让孔明槐因为她出事。
接下来,就看银翘的了。银翘是个聪明伶俐的丫鬟,现在应当已经回府去找燕骥了。先前唐轻歌就曾嘱咐过她,一旦出了任何事,第一时间去找燕骥。
江静妤亲自将唐轻歌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从唐轻歌的脸上读出一丝绝望的神情。
大概是已经穷途末路,所以无意再挣扎下去了吧。
想象着唐轻歌日后被退婚的凄惨模样,江静妤面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爽快的笑意,紧紧地合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一盏香炉正燃着,徐徐香气弥漫。
唐轻歌的手脚都没有被束缚住,大概是因为门外都是将军府的侍卫,江静妤不认为她能逃得出去。
她坐在床上,从头发里拔出一根锋利的银簪,藏在袖口里。
说实话,她根本没有把握能靠着自己逃出去。
她只能尽力拖延时间,等待燕骥来救她。
银簪冰凉,握在手心里,那股凉意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唐轻歌的心里。她面容看着平静,实际上已经彻底慌了神,只能一遍遍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惊觉,来到这里之后,她唯一可以信任并依赖的人,原来只有他一个。
燕骥,他会来救她么?
此时,丞相府内,燕骥一袭黑衣坐在桌前,一个包袱摆在桌上,已经不知静坐了多久,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孙决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缓慢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门都未来得及敲,银翘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她猛地一下子跪下,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燕骥,也顾不得平日的惧怕了,泣不成声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燕骥面色一怔,浑身瞬间散发出摄人的寒意,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说,怎么回事。”
银翘一边抽噎着,一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他讲来。
她每多说一个字,燕骥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他的手紧握成拳,目光里染上浓郁的戾气。银翘话音刚落下,燕骥抬脚就要往外走,忽然,他又停下来,转头看向桌上的包袱。
等会就是车队离开的时辰,若是错过这次,下一次离开的机会恐怕就是遥遥无期,他还不知要被困在宣国多久。
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燕骥紧紧地阖上眼,压下眼底汹涌的情绪。
下一瞬,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
“带路。”
此时,唐轻歌所在的房间里,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她浑身一抖,抬眼看过去。
魏玄还是刚刚宴会上的那身华服,刚刚一番觥筹交错下来,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待他看清床上坐着的人,整个人又精神起来。
那个庶女办事确实利落,果真将人送到了他的床上来。
前两天还对他嗤之以鼻的美人儿此刻正乖乖地坐在那等他,魏玄抬步走过去,脸上不禁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美人儿,还记得我吗?”他语气轻佻地问。
唐轻歌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冷声提醒道:“我是丞相府的嫡小姐,未来的摄政王妃。”
魏玄毫不在意地一笑,言语间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禽兽的本性,“正是因为你是他未来的王妃,玩起来不是才会更有趣吗?”
“不要命的疯子。”唐轻歌怒骂道。
魏玄满不在乎地笑了下,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白皙柔嫩的脸颊,手下传来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禁心神一荡。
见她没躲,魏玄放松了警惕,视线贪婪地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再滑落至胸口饱满的曲线,声音已经开始暗哑起来,“你乖乖听话,跟着我,我就许你正妻之位,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欺身压下,想要去低头吻她,就在魏玄彻底放松警惕之时,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魏玄低头一看,一把尖锐的银簪已经没入他的心脏附近,鲜血缓缓流出,染脏了胸前一片衣襟。温文尔雅的面具被撕开,他顿时暴怒,一个用力扇过去。
唐轻歌根本闪躲不及,生生挨了这一下,白皙的脸颊迅速肿起,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贱人!”他一边怒骂着,像是发狂了一样,连胸口插着的簪子也不管了,直接上手粗暴地拉扯她的衣服。
唐轻歌奋力挣扎着,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不知为何,她又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甚至开始浑身燥热起来。
挣扎间,她瞥见桌上白烟腾腾升起的香炉,忽然就有了答案。
她紧咬着唇,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理智,手里死死攥着腰间的衣带,却还是被他一把扯开。
衣带散落开的一瞬间,唐轻歌忽然不再挣扎了,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见她不再挣扎了,魏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可还未等那笑容完全绽开在脸上,颈后忽然被人一股大力拉开。
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紧接着,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一下比一下狠戾,几乎快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生生震碎。
“来人啊!”
魏玄扯着嗓子喊人,门外却无一人应答,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被这人活生生打死时,那人终于一脚踹开他,魏玄的头重重磕上桌角,彻底昏了过去。
唐轻歌意识迷离一片,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只感觉到身上散落的衣带又被人重新系好了。
紧接着,她被横抱起来,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与以往清冽的气息不同,此刻,他的身上沾染着浓重的血腥味,像是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眉宇间戾气横生。
可偏偏,她的心就这样忽然安定了下来,绷紧的弦像是一下子就断了,刚刚强忍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哪怕唐轻歌平日里再胆大,遇到这样的时刻,她其实心里已经怕得不行。
如若燕骥再晚来一刻,会发生什么,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他紧抿着唇,双眸猩红,尽是毫不收敛的狠戾嗜血,让人心惊。
唐轻歌从没见过他这副神情,她见过他冷漠,不耐,甚至他刚醒来时差点失手掐死她时,他的神情都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的可怖。
可就是这样的他,此刻,是她的救世主。
唐轻歌的心底忽然像是被某种莫名的东西填满了,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被抱着走出门外,鼻翼间忽然充盈了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气。
她还记得门外里三圈外三圈地守着不少侍卫,刚刚里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都没有人进来?
唐轻歌动了下,正想要转过头看一看,却忽然听见他冷声说:“闭眼。”
这是他从进来到现在说过的第一句话,她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下意识地就闭紧了眼。
燕骥不会伤害她,所以他说什么,她听着就是了。
看着她乖巧地合上眼,肿得有些骇人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燕骥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怒气再度翻涌上来。
院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遍地都是横着的尸体,流淌出的鲜血几乎快汇成了一条小河。
这样一副画面,怎么能让她看见。
抱着她的手臂不觉紧了紧,他这才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烫的惊人,裸露出来的白腻肌肤皆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
是刚才屋里燃着的催情香开始发挥药效了。
唐轻歌的额头上沁出大滴的汗珠,意识再度模糊起来,体内像是有一把炽热的火焰燃烧着,让她不自觉地弓起身子,朝他的身上贴去。
他的气息冰凉,对此刻的她来说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宛如沙漠中行走的人,突然触碰到了一块冰冷的寒玉,能够短暂地纾解她此刻的痛苦。
燕骥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进一间客栈,店小二连忙迎上来给他引路。
进到一间房里,燕骥沉声道:“备冷水送进来。要快。”
店小二被他浑身的煞气吓得一愣,赶忙应下,退了出去。
燕骥抱着她快步走到床前,弯腰将她放下,就见她不受控制地扯开自己的领口,胸口大片白腻的肌肤露出来。
她面色潮红,杏眸里雾蒙蒙一片,朝他扑过来,上手就要解他的衣裳。
燕骥紧紧扼住她的手,厉声道:“唐轻歌,忍着。”
她只是中了迷香,药效一旦过去,她就会没事了,只要忍过现在。
饶是被他冷声呵斥了一句,唐轻歌也压根没听进去,娥眉蹙起,有些不满地嘟起红唇。
此刻的她面若桃花,媚眼如丝,比平日更多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妩媚来。
唐轻歌柔若无骨地倚靠在他身上,手还是不受控地朝他身上摸去。
燕骥腹间一紧,一只大掌钳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再继续为所欲为下去,一边用力扯下床帐边束着薄纱的丝绸布条,将她的双手捆在一起。
手被捆着,唐轻歌气得只能伸出脚踢他,力道却跟挠痒痒似的。
店小二带人送装着冷水的木桶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香艳的画面。
原来是喜欢这种玩法...
店小二在心里啧啧两声,没敢再看下去,连忙离开了。
门彻底被关上,燕骥一把捞起床上的人,抱着她走向屏风后面的木桶。
唐轻歌手被束缚着,根本无法得逞,只能挣扎着扭动身体,不让他抱。
他咬紧牙关,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变化,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再乱动,后果自负。”
听见他的话,她轻轻嘤咛一声,瞳孔都是涣散的,红唇微张着,终于不堪折磨,报复似的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果然,硬邦邦的,跟石块一样,咬都咬不动。
还未等唐轻歌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就被置于冷水之中,刺骨的寒冷侵袭而来,浇熄了一部分她体内难耐的躁动。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被捆的双手用不上力,整个人朝水里滑去,燕骥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托住。
乌黑的发尾被打湿,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衬得肌肤雪白,脸颊上的红肿却破坏了这份美感,显得尤为可怜娇弱。
她疲惫地阖着眼,宛如一件易碎的瓷器,静静地靠在木桶里。
燕骥抬手将她脸上一缕被水打湿的秀发拢到耳后,冷硬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她醉得不省人事,也是这样阖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阿骥,我有一个秘密...”
“我不是丞相府里真正的嫡小姐,我就是个假千金,工具人...”
“那个真千金,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燕骥一愣。
她忽然低低啜泣起来,像是梦魇了一样,拽紧他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们要杀了我..我要回家..呜呜呜...”
原本已经坚定下来的心,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动摇的。
燕骥也怀疑过她话里的真实性,也让孙决派人去查了,却还没有结果。
他却已经不禁开始想,若她说的是真的,他离开后,她真的成了孤女,没了家世,没了婚约,还会有多少个魏玄这样的人将来会出现在她身边。
光是在脑中想象,他就已经快要发狂。
他要怎么舍得,放她一个人留下。
夜里,将军府的兵荒马乱才刚刚平息下来。
悄无声息地死了一院子的人,当朝国舅爷又被打了个半死,可谓是奇耻大辱,幕后凶手也找不到一点线索,整个将军府都快翻了天。
可偏偏人还昏迷着,问不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只能加派人手层层驻守。
已是深夜,守在门口的侍卫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暗夜里,一个身影翻入了围墙,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魏玄所在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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