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 第49节 (第2/2页)
今年的天气好,那太子就是天命所归,往年的天气不好,难不成当今这个皇帝做的就有问题了。
这样的话也就是骗骗傻白甜,偏偏最底下的民众。
魏时倒时觉得,即便是不怎么关注政事的平民百姓,怕是也不会有太多人相信这话,这世道有几个能活成傻白甜。
不过小舅子,大智若愚也好,芝麻馅儿的白包子也罢,总归不是傻白甜就好。
“怎么跑到我这边躲难来了?”魏时尽管这段时间都在备考,可是也知道岳母在忙什么。
刘钰整张包子脸都是苦的了,本来人就瘦下来不少,一个夏天在庄子上又晒黑了很多,以前是白皮儿的胖包子。
现在这样,不管是胖,还是白,都跟他不沾边了,再做出这种把整张脸都挤成一团的表情,出来的那就不是白包子的褶了,是饺子褶才对,还是杂粮做成的饺子皮,一点也不白。
“要不我还是再搬回来住段时间吧,我保证在殿试之前,都不打扰你准备考试,你在前院儿随便给我找间房,有张床我就能睡,再要不然,让我去我姐庄子上也成啊,你去跟我姐说说呗。”
他姐现在是跟娘亲站到一边儿去了,他要过去求,肯定不会同意的,现在也就是姐夫说话管用。
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在没有分家之前,兄弟姐妹六个里,姐姐是最富有的,庄子一大把,轮换着住都成。
不像他们哥几个,都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想去哪个庄子上住,还得跟爹娘说,所以他也就只能求到姐姐、姐夫这儿了。
魏时瞧了瞧小舅子,并不搭话。
刘钰就比他小一岁,今年十五,现在相看亲事也是时候了,但多等两年也不是什么大事,男子跟女子在婚姻上还是不一样的,世道没那么严格。
岳母突然火急火燎的要给刘钰看亲事,而且还非得压着刘钰说出个择妻的道道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家教育孩子,这事儿于情于理他都不适合掺和进去。
关系再是亲近,难道还比得过人家母子之间亲近吗。
刘钰在亲近的人面前惯来是放得开的,尤其是在庄子上小住了两三个月后,那就更放得开了。
好话说着,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的,把魏时缠歪的实在是没法子了,虽没有把这事儿应下来,可也给指了条明路。
“你现在主要是没什么正经事儿做,不管是学文考童生,还是学武走从军的路子,只要你能有件正经的事情在忙,让岳母看见你在求上进,又怎么会拿这些事情再烦你。”
魏时也是快做父母的人了,虽说还没正式上任,可已经是准父亲了,岳母对刘钰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能体会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钰这孩子确实需要有人时刻在后边给他紧紧弦。
这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刘钰做事情向来都是三分钟的热度,要是有人管着还好,没人管的情况下,三分钟的热度都未必能维持的下去。
他自个儿心里头也明白,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巴巴的跟着姐姐住到这魏府来,还不就是希望姐夫能多管管他。
“那要不然我还是接着学文吧,都已经开了头了,还是先把童生的功名考下来再说。”刘钰语气也就透着几分不太确定,尤其是说到‘先把童生功名考下来’的时候。
接触过才知道有多难,别看他姐夫一路跟将军打仗似的,过五关斩六将,十四岁就已经是乡试的解元了,如今十六岁又参加了会试,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新科进士了,连状元都是极有可能的。
可就姐夫那读书的劲头,跟自虐一样,他看父兄练武都没这么累。
就他现在的进度,要想把童生的功名考下来,且还有的熬呢,他可不想跟那些一辈子都在考科举的书生似的,皓首穷经,方悟读尽诗书无所用。
魏时对这小舅子也是头疼,一个童生的功名有那么难考吗,真要是肯用功,两三年足矣,这样拖沓着,多浪费时间。
就是官N代,一辈子不愁吃穿,好歹也拿个最小的功名,就跟结业拿个毕业证一样,不管是日后入仕途,还是相看亲事,也算是能拿得出手的一项。
他是真盼着岳母这一次能把刘钰给治住了,要是这回还不行,他也不知道他这个当姐夫的该不该再插手,毕竟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刘钰不是那种’你指条路子,他就能顺着往下走’的人,一管至少就是两三年的事情,刘钰也是要成亲生子的人,未来的变数有多大,现在谁都不好说。
如今只能是看岳母的了,希望她老人家威武。
第69章 三更
柳州城这边,一个多月以来,魏大伯母几乎是有时间就要出城去寺院上香。
一是替家儿子求,二是替侄子求。
算算日子,侄子在京城的会试已经结束了,儿子在江佑府的乡试才刚刚开始。
她这颗心就没放下来的时候,现在比之前还要紧张,毕竟侄子再怎么乖巧听话有出息,可到底是比不上血脉相连的儿子。
魏成也跟夫人一样,替两个孩子担心,但是这样的事情,他着实是使不上什么劲儿,也就是休沐日的时候,能陪夫人一起去寺庙上上香。
往日他也不信这些,来寺庙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会试来过一次,弟弟乡试来过一次,如今不过是第三次而已,希望诸天神佛不要觉得他不够虔诚。
“我就是盼着定哥儿考试的时候,千万别下雨,可得要顺顺利利的才行。”
到了这时候,魏大伯母反而不再一心期盼着儿子中举了,身体好好的才重要。
当然了,老天爷不下雨,气温不变冷,定哥儿把实力都发挥出来,榜上有名那才是最好的。
若这些都实现了,让她省吃俭用几年,给菩萨镀座金身都成。
“定哥儿那边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预防风寒的药让他带过去了,考前是一定会喝的,就算真的下起了雨,可能也没什么问题,再说了,可是跟过去两个大夫呢,还能照顾不好。”
魏成只能这样宽慰自己的夫人,可这话说的,他自个心里头都不觉得踏实,真要是考试的时候下起了雨,预防风寒的药可能还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可待在外边的大夫又能顶什么用呢,又不能闯进去。
来回靠驿站传信,在柳州城的魏家老两口实在很难得知京城和江佑府这两地的天气情况,柳州城这边,九月份已经下了三场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加了好几件了。
越是不知道情况才越着急,尤其是江佑府那边,儿子比侄子更亲近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儿子的身子骨要比常人弱,气温骤降,影响的不光是实力的发挥,还有那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身子骨。
说起来,定哥儿比时哥儿考中秀才还要早,但今年却是定哥儿头一次参加乡试,已经等了很多年了,这才下场一试,颇有些厚积薄发的意思,只要不是身体出现状况,中举应该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