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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 第6节 (第2/2页)

如此一场场淘汰下去,最后一场剩下的就没多少人了。

身边下人多,魏时不需要自己去看榜,在家里等着就行了,除了最后一场考试之外,其他的四场考试发案都不写姓名,只写座号。

不出所料,这一场魏时拿下了第一,写试卷的时候就很有把握,出来之后也翻了翻书,没发现有什么错误,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这个第一名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发案后的次日,便要考下一场。

第二场考的是墨义,也就是四书五经每一个句子的释义,表面上看这属于理解类的题目,实际上跟帖经差不多,考的也是记忆。

魏时有做笔记的习惯,而且在课堂上他一般都是用羽毛笔做笔记,用毛笔写字太麻烦了,速度提不起来,想把字写得很小也有难度,还是羽毛笔更适合用来写笔记。

魏时一开始用毛笔在课堂上记笔记的时候,压根就跟不上先生讲课的速度,手忙脚乱的不说,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让墨汁滴在纸上,渲染成一大片,本来已经写上去的字儿也看不清楚了。

但是羽毛笔就没有这个麻烦了,被先生单独找出来谈了一次话之后,先生也默认他在课堂上用羽毛笔做笔记了。

记下先生对每一句话的讲解,课堂下就找时间背呗,不管是背句子,还是背释义,都是慢功夫,得慢慢磨,因为很多东西记住了,还会忘记,忘记了再去背,背了再忘,忘了再背……一直到牢牢的记住为止。

这主要靠的还是耐性,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毕竟他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看过一眼的东西就可以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一连四场,魏时的座号都在第一名的位置,因着方山县没几个人认识他,更没人关注他的座位,再者每一场的座号都是不一样的,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之前,倒是也没有考生知道他已经接连斩下四个第一。

不过叹惋他倒是没少听。

“就差最后一场了,刘兄一个第一都没能拿下来,今年这竞争也太激烈了。”

“我本以为帖经的第一名肯定是宁兄的,没想到宁兄居然才第二,这第一名到底是哪个学堂的,我都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座号也不是刘成宇的。”

“我最有把握的一场,居然还是被人压过去了。”

……

最后一场是诗赋,要求是写一首与元宵佳节有关的事。

小意思,魏时没想过剽窃那些历史名人的诗句,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点一滴慢慢学过来的,就跟写作文一样,慢慢练就是了,没必要去抄满分作文,更不能去抄文豪留下来的传世巨作。

早在学习诗赋之后,魏时每十天就会拿出一个题目来练习,春夏秋冬四季,各色花卉,山川河流,各种节日,还有常见的树木,这些全都是反复练习过的。

能够保证题目不跑偏,水平不滑落,偶尔的时候有些灵感,也能写出一些让自己觉得不错的诗句,当然跟那些大诗人们是没得比,只能说他还在进步。

这辈子难得经历一场这么正式的考试,也是科举的第一个台阶,五场考试结束之后,魏时也松了一口气。

也算是对自我的一次检测吧,这些年他是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能花的时间和精力也都花进去了,虽然没有拿出高三的劲头来,但也算是卯足了力气。

县试肯定是能过的,第五场的诗赋如果不是特别不得主考官的心,县案首差不多就稳了,毕竟前四场考试已经登顶,最后一场只要不是特别差,就应该可以把案首拿下来。

不过成绩如何这都是考官的事儿了,魏时用完了午膳,也没急着读书,带着人在这方山县城溜达起来了。

方山县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家,虽然他是第一次来,很有可能近几十年都不会再过来了,趁这个机会是得要好好逛一逛。

各色美食尝一尝,反正考试已经结束了,不怕吃坏了东西拉肚子,美景得要去城外看了,城里头人来人往的,没看到有很特别的建筑,富庶程度跟燕县差不多。

“二少爷,要不要回去歇一歇,明天咱再出来逛。”身边跟着的小厮劝道。

他记得大少爷刚考完县试那会儿,上马车都得让人扶着,回去直接就睡下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要不是大夫说没事儿,非得把他们吓死不可。

到了二少爷这儿,考个试怎么那么轻松,要不是已经拿下四场第一了,他都怀疑二少爷在里面有没有认真答题。

“好不容易放松放松,晚膳就在外头吃,不着急回去。”魏时不觉得累,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对他来说现在就像是爬上了一座小山,已经站在山顶上了,当然要伸伸懒腰,吹吹风,好好享受享受。

第10章

魏时一直等天色完全暗下去,这才回府,一觉睡到大天亮。

考完试的人轻松惬意,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县知县府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夫人李氏的心尖子,整个魏家二房的宝贝疙瘩,得了风寒。

这可不是小事情,小孩的夭折率高,轻易病不得,不是吃了药就能好的事儿。

李氏已经让人把燕县顶顶好的郎中请回府了,还派人去了州城请郎中,什么药材都不缺,伺候孩子的下人也精心,房间里烧的也是上好的无烟炭。

总而言之,李氏已经把能做的全都做了,最好的东西全都给自家儿子用上了,但是高热一直未退,生生愁死人。

魏仁对这个嫡子还是很看重的,一开始没少过来,但是随着李氏的脾气越来越差,魏仁干脆借着县衙有事躲了。

县衙有没有事,李氏还不知道吗,自家老爷是个惫懒的,连百姓都知道,知县不管事儿,就是个白领俸禄的,儿子病了,倒是积极起来了。

魏仁躲在外面不敢回来,府里的其他人可躲不出去,下人哪有不服李氏的,被骂、被罚甚至被打,都不敢吭一声。

府里头的两个姨娘,按理来说也算是半个主子,可照样被迁怒了,捡佛豆的捡佛豆,抄经书的抄经书,连点儿缘由都没有,就直接被罚了,上哪儿说理去。

总之一句话,夫人不好过了,整个府上谁也别想好过。

好在,州城的郎中到达之前,达哥儿的病总算是控制住了,高热已退,风寒虽然还没有好利索,但不发热了总归是没那么吓人了。

等收到魏时考取县案首的信时,魏达的风寒已经好了。

双喜临门,魏仁心里头高兴,面儿上却是不发一言,对他来说是双喜临门,对夫人来说就是一好一坏了,好不容易消停几天,他才不想再去招惹那个母老虎呢。

大哥上次来信,不光要让时哥儿长期留在柳州城那边读书,还要把白姨娘也接过去,这事儿他还没跟夫人说呢。

说实在的,时哥儿留在大哥那边读书,魏仁心里头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大哥学问比他好,柳州城也比燕县要繁华的多,关键是时哥儿不在府上呆着了,夫人也能气顺几分,他能不乐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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