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君有疾否秦越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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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老爷子拉上秦越人一起过来, 本来只是觉得小徒弟身体不好需要调养, 正好这人医术高明, 既然在路上遇上了,肯定不能直接把人放走。
只是卫公这反应也太急迫了,难道小徒弟在这儿又生病了?
老爷子眸光一顿,赶紧跟着带路的侍卫去看现在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模样的小徒弟, 那孩子向来心事重,真把自己折腾病了也不稀奇。
秦越人随身带着『药』箱不需要再准备什么, 朝卫公笑了笑然后加快脚步赶紧跟上老友的脚步。
卫公压下心里的慌张,站在外面靠着柱子缓了一会儿, 感觉双手不再颤抖然后才迈步走进房间。
床榻上的少年人脸『色』苍白,看上去和睡着时并没有多大区别,如果不是一直不肯醒来, 他也不至于急成这样。
秦越人将『药』箱放在旁边,指尖在卫霁手腕上搭了很长时间, 眉头越皱越紧,看的卫公和王诩老爷子都忍不住提起心来。
“越人呐,到底怎么样你给个准话,老人家经不起吓。”老爷子颤颤巍巍扶着墙,方才还身强体壮大有一口气从大梁走回帝丘的架势, 转眼间就变成了摇摇欲坠风一吹就能吹趴下的模样。
卫公的反应没有比老爷子好多少,可他毕竟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种场景,只要疾医不开口,他心里就还有着一丝希望。
要是连他都觉得霁儿会永远都醒不过来, 霁儿该有多难过?
秦越人走到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一边感叹,“还好来的及时,再这么睡下去,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先生的意思是......霁儿能醒过来?”卫公捏着旁边的屏风,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大梁城所有医术高明的疾医都来过这里,可是所有人都只是开『药』然后离开,没有一个敢保证他们家霁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莫急莫急,可以可以。”秦越人从随身带着的小箱子里取出针包,看着脸『色』白的和床榻上病人有一拼的卫公,仔细瞧着他的脸『色』然后才说道,“公子是自己不愿意醒,喝再多『药』也没有用,二位先出去等等,待越人施针救人。”
心病还需心『药』医,十几岁的娃娃,平时又有兄长护着,应该没有什会发愁的机会,如今这般病症着实奇怪。
疾医发话,卫公和老爷子不敢耽误当即转身离开,生怕发出声音打扰到里面。
老爷子毕竟活了那么大岁数,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就算再着急心里也能稳住,看到旁边的一国之君坐立难安,低声叹了一口气然后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函谷关那边,伯灵差不多该动手了。”
卫公神思不属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老爷子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继续说道,“楚国陈兵边境,等公子虔和伯灵动手,那边也就按捺不住了。”
他当年在楚国待的时间不短,吴起变法之后的楚国两代君主政策没怎么变化,如今楚王比他那兄长更沉得住气,以静制动玩儿的炉火纯青,楚国停战那么多年,再没有比如今重出中原更好的机会了。
“楚国?”卫公微微皱眉,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沉思片刻便明白楚国那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打便打,与寡人无关。”
孙大军师能想到的,老爷子身为老师自然看的更透彻,“你小子和其他几位国君来大梁这一出实在太戳心窝子,赵侯怕是也忍不住。”
“忍不住便不忍,赵侯自己想打,别人还能拦着不成?”卫公将手放在石桌上,下巴微扬冷笑道,“他魏罃要『插』手我卫国内政,寡人直接送上门来,他现在不正高兴着吗?”
旁人怎么反应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顺着魏罃的意思来而已,有什么后果也是魏国自作自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三晋之中魏国实力最强,韩国相比而言比较弱,但是在天下列国中实力也是遥遥领先,赵国和魏国摩擦不断,即便没有外因,他们自己也会找理由打。
魏国想成为天下霸主,魏国君臣觉得他们实力强大,魏武卒的铁骑足以纵横天下,接受周边几个诸侯的朝见怎么了,要不是他们还知道些礼义廉耻,只怕都想把雒阳的周天子推下王座自己上去。
他们卫国从来只能受欺负,如果不是魏国这次做的太过分,他自始至终都不会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
“年轻人不要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峰回路转了,得耐得住『性』子。”王诩老爷子捏着胡子,看着周身气势比他离开帝丘时更加沉稳内敛的华服青年,劝了几句后摇了摇头也不再言语。
赵渠梁、卫不逝、熊良夫、韩武、赵种......还有如今尚不清楚『性』情的田因齐,这大争之世算是彻底拉开序幕了。
*
另一边,鲁侯正等着卫公一起进宫参加宴席,然而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正主,只等到一个侍卫过来说卫公不去赴宴了。
儒雅的中年人笑容僵在了脸上,手上一用力差点儿揪下来一撮胡子,“之前说的好好的,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君上遇到了一位医术高明的疾医,如今正在给公子诊治。”前来传信的侍卫没有隐瞒,直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安心留在驿馆,魏王那边寡人去说。”鲁侯点了点头,他知道卫公这些天对宝贝弟弟有多紧张,有一点儿希望都不会放弃,公子霁在大梁出事,这事儿本就魏王理亏,现在有没见过的疾医来到大梁,卫公临时改口魏王没法说什么。
他再怎么不讲理,在这种宴席上也得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
车架很快到了王宫里面,几位君主寒暄着落座,鲁侯韩侯面上带笑,看着比安邑奢华了十倍不止的王宫,施施然坐下开始聊天。
宋侯手边的美酒已经空了一坛,待美貌的婢女过来将空坛换下,笑眯眯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晃脑说道,“魏国不愧是中原霸主,如此懂得享受,天下间也只有大魏王一人能够做到了。”
“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魏宫之酒大概只有当年仪狄之酒才能比肩了。”鲁侯笑『吟』『吟』举起酒樽,朝宋侯点头示意,然后才一饮而尽。
韩侯挑了挑眉,看着旁边温和儒雅的鲁国君主,发现宋侯完全没有听出来这人话里的讽刺之意,不由感叹不愧是鲁侯,肚子里没点东西连被骂了都听不出来。
仪狄酿的酒是一般的酒吗?那是亡国之酒啊!
尧帝之女让仪狄酿酒封给禹帝,禹帝因此直接戒酒,说后世必定会有因为饮酒而亡国之君,不管是魏王还是宋侯,这俩人都不像是会戒了酒『色』之人,如此一来,那会亡国的会是谁?
还好魏王还没过来,万一魏罃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今儿这宴席估计也吃不成了。
韩侯抿了口酒水,看着年岁愈涨愈发令人看不懂的鲁侯笑道,“鲁侯说好与卫公同行,为何如今形单影只?”
“临时出了点状况,有疾医去了驿馆,卫公担心公子霁,所以只能推了宴席。”鲁侯不紧不慢说着,远远瞧见魏王从屏风后面走过来,脸上笑意更明显了,“卫公对弟弟的疼爱天下皆知,想来魏王不会介意。”
刚想刺儿两句的魏王:......
行吧,大魏王肚量深,不就是酒宴没来吗,这都不是事儿。
“无妨无妨,卫公的心情寡人明白。”魏王走到王位上坐下,拍拍手让优伶上来,和底下三位国君说了几句,然后开始饶有兴趣的看表演。
宴席才刚开始,还不是说正事儿的时候,等吃饱喝足了然后才好说话。
公子卬在旁边坐着,几个君主说话他不好『插』嘴,提起公子霁他也不敢『插』嘴,天知道他之前离开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只是来了一趟宫里,回去人就成那样了。
他把人好吃好喝养着,最后自己什么没捞着,还白白挨了几顿骂,他也很冤枉好不好?
公子卬喝着闷酒,放下酒樽叹了一口气,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鲁侯将目光放到歌舞上,手指在食案上敲着打起拍子,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一曲完毕,殿中的优伶退下,然后才朝着魏王举起酒樽,“我等来大梁多日,承蒙魏王款待,国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正好今日聚在一起,便和魏王说一声,后日一早寡人和卫公便启程离开大梁。”
公子卬愣了一下,不等上面的魏王说话赶紧问道,“后日一早便离开?可公子霁......”
“魏卬!”魏王眼睛一瞪,将公子卬吓的缩回去不敢再说话,然后才乐呵呵的说道,“后日就走着实有些仓促,不过各国都政务繁忙,寡人也不留你们了。”
天下人都知道四国君主来大梁朝见魏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留在这里对魏国已经没有益处,反而可能会带来麻烦。
尤其是卫公,说他来大梁是主动示好吧,除了他亲自去驿馆见了一面,接下来他们俩竟然一次都没见过,说他是来找事儿的吧,魏国的确因此得了很大的好处,留在眼皮子底下也是窝心,还是走了好。
王宫里的宴席进行渐入佳境,驿馆之中,在秦越人的金针之下,卫霁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过兄长的声音,只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开眼睛,只能『迷』『迷』糊糊继续睡下去。
可是扎在身上的针太疼了,他自己施针从来都不会给病人带来那么大的痛苦,似乎接下来就会直接魂归地府一般,少年人费力的睁开眼睛,许久才看清眼前收拾着针包的中年人长什么模样,汗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他怀疑他哥嫌弃他睡的太久,所以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人过来给他来这么一下,扎针扎的这么疼,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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