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字字如针以往那些深情都是骗人的 (第2/2页)
沈霁筠淡淡地开口：“休息。”
谢小晚抬头望着天边。
天『色』阴沉，还是一片漆黑，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他们不了解地形情况，在里休息是最好的选择。
谢小晚也有些累了，毕竟在玄天『迷』城中不仅要敌斗智斗勇，连队友都要防备一二。
此时一坐下来，就有一股倦意涌了上来。
在睡意朦胧，他撑着眼皮，望向了身侧之。
只见沈霁筠笔直地站在不远处，一持剑抵地，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谢小晚了一会儿，快要收回目光之时，没想到沈霁筠突然转过了头，恰好两道目光撞到了一起。
谢小晚：“……”
在假装睡着了还来得及吗？
不管来不来得及，他闭上了眼睛。
只是经过了么一遭，然是倦意全无，怎么也睡不着了。
谢小晚闭眼靠在一块巨石上，能够察觉到一股视线在他的脸上徘徊不止。
哎。
在他又有什么？
覆水不可收，往事不可追也。
在做出番模样，只能给自己平添烦恼。
谢小晚的眉淡淡的，正准备假装睡着，耳边冷不丁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你说……”
谢小晚悄然睁开了眼睛。
月影浮动。
沈霁筠的身影伶仃，显出了一股萧瑟的意味，他问：“我还会遇到他吗？”
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那凡少年。
谢小晚的掌搭在腿上，屈指轻轻叩过，反问道：“你又为何想要见到他？”
沈霁筠没有回答。
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小晚轻笑了起来。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漂亮，做出狭促的神态也不令厌烦：“我知道云竹君修无情道，如今的番结局，不正巧是合了云竹君的心意吗？”
凡命短，不过百年。
若是按照沈霁筠的想法，等到凡少年寿终正寝，再回头修无情道。可一来一回，也要花费百年时。
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谢小晚只不过是舍去其中些不必要的环节，直接进入到下一步，省得大都浪费时。
沈霁筠握剑的颤动了一下：“我……是我后悔了。”
谢小晚歪了歪头，脸侧的一缕发丝轻轻摇晃了一下，状若天好奇地问：“可是，后悔有什么呢？”
位曾经无情决绝，端坐于云端之上的云竹君，竟被问得有些局促了起来。
后悔有吗？
没。
后悔了，并不代表着以往的伤害与痛楚都消失了。
样，就算悔恨，也不能让时光倒转，磨平一切的伤痕。
后悔，是最没的东西。
谢小晚见到一幕，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后悔了也没，你见他干嘛呢？”
沈霁筠定定地着张熟悉的脸庞，失神了一下，而后道：“至少可以弥补以往的过失……”
谢小晚道：“若是他不想要‘弥补’呢？”他字字如针，直戳正心，留下一段血淋淋的痕迹，“而迟到的愧疚与深情，或许对他来说，可能只代表着困扰与麻烦。”
沈霁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谢小晚的眉眼带笑：“般，你还要见他吗？”
声音消散在林。
沈霁筠感觉到心口生出了一点痛楚，正缓缓地蔓延到五脏六腑，使得脚冰凉。
样，还要见他吗？
就算见到了小晚，又能怎么样？
沈霁筠从未想过，也许……经历了么世事后，少年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了。
在认识到一点后，他又感觉到一股密密麻麻的痛楚，使得他血气翻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沈霁筠嘴唇动了一动，最终只作低低的一声，“你休息吧。”
谢小晚又怎么能睡得着？
他扶着身旁的巨石，慢慢地站了起来：“不休息了，时不了，还是避开毒雾吧。”
远处，天际破晓，朝霞热烈地燃烧了起来。
一时，毒雾从四面八包裹而来，只余下了一片并不算宽阔的空。
第二轮比试，即将要分出胜负了。
谢小晚越过了沈霁筠，朝着前走去。
沈霁筠一声不吭，跟在身后。
其实他经能够猜到，面前的位风月楼主就是曾经的凡少年谢小晚。虽然从『性』格、身份天差地别，但……他又怎么认不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
他的少年……
沈霁筠不知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点——他的少年还活着，还没有如春花凋零，也没有被永远地冰封在冰冷的霜雪之中。
样，就很好了。
既然谢小晚不愿意相认，那他就不会去拆穿一切。不，更准确的说是，他在畏惧……畏惧说穿了一切之后，他的少年就会消失在眼前，犹如镜花水月，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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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曲折。
待费尽心力地翻过面前的山川后，谢小晚一抬头，意外地在前到了两道身影。
一是藏镜，另一是叶荒。
藏镜面『色』如常，只是转动佛珠的速度变得缓慢了起来。
而叶荒眼神凶厉，肩膀还带着一道剑伤，显然是在沈霁筠的上吃了大亏。
不过在到谢小晚的时候，眼神就突然一变，出了兽类特有的占有欲与侵-略『性』。
谢小晚的脚步一顿，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能够说服沈霁筠，是因为沈霁筠的『性』格如书生君子，不会做出野蛮之举。可……面前的叶荒就不一定了。
叶荒咧了咧嘴，笑容满面：“巧了，竟然能在里遇到了云竹君，还有……”他一字一顿，“风、月、楼、主。”
不消言，沈霁筠便从谢小晚的身旁走过，挡在了面前。
到一举动，叶荒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云竹君，你怕是不知道吧，你身后的位风月楼主，修得可是……”
谢小晚的生出一丝不妙的情绪。
只听见藏镜在一旁，缓慢地念出了三字：“情道。”
世皆知，云竹君修无情道。
因无情道断情绝爱、无情无欲，云竹君修成之后天下无敌，故而名声大噪，无不知无不晓。
对比之下，情道就显得不么出名了。
可没有名声，也依旧是有知晓的。
藏镜身为西漠密教佛子，阅过无数藏书，自然知晓风月楼的情道之术。
原本他还没往面去想，在见了风月楼主『露』出了容，才将两者连到了一处。
藏镜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金红袈裟披在身上，佛光照应，一脸的慈悲为怀：“贫僧有听闻情道之术，乃是下凡渡情劫，为呕心沥血、至不渝，才罢休。”
叶荒的目光一狠：“所以，以往那些深情……都是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