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要偏要 第116节 (第2/2页)
沈言曦同样。
季礼长了张无可挑剔的脸,周身是浑然天成的矜贵自持,就是这样一个素来和日月星辰放在一起的男人,一次次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一次次以凶恶斥她又以温柔抱她,他可以为她的“想见”在深夜赶来在清晨离开,可以在任何意外危险下义无反顾将她护在怀里,他可以以直男的笨拙同时拍下两条钻石项链,认为一切“红色”都是“红色”,也会在看完电影的夜路上甜蜜地牵起她的手,以及无数次探班、无数次类似换粉色情头的纵容……
太多太多,宛如月色总入梦里。
可旷野终究是旷野,梦总会醒。
该放下了。
都放下吧。
门外人再次来来去去,脚步停了续,续了停。
司机杨叔已经到了门口,给沈言曦打电话被挂断后不敢再继续,找到安洁。
安洁和程胜赶到二楼休息室,知道沈言曦和季礼在里面后也默默等到了楼下。
沈言曦和季礼始终保持着开始的距离,屏了鼻息望着彼此。
一分是许久未见认真打量,剩余九十九分是沈言曦的告别。
两人共同走过孩提期、鲜衣怒马的少年时,最后以成年人的姿态告别。
沈言曦以为会很难,真当走到这一步,却是自然的事情。
而关于沈言曦的一切,季礼从来都无法掌控。
越不能控,越想控,越想控,越失控。
窗外,雪落在发热的夜灯上,描了瞬间的光影。
室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和季礼的“好”字一同响起。
沈言曦笑。
季礼也笑。
沈言曦再笑。
季礼望着沈言曦笑,眼里再次泛起笑意。
沈言曦终于卸下感情,轻松地耸肩,视线下挪时触到某处,一停,低头在手包里照出一支芦荟胶,挤到季礼手上被红糖水烫伤的地方,一点点抹。
“我不想这么坏的,但我,”她扼住可能会重复的话,“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刚刚实在失礼,对不起。”
沈言曦恋爱前极少对季礼说对不起,恋爱至分手,反而说得多了。
看她多懂事,多客气。
季礼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在我面前不失礼的时候很少。”
只一句便打散了沈言曦的愁绪。
她不喜欢被怼,抹完芦荟胶甩开季礼的手:“我只是客气客气,这不刚分手吗。”
季礼“嗯”一声:“我并不想配合你演一出伪装淑女的戏。”
???
沈言曦无可置信地望着季礼:“我们刚分手,你就这么无情?”
季礼微笑:“一分钟片酬五百万,到账就演。”
沈言曦回以微笑:“刚刚,半小时前,就在这里,”她指道,“咱俩站的位置都没变,你说喜欢我。”
季礼:“我说给我喜欢女孩子听的话,你凭什么提。”
“我凭什么不能,”沈言曦反问,“我就是你喜欢的女孩子。”
季礼绷不住,嗤出一道笑音。
沈言曦觉得不太对,嘴硬补充道:“你喜欢我是事实,我们分手也是事实,你别想搞事!”
季礼不说话,仍旧望着害怕节外生枝急得面红耳赤的沈言曦,这次,眼里都起了笑意。
沈言曦又把半管芦荟胶塞季礼手里,凶狠道:“分手费!拿着!”
季礼点点头:“好。”然后,顺势摸了一下沈言曦的手。
!!
沈言曦瞪大眼睛。
这!
这人??!!
季礼好整以暇:“反正我们分手了,破罐子破摔,我不用考虑你开不开心,我想做就做了。”
连“破罐子破摔”都剽窃自己。
沈言曦道:“前任之间不能随随便便摸手,”她义正言辞,“你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季礼“哦”一下,完全没有做坏事的心虚:“你叫,叫人,或者收集好证据联系华盛法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