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扪心自问 (第2/2页)
在蓝色立体投影的大厅,穿着机械军装的部叶,看着面前的蓝色地图投影,以及全球的战报。
而在他身边是他在这次战争中提拔出来平民出身的参谋长→宙迁。
部叶手指不断地转动天泽星的星球仪(这是一个可以感应人手接触的投影。)
在星球仪上,除了部叶所在的这个海峡通道区域是蓝色,而其他多个降临区域都是黄色,以及偏橙色的。部叶手指停在了天池高原的地带,在这里颜色是红色的。
部叶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为友军进展的不顺利而叹息。
宙迁说道:“序列联邦最多支撑四个月,我们应该早点为局势变化做打算。”
部叶面向宙迁,问道:“你对局势有什么预测?”
宙迁调出了天泽星外的舰队分布,一个个舰队轨道如同一个个环,在太空外围犹如一道网。
宙迁:任何一支舰队是不可能时刻停留一个区域上空,所以在一个空域上空执行完任务后,就不得不顺着宇宙速度和星体引力平衡规则开始远离这个区域。否则就要消耗额外的燃料。
从整个序列远征军的整体来看,各个舰队的基地是各自为战的,效率非常低下。在地面遭到圣仰帝国的虫群攻击时。想要对该地区进行打击的舰队经常不在服务区。而刚好在该区域打击的舰队,却没有积极打击的意愿。
……
1:轨道战舰刚好位于目标上空区域,为别的基地完成打击,听起来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就如同“二十一世纪,美国为帮助中国进行产业升级,稍微尽举手之劳帮助把光刻机卖来”共赢之举,这看似可以非常顺利,但实际上不可能。
以铠甲集团为例,当初他们挑选降落地点时,为了抢天池这个看起来资源丰富的点,可是和多个基地生过冲突的。
而这样的事,在序列联盟中很多。各自的“聪明”政客已经“远见”到未来在这颗星球的地缘冲突,现在怎可能一条心合作。
这个序列联盟现在的凝聚力,就堪比二十世纪初期的国联,二十一世纪中叶的联合国。
序列的各个基地已经为未来这个星球上子孙后代利益(所在势力霸权),开始了明争暗斗。
2:即使某个基地刚好位于目标上空区域,但帮助别的基地完成打击,也绝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战争没那么浪漫。
舰队轰炸是需要信息支持的,而舰队得到信息后,需要舰队长官自上而下开始调动所有的资源,确定情报,然后完成一系列流程后才能开火。
这过程中地面部队需要不断配合!
这又要全神贯注,又要冒着风险,哪里是举手之劳?
就算是公司体制内也是需要一套奖惩体制来刺激的。更何况是战争中不同体系之间的沟通。
……
在部叶身后
宙迁将情报部门提供‘全球其他舰队轰炸效率’情报界面打开。
各个舰队的情况各有不同,像天池高原这地方,也就杀不死地下坑道中的对手而已。探恒会仿佛是在锁血。
而其他一些基地,甚至生了核弹连自己人一道炸的恶性事件。
补充:更狗血的是,在生这种事件后,该基地舰队派仅仅进行了撤职和轻微道歉,连相关人员处罚都不透明。
轰炸炸到自己人其实就是管理有问题。而抵住地面兵团的抗议,进行不透明的处理和轻飘飘的道歉,其背后的腐败,就是管理出问题的主要因素。
……
部叶不由深呼一口气,数秒后他对宙迁问道:“一旦(序列)联盟崩溃,你觉得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宙迁(认真脸):“其实联盟现在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宙迁又调开了己方物资供应源的ppt,
其中各方百分之四十的空投物资,都是相互从其他基地那买来的。
虽然部叶在各个地区的后勤点建设良好,不怎么用昂贵的太空空投。但是这始终是一个区域支援的保险。没有指挥官会嫌保险的手段太多。
部叶看完了这个投影叙述。点了点头说道:“全球战略崩溃。我们无法独处。可是——”
宙迁没有接过话茬,而是看着部叶。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更该说出来。
部叶看了看宙迁,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面前的地图,而他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
这个破局的方案,其实在基地内的某个分析部门已经提出了方案,那就是站稳脚跟后,火枪基地应该站出来,主动维持住序列联盟这个摇摇欲坠的组织。
成功的基地势力短期内固然无法收编舰队,但是绝不能让这些舰队四散逃开,变成太空中的海盗,需要提供一些资源来维系各方的太空舰队,保持在天泽星上空编制。
成大事,不应该恋小利。
可是,部叶知道这个方案通不过,因为在太空舰队派那些元老们眼里:对竞争对手们资助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几分钟后,宙迁撤出了指挥大厅。行走灯光间隔一成不变的走道中。
宙迁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没在停留在中线上,开始向左挪了几步,开始抬起左手,然后继续向前行,指尖在墙壁上贴在墙上一边走一边划。
在宙迁看来:关于太空舰队联合组织,部叶还是有一种方法能做到的,那就是卸职地面指挥官。地表另选一位接手者,然后个人返回太空的舰队,然后影响舰队派政策变化。
部叶在存亡压力下,能做出第一个决策。却忽视了自己做第二个决策的可能。
【第一个决策,部叶放弃太空中的安逸、无为,主动来到地面领导作战。
第二个决策,如今地面战局已经稳定,放弃已经打下来的权力座次让给后浪们,自己返回去舰队拖守旧派下台。】
……
走出基地外,来到天台上,宙迁展开领域对着自我集群的方向送这段经历,同时对自己出了疑问:“我是否有挑战既有思维的决心,以及认识到自己‘无为’的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