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 90神血淋漓 (第2/2页)
“神格。”鬼太子紧盯着那团清光,诧异地喃喃道。
视线望向应恺苍白的面容:“宫惟的死了?”
应恺淡淡道:“我不知道,消失了。”
神格脱离后不会立刻死,就像当初宣静河把神格过徐霜策一,死亡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失去神格后身体会立刻衰弱下去,宫惟作为天神的年龄又那小,这个过程会非常迅速,此刻就算出现也不足为惧了。
应恺望向脚下汹涌奔流的黄泉:“你在这下面?”说着试探『性』地就要向下走。
“别动!”鬼太子立刻阻止,仍然眼错不眨盯着刀尖上的那团神格,眼底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欲望,向后退了一步抬手:“进来。”
——随着这两个字落地,黄泉上方突然裂了一道虚空门,幽幽凉风呼啸而出。
应恺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跨进门里,眼前骤然陷入黑暗。少顷又亮幽光,脚底踩上了坚硬的墨玉地面,果来了幽深广阔的鬼太子寝殿!
不远处曲獬站在祭坛血池边,直直望向着应恺手上的神格,伸出掌心:“拿来我。”
然而应恺紧握着匕首没有动:“什时候把我灵魂里的枷锁拿出来?”
鬼太子怔了下,随即失笑:“我会遵守约定的,先把神格我。”
应恺眯眼睛,仿佛在警惕地斟酌什。
气氛紧张一触即,鬼太子没有吭声,但视线丝毫未离那清亮变幻的神格。许久只见应恺终于咬了咬牙,举步走上前来,直离曲獬三步远时谨慎地停下,加重语气确认:“你能把我灵魂里的东西取出来?”
鬼太子似乎有一点惊奇:“你已经杀了宫惟,只要离鬼垣一步外面就是徐霜策——除了相信我,你还有选择?”
应恺猝然语塞。
“拿来。”鬼太子掌心向上,脸上仍然笑『吟』『吟』地,语气里却带上了极难察觉的焦躁:“把我的神骨和宫惟的神格拿过来。”
时间仿佛无比漫长,又好像只过了短短一瞬。应恺终于全身肌肉紧绷地上前一步,缓缓抬右手,将刀尖上的神格送曲獬面前——
光辉映在眼底,连鬼太子的表情都不由变了,抬手伸向那团璀璨熠熠的清光。
所有变故都生在这一刻。
刀锋寒光暴,将神格撕成无数片,鬼太子瞳孔紧缩飞身退后,但应恺动作更快,一刀捅进了的左心腔!
银『色』神血瓢泼而出。
鬼太子神骨炼制的匕首,毫不费力捅穿了自己刀枪不入的神躯,刀尖从背后刺穿了出来!
“……”四目相不咫尺,曲獬一手死死抓着应恺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匕首无法再移动半分,每说一个字就有大股鲜血从牙关里喷涌而出:“……为什?!”
不知为应恺喘息比鬼太子还厉害,似乎再也无法掩饰巨大的痛苦,但嘴角却勾了嘲讽的弧度:“你还记我的理想是清除这世间所有的恶吗?”
顿了顿,声音轻而狠:“别忘了,这世上最恶的就是你啊。”
鬼太子手背霎时青筋暴突。
下一刻,应恺咬牙力,从心腔中拔出匕首就要再刺;但谁料鬼太子动作更快,出手迅猛犹如闪电,血淋淋的手当空一把攥住了刀锋,竟让应恺丝毫无法再往下刺哪怕半寸!
“是我小看你了。”鬼太子手如铁钳丝毫不松,被捅穿的左胸腔竟然已经止住了血,冷冷道:“不过可惜你忘了一件事——我是镜子的反面,我的心脏在右边啊。”
应恺面『色』一变,然而此刻收手已来不及。
不顾一切抽身疾退,定山海铿锵出鞘,与此同时鬼太子的血剑也迎面斩来,砰!
两把神剑重重撞击,周遭石柱应声震断!
眨眼间两人激战上百招,所之处气劲狂卷,一切物体迸碎飞溅,剑光在墨玉地面上划下纵横交错数不清的深痕。应恺全凭鬼太子之前的神力强撑,直现在终于『露』出颓势,被曲獬一掌当胸轰飞,后背砸塌了整座巨墙,紧接着血剑化作流光飞来,毫不留情把腹钉穿!
鬼太子飞身而至,握住剑柄往下一掼,垂死挣扎的应恺顿时被彻底钉在了地上!
汩汩鲜血从应恺身下流淌出来,迅速积成了一个血洼,似乎还想竭力身,但除了不断抽搐外,已经根不可能了。
鬼太子居高临下出了四个字的评价:“不自量力。”
大殿不远处,刚才应恺暴难时被一刀劈碎的神格已经完全消逝,最后一缕清光隐没在幽空中,明显是再也挽救不回来了。
“既然宫惟的神格没了,用你的来换也一……”鬼太子从牙缝中冷冷道:“就算是你死前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吧,北垣。”
俯下身,锋利的指尖刚要触及应恺咽喉,这时应恺那含血的嘴角却突然浮一丝笑意,清清楚楚毫不掩饰:
“可惜你也忘了一件事,曲獬。还记我有一件法宝?”
鬼太子动作骤停。
啪!只见应恺鲜血淋漓的手了个响指。
电光石火间鬼太子记了什——芥子壶!
但这时已经连转身都来不及了。
身后无声无息撕一条空间裂缝,宫惟探身而出,眼眶通红,手中紧握刚才那把被落的神骨匕首,一刀狠狠捅穿了鬼太子右侧胸腔!
刀尖穿透心脏,破体而出,鲜血迸『射』的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鬼太子惊愕的神情还残存在眼底,神躯摇晃数下,颓然跪在了地上。
当啷!
血剑摔在脚边,鬼太子一手撑地,狂喷出大口鲜血,随即演变成断断续续濒死的剧咳。
“不……不可能……”抵在膝边的手紧握成拳,脑子里无数念头同时轰然炸了出来,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立刻一一否决:“那神格明明是的……”
神格绝不可能被伪造,更不可能瞒过曲獬的眼睛,为什宫惟没死?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
鬼太子突然想一种可能,霎时连咳嗽都忘了,前所未有的惊疑从心头油然升,抬头望向应恺,登时僵在了那里。
只见应恺黑袍衣襟凌『乱』,终于『露』出了一直被掩盖的皮肤,锁骨下浸透了金『色』的血,胸前赫然被匕首硬生生剖出了个深坑,边缘皮肉正迅速始腐烂。
“你以为那是宫惟的神格吗?”应恺在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笑了下,疲惫而又满是嘲讽:“别做梦了,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