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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Chapter 80你是我的小狐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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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惟前爪应恺拉着, 后爪徐霜策攥着,黑乎乎圆溜溜的睛望向头顶鬼太子,又轻又细地叫唤了两声,一个略带稚气但清晰冷静的声音随之响在了半空中:“你想做什么?”

鬼太子微笑道:“没什么, 为将来的仙僚送一份薄礼罢了。你身这位修士的气息似乎很重?”

小狐狸在徐白身侧睡了大半宿, 自然『毛』皮里浸透了幽幽的白檀气息。宫惟见着鬼太子兴趣盎然的目光看向徐霜策, 内不由往下一沉。

就只见鬼太子把手探向徐霜策眉,口中道:“这样的道确实不多见……”

这时拔河战终于出了结果, 应恺怒道:“放手!你把拽疼了!”

徐霜策下意识松手,小狐狸宫惟的后腿吧唧一声掉回了枕头,紧接着应恺抱了起来。

徐霜策反应过来, 立刻伸手:“还给我!”

——很多后宫惟想过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但在情发生的那瞬,他实是没时思考的,所有反应都是本能。

看徐霜策就要抢回小狐狸,宫惟当着鬼太子的面下意识一躲,顺势就躲进了应恺怀里。

鬼太子轻轻地“啊”了声, 不出意外道:“我就猜这种人更符合天道伪善的标准, 果然没错。”

只见他原本已伸向徐霜策的手半空转向, 在应恺眉一拍,淡银『色』的光晕随之没入了应恺气海!

宫惟喝道:“你给他放了什么!”

“不用紧张。”鬼太子轻描淡写道,“我看这位修士似乎一向善,便赐予了他至善至白、至净至臻的道德。从今往后他更加清修苦行, 定然早日飞升的。”

宫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道:“你这是……”

鬼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眉一弯,那是个甜蜜到令人生寒意的笑容:“我等候着。”

他转过身, 消失在了黑夜的虚空中。

应恺一切无知无觉,抱着宫惟斥道:“你看都害怕了!我要把放归青丘,不可以伤害这么小的动!”

徐霜策盯着应恺怀里的小狐狸,微微张大了睛。如果仔细观察的,那似乎是一个难以置信、愕然且失望的神情,但紧接着他紧抿薄唇,一骨碌盖子转过身,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再也不说了。

没人看见宫惟的神魂已分离出了身体,绯衣出现在半空中,将无形的手探进了应恺元神里,意外地发现鬼太子竟然没有说谎。

他确实赐予了应恺更加纯善、更加完美的自我道德,而且因为与应恺原本的『性』就相合,此刻已完全融入元神,根本无法再撕裂掏出来了。

但宫惟不明白,曲獬为何突然如此好?

小狐狸呆呆地抱出屋子,应恺在沧阳山走了几步,刚要御剑而起直飞青丘,突然怀里宫惟反应过来了,一摆尾巴呲溜下地,犹如一道火红闪电般蹿回了徐霜策屋前。应恺根本来不及回头去抓,只见灵活地跳窗台,从窗缝里钻回了屋。

“哎!你——”

宫惟跳床榻,用头拱了拱徐霜策的下巴,示意自己回来了。

下一刻他突然觉天旋地转,徐霜策一把抓住薅在了怀里,然后起身一道禁闭法咒封锁了门窗,立刻把气急的应恺关在了门外。

一人一狐彼此视,宫惟两只前爪扒在徐霜策胸前,歪头看着他。

“……”良久徐霜策低声道:“大再做褥子。”

然后他把小狐狸放在自己脸侧的软枕,没有再栓细绳,一手握着『毛』茸茸的窄背,熄灯闭了睛。

从那天起小狐狸宫惟就住在了沧阳宗。

他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实是防备鬼太子,另外注意应恺身的变化。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鬼太子再没有来过,似乎突然这两名修士失去了兴趣;应恺也没有立刻表现出太大异常,仍旧分勤勉刻苦,进境极快,自己的要求严苛到了圣人的地步,与凡都不甚关的徐霜策形成了鲜明的比。

宫惟的行迹还是同来沧阳宗之前一样,常以神魂状态遨游于世,修行冥想,化于万。但每当他应到沧阳山徐霜策招出一盘红烧鸡时,都立刻迅速回归小狐狸的身体,抬起两只前爪趴在徐霜策手臂,圆圆黑黑的睛里闪着亮光,一口一口把汁多软嫩的现撕红烧鸡叼走吃了,吃得嘴边都是酱汁,再徐霜策仔细擦干净嘴巴,抱床去睡觉。

有一次大概是外门弟子放饭时把红烧鸡放完了,徐霜策隔空招出来的是一大盘口水鸡。他盯着红彤彤的辣油,眉微蹙起一条细微的纹路,但还没来得及一拂袖把口水鸡挥走,只见趴在膝头的小狐狸陡然全身炸『毛』,用力趴着他的手把嘴往盘里伸,拦都拦不住。

“……”徐霜策道:“可以吃?”

小狐狸点头如捣蒜。

徐霜策沉默良久,难得地重复询问了一次:“你确定?”

小狐狸急切地拿头去蹭徐霜策的脸,软乎乎的尖耳朵霎时从嘴唇擦过。

徐霜策立刻别过头,面颊似乎有一点发红,轻声呵斥:“坐好!”

那天宫惟吃了满满大半盘口水鸡,晚小狐狸奄奄一息地趴在枕头,吐着通红滚烫的舌头,尖耳朵耷拉下来,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无精打采。

徐霜策一手看书,一手抚摩他皮光水滑的背,用一个字冷冷评价了这种行为:“该。”

宫惟:“……”

“以后化成人形应当就百味无妨了。”徐霜策睛盯着书,顷不知为何视线飘了开去,不自然地道:“以后化成人形……不可再这样蹭人了。”

宫惟:“?”

小狐狸抬头看着烛光下徐霜策的脸,里有些疑『惑』,眨了眨睛。

时就这么一天天一地过去,把一具小狐狸的身体留在沧阳宗似乎成了宫惟的习惯。他的元神常回去看看,看应恺逐渐成为一个尊誉满天下的大宗师,看徐霜策仍然是那副高高在又冷冷清的模样,直到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先后突破了大乘境。

那沧阳宗发生了一件大,宗主仙逝了。

宗主仙逝,按理说该应恺继任,但应恺实在轻,因此按照宗门规矩由各位人处理重大要务,待过几应恺更加成熟一些,再将宗主名号与全部权力一并交还。

这只是循例而为,倒称不是大。正的关键在于——宗主这一仙逝,空出了天下第一人的名号,要在应恺和徐霜策之决出个高低。

这才是天下每个人都暗自翘首以盼的相。

徐霜策纪轻轻,桀骜不驯,常有犀利之语刺耳入,奈何修为高深从无败绩。这样的人若是一朝落败,当众作何表情?

应恺虽广受尊敬,然而世人阴私的窥探并不因此减半分,若是未来的沧阳宗主败给自己门下人,场面该多么难堪又多么精彩?

尽管外界议论纷纷扬扬,但宫惟早已预知了结果——徐霜策的修为是比应恺要高半分的。

这半分大乘境宗师来说,也许都不能算差距,不过是两人都爬了万丈高山,离飞升之巅还差步或差一步的区别而已。但世人来说却仿佛关重大、热衷至极,甚至连关起门来都不能完全阻断那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

徐霜策就在天下人的瞩目中,顺利地落败了。

那天深夜宫惟赶回了沧阳山,安静地趴在徐霜策怀里,看见一轮寒月渐渐行过中天。廊下青石反『射』月光,徐霜策一手给小狐狸梳理皮『毛』,出神许久后轻声道:“我故意的。”

宫惟毫不意外,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这些来应恺架得太高了,他想下来,却镣铐绑在面。世人都喜欢听高位者落地时粉身碎骨的那一声响,应恺只要打个滑,所有人都想要推他下去。”

徐霜策顿了顿,自言自语道:“……但我这样做到底是还是不呢?”

宫惟第一次听见这样自我怀疑的从徐霜策口中说出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夜风掠过廊,袍袖随之拂起,轻轻覆盖了小狐狸的身体。

良久徐霜策垂下睛,他的视线理智而清醒:“不管不,从今往后我不该再留沧阳宗了。”

徐霜策坚拒了应恺的挽留,开始下山云游,行踪不定。

从那之后的好几内,他一直刻意避免与应恺出现在同一场合,尽量减世人将他二人相互比较的机,更不在任何情况下展现出全部的修为。天下第一人名号的遗留争议和风波直到数后才渐渐平息,彼时徐霜策的足迹已遍布名山大川,他行走在大江堤岸时,宫惟蹲坐在他肩头,大红尾巴紧紧绕着徐霜策的脖子;他御剑而行时,宫惟趴在他袍襟里,从领口探出半个头,两只尖耳朵随狂风不住向后倒。

有一暮春时徐霜策途径山寺,人芳菲已尽,此处却桃夭盛开。小狐狸似乎很喜欢桃树,趴在枝头怡然自得,徐霜策一时兴起,用桃花做了个柔软的小窝,把宫惟放在里面,看他端庄地蹲坐着,『毛』绒大尾巴盘在前爪边。

徐霜策道:“索『性』叫你小桃好了。”

小狐狸一直没有名字,也许是因为徐霜策只有,独一无二,不需要给起任何号。

但停顿片刻后徐霜策自己又把新名字给否定了,道:“不妥,太姑娘气,你明明是头公狐。”

宫惟实并没有任何偏好,男身女相皆是皮相,只是第一次见到徐霜策时,两名修士都是男子,因此自然化成了小公狐。

他瞅了徐霜策一,想你现在让我变母狐也来得及,反正不就是个皮囊么?

然而徐霜策看着他,嘴角微微一勾,顺手摘了片桃瓣放在小狐狸鼻尖:“罢了,起不起名字都只有你我,化成人形之后再说吧。”

然而宫惟随意化出的这具狐狸身体资质确实一般,连妖丹都没有结,更别提化形了,除了随所欲地吃鸡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执念,更没有丝毫要勤加修炼的意思。

徐霜策也不催,仍然带着他云游天下,时而出手斩妖,时而清修闭关,一晃数。

每隔数月宫惟就分出元神回去看应恺。应恺还是那样温和、儒雅、有求必应、广受尊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应恺实一点也不高兴,也不想人微笑,那明亮的神背后隐藏着深深的、难以言喻的疲惫。

徐霜策有时给应恺写信,但应恺很回,即便回也是匆匆几笔带过。任谁看来都觉得这是因为宗门务繁忙,然而只有宫惟知道,每当应恺夜深人静打开书信时,底都闪烁着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痛苦和『迷』茫。

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时,但不是那个深夜翻窗偷偷解救小狐狸的应恺,而是刚刚接受完师尊的申饬勉励,扭头着徐霜策洒脱离去的方向,满羡慕又不敢表『露』的继承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战争,宫惟也许有更多时来慢慢思考和应,甚至设法强行改变应恺的命格。

但一夜之爆发的战况改变了一切——分别处于大江下游的两个大国鏖战日久,此刻突然在平原遭遇战,一夜之死伤逾三万人,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原本僵持的战局顿时向游战胜国倾斜,下游的那个战败国内外交困,危如累卵。

如此之大的人动『荡』导致天地因果剧变,天要清算死者功德,鬼垣也要转生大批亡灵,宫惟不得不耗费大量元神精力往返于天界和鬼垣府,导致常顾不徐霜策身边的小狐狸身体。

有一天深夜他从天界下到人时,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段日子没回到徐霜策身边了,元神飞掠回小狐狸身躯内,睁就觉徐霜策正把他抱在膝头,窗外夜雨凄寒,案前烛火噼啪,手边是一盘已凉透了的红烧鸡。

“怎么最近都这样没精神。”徐霜策低声喃喃自语,眉不自觉地紧蹙着:“明明没生病啊。”

宫惟呜呜叫了两声,用头拱了拱他的掌。

他想表达自己没,只是有一点累。但下一刻他徐霜策抱起来,好闻又熟悉的白檀气息扑面而至,是徐霜策把脸埋在小狐狸『毛』茸茸的颈,连呼吸都直接吹拂在温暖柔滑的皮『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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