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nbsp;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第2/2页)
阿诺因一只手覆盖上另一只手手腕,他转动了一发出雷霆巫术的那只手。因为还不够娴熟问题,他对三级巫术雷霆之蛇控制还没有那么精准,他施法这只手指尖也有一些不同程度的麻痹。
“学弟饶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暗院的柯莱.雷尔,代号是‘丧钟’,我没有恶意的啊!”
暗院,一个盛产施法者刺客地方,通过加持类巫术拉高身体素质,将施法者玩得像个神出鬼没的影子,自称一整个学院都是“无情杀手”。
阿诺因半蹲下来,将对方手里那把银白匕首取来,放在指间转动了几。他着这个“莫得感情杀手”,平和微笑:“我知道您没有恶意,柯莱学长。”
他垂手,匕首锋锐一端静默而冰冷地贴上对方的脖颈。而黑发巫师仍旧语调温柔,红眸美丽得如同浸水宝石:“我也没有恶意,可以告诉我,您是为什么而来吗?”
柯莱.雷尔呆呆地望着逐渐『逼』近美颜暴击,他呼吸都停顿压抑来,感觉到一股仿佛被毒牙抵着颈部大动脉危险直觉,连同心脏都跟着恐惧地狂跳,刚才还杀气凛冽的刺客结巴道:“我就是猜一你……你身份……太、太好奇……”
奇迹先生魅『惑』巫术分数奇高,柯莱凭借这一点锁外貌这一显着特点,作为一个隐匿如影子法刺,在长时间的观察,尽管阿诺因深居简出、低调行事,还是被他锁目标,进行一轮冒险的试探。
试探倒是试探出来了,简直把他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那您猜到了吗?”
柯莱被匕首贴着脖颈,连发梢都在发抖,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唾沫:“我……没、没有。”
“好。”阿诺因望着他道,“我相信学长,一没有。”
他说完这句话,那只贴在肌肤上匕首锋刃慢慢地移开。柯莱瘫软地倒在地上,被吓得不轻地大口喘气,像是个蚯蚓似的翻腾着挪远好几步。
阿诺因将匕首礼貌地放回他手心,温文尔雅地嘱托道:“请记住您今天的话,优秀杀手。”
柯莱握着手里匕首,整个人都要哭了:“我记住,好奇心害死猫。”
他身上雷霆之蛇巫术已经被解除,但身躯麻木感恢复还需要时间。柯莱一脸创伤地看着阿诺因礼貌告别后的背影,丢脸地把头埋进隐匿巫术里。
————
在当天夜晚,阿诺因收到了来自于遥远之处通讯巫术。
桃瑞丝留给他巫术标记仍有作用,被“灵”包裹着寄语缓慢地抵达他身边。阿诺因戳破灵的包裹,桃瑞丝那道活泼开朗声线就呈现在耳畔:
“阿诺!不知道我这道通讯抵达到你身边时,究竟是清晨还是夜晚?我跟姐姐来到了美妙音乐之都,这里每一个人都喜爱音乐,路上很容易遇到技术精湛、品味高雅音乐家和乐手们。梅非常开心,她得到了大音乐家的赏识,留在了音乐之都学习,我也暂时留在这里,当一个有临时固定地点的魔术师。
“我已经是我最喜欢、最想要生活,歌声跟爱人、鲜花与绸缎,明明扎根在某个地方,却比风还自由。阿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诚恳地邀请你和凯奥斯来到音乐之都,这里氛围真非常好!……虽然教廷的势力依旧强大,但只要我低调行事,也不出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过得很安全。
“那你呢?亲爱的阿诺,可爱的阿诺,我非常好奇你跟凯奥斯的进展……绝不是出自于龌龊流想法!我诚挚地希望你能够得到一份忠诚感情,凯奥斯虽然闷了一些,但我知道,他是一个还不错人,最重要是,这是你认定、独一无二人。如果有进展话,也请告诉我吧?我实在是太好奇!……最懂音乐魔术师,桃瑞丝留。”
阿诺因认真地听完每一句话,他为收到朋友通讯而感到高兴,但真要回复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何况对方询问的“进展”……不要提进展,他连人都弄丢了。
他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有一种青涩美好的舒展感,经过最近这么多事物的变迁,连气质都沉淀得更为温和、柔软了一些,已经褪去一些天真。
可当桃瑞丝提起凯的时候,他还是会在一瞬间变回原样,成为一个耐不住思念与伤心小孩子。阿诺因默默地叹了口气,撂笔埋在桌子上趴了一儿。
此刻是深夜,1017寝室的夜晚一向安静,兰西早已熟睡了。
阿诺因有时候觉得自己早已冷静理智、有能力独当一面,保护其他人,但也在偶尔闪过某个瞬间,感觉自己无比脆弱,仍想躲回凯奥斯的身后。仿佛在想起他时候,就不必成熟、不必长大,可以任由自己胆怯懦弱,任由他无知地弱小下去。
他在桌子上趴了一儿,忽然站起身合上书籍,转而换掉衣服钻进床铺的被子里。但任凭时间如何推移,他都无法短暂地入眠,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记忆中相处每一个细节,不断地闪现着那些十指交握、那些拥抱……每一个宛如意外、又好似蓄谋亲密交流。
他想起自己『性』意识启蒙,想起那本仿佛充盈着粉红『色』『液』书籍教导。
这实在是太荒唐。
阿诺因解开衣扣时咬着唇这么想。他费力地解好几次,才将扣子彻底地分开。
他绝不相信自己做出这种事来,但事实如此,他尘封压抑、不『露』声『色』的想念,已经积压如沉重铁石,紧迫地叩问心口。他在绵密无声的回忆中难以脱身,也难以畅快的呼吸——他被这不在预期分离折磨得太久,以至于做出这种事……做出这种一边想着骑士先生,一边自我安慰的事情来……
荒唐得太过分……简直卑鄙、无耻,流……
阿诺因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整个人都蜷缩进被子里,他呼吸在隐隐地颤抖,心跳也愈发地不够得……这个任何时候都周到体面的人,在一点点地、无法回头地把自己弄脏、弄成糟糕模样。
就在这件事进行到最为糟糕阶段时,他手臂和腿侧都浮现出细碎的蛇鳞,闪亮亮地散发着光泽。阿诺因不敢再动,可他又不能这样难受得度过一晚。
凯奥斯不在身边,他没有显『露』出怪物身躯的勇气。这具仿佛苦难源头的身体,只会在被凯握紧时才能不那么痛苦。
于是后半夜时,兰西模糊地听到一阵洗浴的水声,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次日一早,打着哈欠犯困的兰西同学,见到了状态明显不佳、而且气压极低的阿诺因,对方的脸『色』很差,有一种病态苍白美丽,一直不太说话地垂着眼睛。他吃早饭时不经意地碰到了阿诺因手臂,被冰得立刻精神,脱口而出:“你不昨天半夜洗冷水澡吧?”
阿诺因默默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我说,伟大的奇迹先生,刻苦学习不是这么学的啊!你总得注意一自己身体吧,要不然凯奥斯回来……”兰西话语一顿,自知失言,立刻转移道,“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再死撑着,一要好好休息!”
阿诺因耳根逐渐地漫上一层淡红,他改不羞耻时的习惯动作,忍不住捂一脸,才低低地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