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将军10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2/2页)
然后——
铁蹄就真的踏他们的尸骨过去了。
……
瞧,什么热血、什么报国之志?!
只是人死得更快而已!!
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他个懦弱的卑劣者而已。
世道,能活下来的……也只有他样的人……打碎了脊梁又怎么样?年年北贡的屈辱又何?
说到底、还有什么能撑起烂泥一样的世道吗?
没有!根本没有!!
秣马厉兵?再挥师北上?
笑话!天大的笑话!
像他样的人,能爬到军中高位。
武将、哈,武将怎么来的?给够了金银、打点好了系,畜生能坐上去……不、上去的也就是畜生,会对上峰摇尾乞怜、汪汪应声的畜生。
畜生又何?最起码他还活啊!
——他真的……还、活、、吗?
……
…………
“受什么刺激了?”
“疯了?”
“……不至于吧……胆儿也忒小了?”
……
旁边传来一点也不小声的“窃窃私语”,柴铎会儿却完全无心理会,他抬袖一点一点擦干净脸上泪水冲开的血和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支自称为“北定”的大军。
胡人顷刻之间溃败四散,北定军会儿正在收缴大营里的战利品。
柴铎虽然为武官,但实际上没有带兵打过一次仗,甚至连军营很少去,但是并不妨碍他知晓本该是军中最容易产生『骚』『乱』的时候之一。每个人想多拿一点、多藏一点,又正是刚刚追击敌人热血上头的时候,若是一不留神、为此大大出手起内讧有可能,前朝末年『乱』兵四起,多少支队伍就是因此崩离析,甚至自相残杀的。
但是眼下却并没有任何柴铎猜测的状况。
就连种时候,支队伍甚至是条理明的秩序,是早有规章条例的工合作。
柴铎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
——简直比他在南去过次的乌烟瘴气的军营、还像是正规军。
不、不是“想”。
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
…………
他打量间,有人押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青年似乎是吓坏了,口中磕磕巴巴地解释什么,看模样就像是个不幸卷入战场的倒霉蛋儿。
柴铎唏嘘了一阵儿小子的倒霉,但是又觉得他也还没倒霉到。
毕竟按照他一路所见北定军在边的民心民望,就可推知他们平素对待百姓的态度,多半是例行盘问两句就放了,运气好的话甚至还会护送到附近城镇。
孰料……
位谢将军只是看了年轻人两眼,一句话没多说直接命人押下去。
柴铎:???
和他想的不一样!!
正茫然不解间,拖下去的人突然大叫起来。
而对方情绪激动之下,叫嚷出口的语言却是他全然陌生的另一种体系。
柴铎:……!
他恍然大悟:既然北定军中的人能够伪装成胡人在敌营中作『乱』,逃脱不及的胡人当然也可以换上中原的衣衫来趁机脱身。
知道结果以后再回想方青年的举动,处处是破绽。
最简单的一点,柴铎可是亲眼看见北地的百姓到底有多“胆大包天”,连三岁的孩子敢扯军爷的裤腿往上爬,年轻人刚畏畏缩缩的模样,简直就是明摆告诉人“我有问题”“我不对劲儿”……
柴铎:“……”
柴铎听旁边什么“大鱼”“不亏”之类隐隐约约的议论,似乎伪装功夫不到的年轻人还是什么重要人物。
不管一队胡人最开始到底是什么打算,一次可真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场一触即离的战斗本来就发生在后半夜,等到终于清扫完战场,准备回归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亮『色』。
柴铎看越过地平一点点明亮起来的天空。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日出,但是京城中城墙高楼遮蔽中全然不同的景象。
辽阔的旷野下,自最远处的天地交界一点点染上赤『色』,是一种人力所不能致、独属于自然的伟力。
他好似目睹了一轮循环。
在至深至暗的黑夜之后、终于重又等到了天明。
么……
个已经烂透了的世道,会有重新好过来的一刻吗?
柴铎忍不住探究地看向最前方的位披甲将军。
——位谢将军……
会是带来黎明的个人吗?
而位将军……究竟、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