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回皎皎抓周,康熙险些喜极而 (第2/2页)
昭妃口吻仍旧淡淡的,“嫡额娘此言差矣。当日赫舍里氏送赫舍里庶妃入宫,皇已恼了皇后与赫舍里家一回。您敢说,钮祜禄家便能例外呢?妄图以后宫把持皇与前朝,乃是大忌,嫡额娘替本宫转告阿玛,本宫还想安安稳稳地在后宫活两日。无是本宫,还是钮祜禄家,与皇后及赫舍里氏无法相比,不是吗?”
样长篇赘述的时候极少,话音缓缓地,仿佛自带溪水潺潺伴奏,娜仁甚至能想象到说话时眼角眉梢轻挑着『露』出几分威慑与少有的攻击力。
一语落地,殿内安静许久。
娜仁听见遏必隆夫人佯装咳嗽两声,清清嗓子,仿佛已经组织好语言打算开口,便向着出来的青庄猛使眼『色』,青庄意,向内放声通传道:“慧妃娘娘驾到!”
里间的遏必隆夫人听了忙忙起身向娜仁请安,既然娜仁来了,当然不好久坐,没一就强笑着醍醐告退。
昭妃喊住,“慢着,我有两个人,嫡额娘带回去吧。”
一扬下巴,春嬷嬷郑重应是,下去没一时,带着两个人进来。
是鄂嬷嬷与鹣鲽,二人见了遏必隆夫人,忙跪下请安。
遏必隆夫人微微拧眉,问:“昭妃娘娘是何意?”
“让嫡额娘您把阿玛的人带回去养老的意思。”昭妃掀起眼皮子撩了遏必隆夫人一眼,“还不懂吗?”
遏必隆夫人登时面『色』铁青,娜仁眼睁睁看着额角的青筋暴起了,但见至炕前,也不顾娜仁还在,声音极低地道:“娘娘您是铁了心撇开家里了?可您知道,宫里的路不好,前若不是家里给您铺好了……”
“们给我铺什么路了?铺出锦绣前程,尊贵妃位?”昭妃嘲讽般扯扯嘴角,“怕是给我留的隐患更吧?些年的明枪暗箭,可不是我招来了。来人送客!”
娜仁看着,眼睛亮了。
带遏必隆夫人咬着牙领着那二人离去,娜仁道:“今天是怎么了?好生猛!我听顶听得心尖发颤!”
“先别说我,是叫来帮忙的,在外头听壁角看热闹,可欢喜?”昭妃斜眼睨,娜仁讨好地笑道:“我不是头一回见样的热闹,不免听了两耳朵,况刚才那回们说的那话,我进来好吗?”
昭妃端起茶痛饮半盏,然后轻嗤一声,“有什么好不好的。”
倚霜笑容满面地为娜仁奉茶来,娜仁心有惴惴地用嘴唇一抿,还好们长春宫还没变态到用苦茶待客的地步,入口的酸甜爽口的果子『露』,娜仁眉目一舒。
倚霜见状,笑道:“您可不必怕,奴才怎敢用那苦茶招待您呢?”
娜仁满意地喝了两口,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问:“方才招待遏必隆夫人……”
倚霜微微一怔,还是如实告知,“前皆是如常,今儿是娘娘吩咐给夫人苦丁茶,下下火。”
“噗嗤!”娜仁忍不住笑出声,指着昭妃直道:“可是个鬼才,鬼才!”
昭妃盘腿往炕一桌,手拈着一串念珠,眉目淡淡的,“他们心不静,那就由我来替他们静一静。”
“说我与那嫡额娘,前也是识得的,倒不知道还是个脾。”娜仁撇撇嘴,道。
昭妃看一眼,似是牵了牵唇角,“不是与我阿玛同心同德,而是为了保住的尊荣富贵。不然当乐意拉下脸来入宫,与我讲道理?”
一掸袍角,轻嗤一声。
娜仁看全然是天成的洒脱风流,不由道:“我总觉着,不该困在宫里。富贵荣华,何曾是所求。”
“所以饮苦茶,焚清香,修清静。”昭妃对着,神情平静如一波碧水,一双澄澈的眼便是水波『荡』漾时照『射』在其的日光,道:“身在囹圄之中,只本心清静,何处不是钟灵之地?”
与心中所求有关的话题似乎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不过娜仁心中总存着一份涩然:历史孝昭仁皇后自孝诚仁皇后薨逝后,封后转年便病逝于坤宁宫。
娜仁倒期待前世年轻时看的那些狗血小说能有几分,早早逝世的昭妃能够远遁江湖逍遥洒脱,追寻心中所求的,而不是困在内宫,做一个对而言不知是好是坏的妃子。
即便是皇后,也定然不是所求。
娜仁心中笃定,注视着昭妃,如是想到。
不过想到远遁江湖前期,那位‘昭妃’‘康熙帝’的虐恋情深,娜仁再瞅瞅位昭妃的脸,只觉得通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猛灌了两口果子『露』,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遐想跑到九天云外去。
尔后宫中的日子在皇后生产之前还勉强保持着平静,纳喇氏不知哪听到的风声,向清梨求来了那助孕的方子,吃了两个月,果有了喜讯,清梨那方子便传得愈发神了。
们接连有了喜讯,佛拉娜坐不住了,那方子也依样喝,甚至比纳喇氏还早些,如今还没有消息,不免着急,给请脉的太医又替开了一副坐胎方,交替喝着,也不知何时能够起效。
娜仁觉得完全就是胡来,不过太医既然没有制止,就说明好歹没有什么坏处,也劝不住那个主意正的,索『性』就不去关注,也算落得个清静。
娜仁的小说事业还是一如既往的惨淡,半时间用在陪儿与太皇太后、太后,下晌固定与昭妃清梨喝茶说话。
由夏到秋,庭院内硕果累累就没断过,杏李自不必说,窗根底下新种的两棵芭蕉也生得郁郁葱葱,榴花落尽后结了果,新移来的柿子树修养生机过后,今年也眼看着结果了。
每逢有新鲜吃食的时节在永寿宫办一场聚餐,清茶淡酒、美食佳肴,样的日子,当是神仙也不换。
皇后特意讨了一对种在葡萄架下的葫芦结出的果子,用细绳拴了挂在坤宁宫正殿廊下,正对着东暖阁南炕的窗,一推开窗屉,打眼就能看见。
据说样能保孩子生出来健康,娜仁前没听过个说法,也不知皇后哪里挖出来的,不过也给了。
入了夏,天逐渐炎热,皎皎病了两场,娜仁便没什么心思看热闹,大扑在皎皎身了。
好在身边人照顾起来细心,又有一个堪称妙手回春的唐别卿,医术半桶水好歹也懂点的额娘,皎皎恢复得还算顺利,等盛夏一过,秋老虎也了,天凉爽下来,皎皎就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
只是小下巴瘦出尖尖了,实在令人心疼。
太皇太后心里记挂着的身子,好些日子未能安枕。日皎皎彻底好了,娜仁抱去向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又问:“皎皎的身子究竟如何?孩子生来元的不足,唐别卿可有说过怎么补齐?何时能够补齐?”
“唐别卿说了,皎皎生在寒冬之际,碰的第一个夏日便是那般暑热,生来又比正常胎儿有几分不足,畏热是正常的,等逐渐大了,便可以好转。发阳之时弥补精元,二月再泄胎毒『药』毒。今春还小,不好用『药』请针,明年往后正合适。如此连续二三载,春日服『药』受针两个月,把握好时机,便可将胎中的不足尽数补齐,刚落地时受的亏虚也可以弥补。”
娜仁剥了个橘子,细细取了白络,递与太皇太后一半,又随手将一瓣递给皎皎让啃,笑对太皇太后道:“说来皎皎如今添了辅食,愈发不爱喝『奶』了。乌嬷嬷蒸的米糕『奶』糕倒是喜欢极了,用热水化开,一顿生生能吃进一小碗去!天凉快了,的胃口也好起来了,诸如苹果、蜜柚、朱橘一类的时令水果,正餐之外,怎么吃吃不够的。”
太皇太后松了口,笑道:“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十一月,皎皎满了周岁,打扮得福娃似的带出去显摆了一番,不同于承瑞的瘦弱,皎皎一两个月里已经恢复了胖墩墩白嫩嫩的样子,太皇太后昂首挺胸地抱着小孙,脸有光极了。
抓周宴,皎皎一把握住小马鞭不放手,另一只小爪子抓着毫笔往娜仁边递。
看着康熙险些喜极而泣的模样,娜仁不好意思告诉他:闺样是因为平时让我指使了……
算了,就让个美好的误,继续延续下去吧。
周岁宴,皎皎收了许礼物,娜仁命人登记造册,收在大箱笼里,了锁,收在库房里,为皎皎存着。太皇太后与太后、康熙均是厚赏下来,皇后后妃们的礼物也不薄,昭妃、清梨私下各有物件相送,昭妃送了一块美玉,清梨送了一把小木剑,倒很得皎皎的喜欢。
佛拉娜送了十二『色』针线,小兜子、小帽子小布老虎缝得十分用心,布老虎成了皎皎的新宠,日日抱着睡。
日子就在皎皎牙牙学语时缓缓而过,就在康熙因皎皎叫出了第一声完整的、字正腔圆的‘汗阿玛’正式喜极而泣的时候,皇后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