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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同甘共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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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卢庄园的客房,两室一厅,宽敞华丽,内置洗手间、浴池,兼具中世纪的奢华体验和现代社会的舒适享受。

当然,如果门外没有保镖看守,能够自由出入,那就更好了。

“说实话,我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厉劲秋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环抱,提出问题。

几分钟前,他还等着贝卢和他商量《金『色』钟声》的事情,几分钟后,他怎么就被关了起来?还跟钟应关在一起?

钟应站在落地窗边,远眺贝卢庄园的绿树青水。

“因为我撒谎骗贝卢,说我是二十八岁的斫琴师,想从他手上骗点东西。”

这又撒谎、又欺骗,厉劲秋听完更无法理解了。

“那我不应该是揭穿你真面目的大功臣吗?他为什么连我一起关了?!”

作曲家的抗议,使钟应低落的情绪稍稍好转了一些。

他勾起嘴角,语气戏谑的说道:“也许贝卢的疑心病太重,觉得神秘的中国人会什么不得了的魔法。把你留在外面不安全,早晚会被我隔空蛊『惑』,像多梅尼克一样上当受骗。”

“所以,还不如把你也关了,更安全。”

厉劲秋皱着眉,觉得这话好像很对,又好像不对。

钟应确实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他那双手指只要拨弄琴弦,厉劲秋就觉得骗骗贝卢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仔细计算一下,说不定还是听琴的贝卢赚了。

逻辑通顺的厉劲秋,因为失去手机产生的焦躁,稍稍淡了一些。

他上下打量钟应,才发现今天的十八岁年轻人,穿得异常成熟,连刘海都变得古板老气。

厉劲秋好奇问道:“你想骗他什么东西?”

“十弦琴。”计划失败的钟应,不介意闲聊,“就是那张贝卢说送给我师父的唐代古琴。”

厉劲秋想起来了。

周俊彤哭得泣不成声,确实说过什么唐代十弦琴的事情。

记『性』不好的作曲家,找回了当时漫不经心的信息碎片,他伸手撑着沙发,姿势懒散的理顺思绪,总算抓住了问题关键。

“贝卢都送给你师父了,你还骗什么骗?”

“因为他送的是假琴。”钟应长叹一声,“我刚才就要拿走真的了。”

他没有一句抱怨,厉劲秋却充满了负罪感。

仿佛“就要拿走真的了”等同于“都怪你多嘴多舌导致没能成功”。

没有手机的厉劲秋,痛苦的靠在沙发里,心中充满抗拒和挣扎。

从理『性』来讲,钟应承认自己要拿走别人的东西,干的是坏事,他揭穿对方是为贝卢除害。

从感『性』来讲……他还真的有点儿愧疚。

不就是一张琴?贝卢反正都同意送给樊大师了,送张假的算什么朋友,就该送真货。

既然如此,钟应作为樊大师唯一徒弟,过来帮忙拿琴也是合情合理。

厉劲秋突然就说服了自己。

他视线扫过钟应,那位年轻人始终站在窗边,盯着庭院湖泊里树叶飘零,百无聊赖。

果然,没有手机,大家一样的难熬。

于是,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内侧。

“喂,如果贝卢先生不希望生日音乐会出任何问题的话,最好把我放出去。”

很快,那边的保镖给了回复。

“多梅尼克先生说,《金『色』钟声》排练非常完美,即使您不在,生日音乐会也会顺利举办。”

厉劲秋微眯着眼睛,意识到狡猾的钢琴家,已经趁机把他给抛弃了。

他扬声追问:“那钟应呢,他可是独奏乐器的演奏者!生日音乐会没他可不行。”

保镖回答得更果断了,“多梅尼克先生说,钟应是天才,不需要彩排,直接上台表演就可以。当然,如果他还愿意表演的话。”

好家伙,一次卖俩!

听这意思,多梅尼克不仅抛弃作曲人,还抛弃协奏曲主角,说不定还会冠冕堂皇的把协奏曲改成钢琴协奏或者奏鸣曲,满足自己胡『乱』改曲、钢琴喧宾夺主的嗜好。

厉劲秋一想到自己的古琴协奏曲可能会变成钢琴奏鸣曲,顿时觉得多梅尼克丧尽天良、其心可诛。

就凭他在会客厅夸张的演技、刻意的呼唤,厉劲秋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老家伙,肯定仗着自己和贝卢四十年情谊,反复强调自己毫不知情,纯属无辜,也是被十八岁的钟应骗了!

他微眯视线,为自己的《金『色』钟声》辗转反侧、坐立不安,终于放过保镖,径直走到窗边找钟应求证。

“你和多梅尼克一起骗的贝卢,对不对?”

厉劲秋非常肯定,“也只有多梅尼克这个狡猾的家伙,能够骗过贝卢还全身而退,还连累我被关起来。”

他语气里满怀失去手机的痛苦,还有对多梅尼克的谴责。

“这太不公平了!”

钟应转眼看他,觉得厉劲秋脾气极好理解。

他焦躁不安得像个小孩,即使站在窗边也静不下心,皱眉抱怨的时候还拿手指敲击窗户,做出手机重度依赖症的发病手势。

钟应对他最后一点点说真话的埋怨,都在玻璃窗咚咚咚的敲击里变成无奈。

“多梅尼克能够把我带进来,我已经非常感谢他了,没有打算要他和我同甘共苦。”

厉劲秋诧异于他的宽容,提醒般指了指自己,“那你打算跟我同甘共苦?”

钟应笑着看他,“又不是我想的。”

明明是贝卢被害妄想症,连厉劲秋都不放过,害得这位坐立不安的作曲家持续的坐立不安。

两位不算特别熟悉的音乐人,在宽敞套房度过了不怎么愉快的下午。

贝卢庄园送进来的晚餐丰盛,可以给予他们除了自由之外全部帮助。

他们在客厅看庭院湖泊,观赏夕阳西下。

房间长久的保持着安静,直到夜幕降临。

厉劲秋没有手机,没有音乐,房间连个会发出噪音的电视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可他的狱友钟应,总是可以平静的坐在窗边,似乎眺望那座景『色』单一的庭院都能渡过漫长人生。

这不可思议了,他无法想象钟应平时过的什么生活。

终于,在路灯都能照亮庭院,散发出温柔辉光的时候,厉劲秋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能聊聊吗?”他问。

钟应随时都能从思考中回神,转头看他,“聊什么?”

“随便什么,你要能唱歌,你唱首歌给我听也行!”

厉劲秋任『性』得一塌糊涂,非常受不了安静无声的禁闭。

于是,闲来无事的钟应想了想,抬起双手,悬于身前。

他如同弹奏古琴一般,指尖虚空按下了不存在的琴弦,演奏手法娴熟又流畅地拨弄起并不存在的弦线。

厉劲秋惊呆了。

他也算是看过默剧、有极高艺术素养的作曲人,还没见过钟应这种虚空弹琴的手法!

“你这是做什么?”厉劲秋难以置信。

钟应一边弹奏,一边说道:“我在学陶渊明。”

“嗯?”厉劲秋也是接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清楚的明白陶渊明是什么人。

东晋隐士、田园诗人,写过《桃花源记》,还有《归园田居》,但是……

“我可没听说过,他还有这嗜好!”

钟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厉劲秋说话就想笑。

任『性』、直白、纯粹的作曲家,总是用一些独特的词汇表达自己的观点,准确又奇特的戳中钟应的情绪。

他带着温和笑意,双手没停,猱挑勾抹尽是专注。

即使手下没有一张古琴,他也能准确的即兴演奏,旋律铭记于心。

钟应在温柔婉转的乐曲里,徐徐解释道:“陶渊明有素琴一张,时常与酒相伴,抚素琴为乐。素琴,就是没有琴弦的琴。他曾说:‘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所以,我们身在囹圄,只要心中有乐曲,也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厉劲秋很给面子,抬手给他鼓掌。

这觉悟、这思想,不该跟他关在一间房,应该关去地下室,让钟应在暗不见光的地方,去奏响无弦天籁,去见心中的南山。

可惜,钟应不是在开玩笑。

他心中千百万首曲谱,随手都能精准的弹奏出来,十分专注的为厉劲秋演奏。

焦躁不安的厉劲秋,双手环抱,坐在沙发上欣赏,努力的去倾听无声乐曲。

他不得不承认,钟应的指法极美,挑跪叩勾,尽显琴意。

但是,他脑海里响起了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又回忆了多首雅俗共赏的曲谱,都没法跟钟应的指法对上,惹得他心绪更加烦躁。

这地方,连张谱纸都没有,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他越看钟应悠闲弹琴,越发觉得耳边静谧得产生了耳鸣似的嗡嗡声,没能领悟什么悠闲采菊东篱下、什么身陷囹圄志存高远……

他只觉得,眼睛好吵!

钟应沉浸在归园田居的畅快舒适旋律中,忽然见到沙发上安静的厉劲秋猛然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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