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第2/2页)
但是又漂亮。
陆倦微微低头,眼眸闪了闪,把身份证从口袋拿出来给他。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陆倦的指尖稍微在郁宁掌心碰了下。
稍纵即逝,快得像是没有发。
郁宁动作顿,立马把身份证收了,没敢偷看,就挤人群排队了,边挤还边道,“你跟在我后。”
陆倦没有坐过种大巴车,他总不就样把人扔了。
但是……
刚刚那点点触碰。
郁宁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红了。
明明和宋兆样碰下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哦不,还是有的,会觉得宋兆烦。
郁宁背着陆倦,闭了闭眼睛。
镇定啊,相亲那天你拒绝得那么果断,现在怎么跟个鹌鹑似的呢?
你还是人吗郁宁?
怎么就此沉溺美『色』呢?
样自我安慰了会,郁宁觉得好多了。
就是他不自觉地攥了下右手。
还老觉得,陆倦好像是在盯着他的耳朵看。
就跟之前相亲那会样。
好在没会就轮他们了。
车厢空间小,周末车上人又多。
上车,郁宁就觉得有点热。
他今天依然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即使是样,还是热。
稍微扯了下口罩散热,郁宁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陆倦和车短袖格格不入。
白衬衫黑西装,点没落下。
看着就让人替他发热。
但是看他的神『色』,却完全没有点热的模样,脸不红,耳朵不红,袖口没有卷上,扣子扣得好好的。
和以前他参加采访时候那副懒散的模样完全不样。
要不是人早就串通好了,郁宁都要觉得,他穿么正式,是真的要见家长了。
陆倦上车就开始双臂环抱仰着头闭目养神起来。
大巴车的座位不算太大,个米八几的大男人坐着还是不怎么舒服的。
见他没在意自己,郁宁又偷偷看了他眼。
陆倦的口罩还戴得好好的,就是刚刚舒展着的眉眼会微微皱起。
估计是不太舒服。
郁宁皱了下眉。
陆倦肯定坐不习惯样的车。
郁宁原本是打算让陆倦开车带自己过的,自己还可以跟他换着开。
但是陆倦说车送保养了。
郁宁只委屈他坐大巴了。
忍了会,郁宁还是没忍住朝陆倦头上正着他的空调口看过。
大巴车上每个座位头上都有小空调,空调风力度还挺高的。
小空调是圆形的,有个板可以随意上下搬弄来调节风口的大小。
但是现在他们边的小空调口是关着的。
见陆倦没注意,郁宁试着站起来调节空调风口。
座位上方是放行李的地方,挡板的高度不够高,郁宁没法完全站起来,上半身又要侧陆倦那边,他只弯曲着腿,只手把在前的椅背上防止自己定力不够重新坐回椅子上。
好在事情行得还比较顺利。
调了下空调风口,郁宁又伸手试了下风,确定陆倦那边吹,不会太冷,准备收手重新坐回。
但是偏偏个时候,原本静止不动的大巴车,突然动了下,而且还是没有点点预备地往前了下,然后又急刹车。
郁宁:“……”
郁宁刚松了抓着前椅背的手,被么来,他失重心,往后跌坐回。
郁宁本身就有点晕车,被么晃,就觉得脑袋跟装了水样晃『荡』了下。
而且,刚刚他位置没有调节好,跌回的时候,肩膀和陆倦的肩膀撞了下。
郁宁没来得及感觉头晕,就下意识抬眼,上陆倦可是刚刚睁开的眼睛。
郁宁:“……”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陆倦没说话,只是眼神直落在他伸手,仿佛在看些什么。
郁宁只觉得自己耳朵烧了起来。
就在他偏过头,没好意思再看陆倦的时候,陆倦终于舍得出了声,“不信。”
郁宁沉默了会,刚想辩解,陆倦便又道:“撞疼了没?”
“没有。”郁宁下意识摇头,“你疼吗?”
郁宁倒不疼。
他觉得陆倦可比他更疼。
他虽然长得瘦,但是骨头硬。
毕竟自小干活,骨头都锻炼出来了,不像陆倦那种天天打游戏的。
但是陆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声,“不疼。”
长那么瘦,有什么重量。
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郁宁悄悄松了口气。
职业选手的手臂可是精贵的,要是撞疼了,他还真的负责不起。
样想,郁宁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给陆倦买的按摩仪应该经了。
等回的时候,提醒陆倦拿下试用看看。
随着车子开始行驶,上车时候略有些吵闹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
车上不少人在闭目养神,有不少人在玩手机。
因为吃了晕车『药』,郁宁隐隐有点犯困。
在眼睛彻底闭上之前,他看了眼陆倦,陆倦估计经睡过了。
就是眉眼还是没有舒展开。
看来是真的不舒服。
郁宁又多了点愧疚。
决定下次帮陆倦见他爸妈的时候,定要表现得更好点。
郁宁入睡快。
即使是车上偶尔会有些声音传出来,没把他吵醒。
『迷』『迷』糊糊之间,郁宁感觉自己原本脑袋是往左边靠的,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往右边靠了过。
但是右边又有什么东西靠着,他便调整了下姿势,彻彻底底睡了过。
大巴车并不是直达的,中途还要停靠几站。
就样走走停停,郁宁都没醒过来。
等终点站,即郁宁老家的站以后,他被车上的喇叭喊醒。
郁宁还在做梦。
梦小时候外婆给他做鞋子。
外婆的手巧,小时候家穷买不起新鞋子,外婆就自己给他做,布鞋和棉鞋都是。
外婆做的棉鞋暖和,郁宁现在冬天还会穿。
外婆之前还会做鞋子拿卖,挣活费。
被大喇叭喊醒的时候,郁宁还在穿新鞋子。
他懵了下。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脚上还是普通的白『色』帆布鞋。
他渐渐回过神来,意识经站了,又偏头看陆倦,“了?陆倦哥?”
陆倦的眉眼经舒展开,看不出什么不舒服的样子,但是眼神却落在了郁宁的脸上。
睡觉的时候,郁宁可是觉得戴着口罩不舒服,自顾自把口罩往下扯了。
『露』在外的脸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泛着红,因为他白,个红就明显了。
郁宁的眼睛还是有点惺忪,副没睡饱,我在哪我是谁的模样,眉眼耸搭着,似乎是不乐意被喊醒。
但是偏偏又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就像,没睡饱的猫。
可爱得有点没理由。
陆倦微微垂下眼。
郁宁没得他回答,但是立马站了起来,车上的人都在陆续下车。
好在他们没有什么行李。
边下车,郁宁边和身后的陆倦解释,“会车站坐公交车,坐几站就家了。”
陆倦眼神闪了闪,刚嗯了声,他身后便有个人推着行李箱急匆匆想从他身边穿过。
过道本身就拥挤,个成年男人就占足了空间,更别提有人想要挤过了。
陆倦往前走的脚步顿,干脆停在了原地,双手搭在了边的椅背上。
那人顿,行李箱差点没收住。
幸亏陆倦伸脚抵了下箱子。
方似乎是陆倦行为颇有怨言,恶狠狠瞪了他眼。
陆倦不在意,只是轻飘飘看了眼方。
但他是常年在赛场上嘲讽别人的人,真冷下脸来,那个眼神,谁都扛不住。
更别说只是个路人了。
原本想要越过他的那人立马往后退了点。
陆倦不说话,只是看着郁宁慢吞吞下了车,侧过身,给方让了路。
然后自己下车。
外的温度和车上不比。
车外,郁宁就被热气熏得眯了下眼睛。
他在车外等了会,差不多把倦意都散了。
等陆倦下来,和他并排往公交车站口走。
陆倦的状态似乎是和上车那会没什么差别。
反正他的眉眼直都是不怎么舒服的模样。
郁宁看了他几眼,“陆倦哥,你晕车吗?”
陆倦走得慢,基本和郁宁是平行的。
听见郁宁问他,轻轻皱了下眉,“不晕车。”
说完,又补充,“但是晕人。”
说着,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看了眼郁宁。
郁宁脚步顿。
晕人???
他总觉得有什么额外的含义。
等人上了公交车,郁宁不小心看见陆倦像是不怎么舒服地耸了下左肩膀。
那瞬间,些记忆就突然涌入了他迟钝的大脑。
他醒来的时候,脑袋是歪的。
还靠着东西。
不,是还靠着陆倦的肩膀。
职业选手十分精贵的肩膀。
郁宁不由得将视线落了陆倦肩膀上,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陆倦哥,你肩膀……还好吗?”
没等陆倦说话,他又立马伸出手,“要不,我给你『揉』下?”
陆倦搭下眼皮,视线再次落了郁宁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红起的耳朵上,喉结上下滚了滚,好会嗯了声,“都行,算你补偿我。”
会郁宁哪还在意陆倦似乎有点嘲讽的口气。
他都枕着人家睡了路。
还是么精贵的肩膀。
郁宁都欲哭无泪了。
回的时候,他定不再睡着了。
郁宁以前经常给外婆按摩,外婆干活多,关节『毛』病多,经常疼那疼的,郁宁为了给她按摩,还镇上的推拿馆学过点,手法还不错。
他力气不算小,用肩膀上的时候,力度不轻不重。
只是他的手碰陆倦的肩膀,他就感觉陆倦身体立马紧绷了起来,连带着肌肉完全紧绷。
让郁宁有点难以下手了。
他只拍了拍陆倦的右肩膀,“陆倦哥,你不要紧绷,把我当成你们队的理疗师就好了。”
陆倦沉默了会,“理疗师按摩的时候,我是趴着的。”
他声音比之前低了点,仿佛蕴藏着什么。
但是郁宁什么没听出来,只是颇为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他们是在公交车上,本来按摩就经够惹人注目了,哪还有什么地方给他躺着。
“您就……将就将就?”郁宁试探着问。
陆倦依然紧绷。
尤其是郁宁的手放在了他边的肩膀上,即使是隔着不怎么薄的衣服,他都仿佛感觉方掌心的温度。
炙热的温度。
明明是男的手,明明带了力度,但陆倦就是觉得轻飘飘的,仿佛点力气都没有,只是在他肩膀上轻抚过而。
陆倦无表情盯着车外闪而过的风景,“不将就,回家再按。”
郁宁:“……哦。”
想必,陆倦定是受不了人家跟看戏样看他们的表情了。
但是样,郁宁松了口气。
他碰了碰头发,试图遮掩住自己烫得不行的耳朵。
明明自己骨头那么硬,为什么感觉『摸』起来还是没有陆倦的肩膀那么硬呢?
郁宁忧伤地叹了口气。
陆倦不愧是电竞圈最受女粉欢迎的选手,听说他还有八块腹肌。
陆倦的肩膀还……挺好『摸』的吧。
郁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如实想。
等郁宁松了手,陆倦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盯着窗外,神『色』非常冷淡。
过了几分钟,他慢吞吞偏过身,把发烫的右耳朵,压在了脑袋下。
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因为提前说过,外婆早就在巷子口提前等人。
天『色』没有黑下来,下午四点多,不少人还在路上来来往往。
小镇上的人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认识,看见郁宁外婆站在那,还有人问她是不是宁宁回来了。
外婆就慈祥地笑笑,“是啊,不仅宁宁回来了,还带着象回来了呢。”
没会,基本上整个镇都知道,宁宁带着象回来见外婆了。
郁宁刚下公交车,就看见巷子口站了不少人。
都是他认识的婆婆们,外婆就笑着站在他们中间看着车的方向。
似乎是看见了他。
外婆的眼睛亮。
郁宁脚步就顿在了原地,脸言难尽地回头看陆倦。
要是让陆倦知道,半个镇的人都来围观他,自己会不会死无全尸啊?
而在他身后下车的陆倦,见他立在原地不动,微微皱眉,“怎么了?”
郁宁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陆倦却似乎有所感应似的,看向了朝他们走过来的外婆。
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郁宁的手,仿佛在心演练了无数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