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猎鹿帽(9) (第2/2页)
苏格兰场:“我他妈——”
这是对苏格兰场更加赤-『裸』-『裸』的挑衅,苏格兰场当即表示要派出大量警力,在明天死守贺斯特勋爵府,他们倒要看看对方要怎么进来。
这件事,很快就被神通广大的记者们知道了。他们加急地将此事报道了出来,第二天伦敦人们几乎都知晓了,他们也迫不及待地想看法国罗宾汉智斗苏格兰场,以及再次展现他神乎其神的偷盗术了。
贺斯特勋爵也表现地很愤怒,他也调来了一干护卫,不能再让对方在他的家里来去自如,将勋爵的颜面踩在脚下。
记者们也闻风而动,想要获得第一手资料,最好是能够拍到一张法国大盗的照片。
这么一来,可想而知这日勋爵府被围得多水泄不通,乌泱泱的,『乱』糟糟的。
这次苏格兰场信心十足,认为自己会旗开得胜,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们那么多警员,在好不容易发现法国大盗的踪迹(实际上,是法国大盗故意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跟着他从勋爵府追到了大街上,可是仍旧只是徒劳地跟着追跑。然后,一转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
当苏格兰场的警员们茫然四顾时,一道有着动人口音,却带着慢慢戏谑之意的声音,从高处响起。
他们连忙抬头看,原来那法国大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一栋三层楼楼房的房顶,正站在屋檐上,他穿着的披风随风飘扬,看起来别提多潇洒了。这个大盗都懒得遮掩他的脸,只是随便意思意思地在左眼戴了个单片眼镜,链条晃动下,还挺能晃动他人眼睛的,另外礼帽遮住了额头,可这也算不上遮掩吧。
再看他穿着考究得体,一身黑『色』礼服,外披同『色』披风,倒是马甲和衬衣是白『色』的,在没多少光亮的黑夜中,那一抹白『色』尤为显眼。
看到警员们看过来,大盗还行了绅士礼:“我的朋友们,我想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
苏格兰场:“??”
跟过来的记者有一个眼疾手快的,在那名大盗转身并背跃下楼顶前,照到了一张其实还比较模糊的照片,然后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就跟着惊呼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那抹白『色』,从楼顶跃了下去。
可总不能那个法国大盗想不开跳楼『自杀』吧,就算是『自杀』,那也得找到他的尸体。
“追!”
等到警员们呼啦啦地追过去,地上哪有什么尸体,连滴血都没有。
“这,这还怎么抓!”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大家都沉默了,好在很快那边街道有动静传来。
“那边有狗叫声!”
“他一定是往那边逃了,继续追!”
追是追不着的,这辈子可能都追不着的。
而勋爵府那边,名画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无恙地躺在了它们原来的地方,另外还附上了一张短笺。
众人:“!!”
第二天一早,街头巷尾的报童们就开始叫嚷起来了。这次的报纸卖得尤其快,大家紧张了一夜,就等着看结果呢,果然法国罗宾汉没有让他们失望。他这一次仍旧展现了神乎其神的技巧,尤其是记者着重描述他从三楼层楼顶一跃而下,却毫发无伤的一段,更是引得读者们心驰神往。
当然了,法国罗宾汉那张虽然模糊,但仍旧挡不住的英俊潇洒照,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
不管在什么时候,颜值高就等于获得的宽容度高。很多人只看到人家长得好看,就不管这是个盗贼。如果别人提起,他们会辩解说他哪里是一般的盗贼,一般的盗贼会将偷走的名贵物品还回去吗,一般的盗贼有这样神乎其神的身手吗,有这样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聪明才智吗。
在这种情况下,报纸都不再将他称呼为大盗,而是称其为怪盗,谁让他短短时间内就获得了高人气呢。
勋爵府
贺斯特勋爵去接受了记者采访,展现了自己的宽容大度,表示会出让一幅名画。
贺斯特勋爵倒没有心不甘情不愿,他不是那么吝啬的人,何况他也知道这么做,会让他的名声得到提升。这可比他预先的家族颜面无光,要好太多了。再有贺斯特勋爵也有看了报纸,他也信了大盗从三楼楼顶一跃而下的事,人家都这么卖力了,给予奖励自是理所应当的。
客厅内,女仆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杰夫·格兰特一直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到女仆下去后,他才迫不及待地问林蒙:“伍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怎么都不可能毫发无伤吧。”
林蒙眉目不动:“我问你,魔术师会把他魔术的秘密说穿吗?”
杰夫·格兰特摇了摇头:“不会。”
林蒙理直气壮道:“那你还问什么。我个人认为还是保持点神秘感得好。”这件事说穿了,就让原本离奇的事件变得索然无味。
福尔摩斯坐在旁边但笑不语。
杰夫·格兰特:“……我自己想。”
过后贺斯特勋爵回来,他领着林蒙和福尔摩斯作为访客去参观他的收藏品。出来时,林蒙就得到了他们俩这次的报酬,荷兰画家维米尔的《穿蓝衣服读信的少女》。
维米尔的作品透『露』的是人类在绝大部分时刻希望和应有的状态——放松、安宁与幸福。在这幅画中,他使用了蓝『色』和柠檬黄,还在画面中隐藏了一扇窗户,那照『射』进房间的轻柔阳光,让整个画面显得清新自然,轻易就能捕捉观者的心。
这幅画被林蒙带回了宿舍,放在了窗前的画架上。
她静静欣赏了好半晌,似乎能穿过画布,感受画家笔触中传达的其内心思考,和传达出来的意境。
总之,林蒙认为这次的报酬深得她心。
空闲之余,林蒙也没忘记答应福尔摩斯的,就是将他伪装成个女孩子,让他知道其中到底是怎么『操』作的。这个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得准备一下,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嘛。
两个星期后,林蒙才在周末叫来了福尔摩斯,拿出了她准备好的材料,来让他身体力行地感受下易容术。因为是要全套的,所以花了不短的时间,在林蒙看来,这不亚于做一场精细的手术。
再有,因为是秉承着学术的态度,所以两人谁也没尴尬和窘迫,尤其是“宽衣解带”的福尔摩斯。
而“全套”的意思是说,衣服和假发等一名淑女该有的,林蒙也给准备了。她帮着福尔摩斯穿戴好,正要问福尔摩斯的感想,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林蒙低声说:“是格兰特。”
果然是杰夫·格兰特,他过来敲响了宿舍门:“伍德?菲尔德教授有事,让我来转告你。”
林蒙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但没有请杰夫·格兰特进来:“如果你想说是关于下周公开课的事,那你不必再说了。”
杰夫·格兰特:“……你为什么不请我进去?”
林蒙让他走开:“自然是因为不方便。”
杰夫·格兰特这时候倒是脑袋灵光了,他惊奇道:“是哪个淑女入了你的眼?你之前拒绝了那么多好姑娘,可是让她们好一阵伤心。”杰夫·格兰特忍不住往屋内探头,林蒙用食指和中指抵住了他的脑门,在杰夫·格兰特目瞪口呆中,冷淡道:“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举措,格其兰。”
杰夫·格兰特:“……是杰夫·格兰特!”到底谁更不绅士啊?
不过刚才的一瞥,杰夫·格兰特有看到了个轮廓,是个黑发,身量高挑的姑娘。
在离开宿舍时,杰夫·格兰特还忍不住咂嘴,没想到伍德平时一副『性』冷淡的模样,竟然敢在周末把姑娘直接带到自己的宿舍来,就不知道怎么瞒过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