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一枕黄粱梦(三) (第2/2页)
又抱紧了些,拿柔软的胸脯蹭了蹭他,羞涩道:“当然,相公要是想做什么,宁儿,宁儿也是愿意的。”
洛之渊再不能忍,运气提劲,只听“砰”的一声,婴宁被震飞砸在床柱上,又软趴趴的跌在地上。
婴宁“噗”的吐出一口血,目中神色先是震惊,继而悲伤,转而绝望,最后化作一片虚无,目中无神,喃喃道:“这就是我苦等两年的结果吗?”
洛之渊不自觉的有丝心疼,却没有回头,只冷淡道:“早点休息吧。”说罢,大步走了出去,关上门,在院中的石凳上抱剑闭眼静坐。
屋内传来婴宁凄厉的哭声,只听她嚎啕道:“我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转而有有些神经质道:“不,不会的,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一阵肉体碰到硬物的咚咚声音,却是婴宁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东倒西歪,双目时而虚无时而凌厉,时而温柔时而哀怨,被踢翻的凳子砸到腿也全无所觉。
片刻,摸索到了门边迷迷茫茫的开了门,见着静坐的洛之渊便是眼睛一亮,歪头一笑,好似怕惊着了他似的悄声道:“洛哥哥,你来啦。宁儿等你很久了。”
洛之渊睁开眼,去见她眼神虚无,这会已走到桂树下,离他不足丈远的地方,旋身跳起舞来,边跳边轻声唱道: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却是诗经《绸缪》。
洛之渊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身着嫁衣的婴宁,也在桂树下跳舞。
只树下没有桌椅,场地宽了许多,嫁衣宽大的水袖随她的动作蹁跹旋转,柔美中透着股淡淡的诱惑,片刻响起悠扬的箫声,却是那个身着喜服的洛之渊在一旁伴奏。
身着嫁衣的婴宁,随着箫声含情脉脉的看着丈夫,轻启朱唇,柔声唱到: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一边唱一边绕着喜服男子跳舞,长长的水袖时不时抛到喜服男子的身上,婴宁这时便会望着他羞涩又魅惑的一笑。男子则回以宠溺的一笑。
一曲毕,男子收起竹箫,望着仍在翩翩起舞的婴宁唱道:“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婴宁边舞边起声相合,男子雄浑的声音与婴宁柔美的声音交织,两个心心相印的男女,一场古朴的婚仪,那份带着点忐忑的新奇,带着点探究的喜悦,带着点羞涩的追寻,便一一跃然纸上。
“相公,我美吗?”翩舞的婴宁俏声问道。
“美,我的宁儿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男子痴望着她道。
“相关也是这世上最俊最好的男人。”婴宁咧开贝齿,调皮说道,一边说一边对着男子水袖一甩,男子接过水袖,顺着水袖将她拉入怀里,宠溺又无奈的说道:“调皮。”
“相公,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好不好?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做饭,一起洗衣,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你我沉入黄土化作虚无。”跳累了的婴宁斜倚在男子的臂弯里,深情凝望着她的丈夫,娇声说道。
男子低头吻吻她的额头,细心的理好她因舞蹈而散乱了的额前碎发,宠溺又郑重的回道:“好,我们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婴宁得到回答,更是笑得甜蜜,直起身在男子脸颊上香吻一个,抱住男子开心喊道:“相公,你最好了。”又把头轻轻趴在男子肩上低声羞涩道:“天晚了,我们进屋休息吧。”
男子朗笑一声道:“好。”说罢,便打横抱起婴宁,大步进屋去了。风中传来婴宁咯咯的笑声。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风中传来白衣婴宁有些苍凉的声音,洛之渊醒醒神,见她还在忘情跳着,只脚步杂乱,眼神无光,恍如游魂一般,又想起那个红衣幸福的婴宁,终是不忍,轻声对她说道:“回去休息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好?怎么好?好不了了。”婴宁闻声停下来,哀绝的说道,眼神看着洛之渊方向,确没有焦距。说罢,又自顾自唱跳起来。
洛之渊看她再舞几次,声音越来越凄凉,神色亦变得有些癫狂,走上前去,趁她不备,给了她后颈一个手刀,婴宁瞬间软到下去。
洛之渊接住她,打横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又给她脱掉鞋,盖好被子,放转身出门。依旧淡定的外表下,藏着点点迷惘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