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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支持你 (第2/2页)

温长玄绷着个脸:“这是两码事。”

“这就是一码事!”

温桃蹊咬牙切齿的:“这就不可能是两码事!”

温长玄看她满脸认真,知道与她纠结这个事儿,这一夜都别想安生过去了。

她在外人眼里,是个最懂事的大家闺秀,可在父兄们跟前,怕是到了七老八十,满头华发,也仍是个撒娇不讲理的温家小幺。

故而温长玄想了想,顺着她的话:“你说得也对,的确是一回事,可你要知道,我们做兄长的,再譬如爹娘,总是舍不得你的。大嫂嘛,一向跟你亲近,说是姑嫂,更像是姊妹,自然也是舍不得你的。

你心如槁木,我们觉得想不明白,只想开解你,叫你别胡思乱想。

可你要是真是看上了谁家郎君,你说我们宠了你十四年,宝贝了十四年,突然要嫁给人家,成了人家家的人,还不许我们舍不得?”

直说舍不得就完了嘛。

温桃蹊往他身旁挪了挪,又挪了挪,小手一抬,挽上温长玄胳膊:“可我永远都是你妹妹呀。”

温长玄哭笑不得,抬手揉她脑袋:“别打岔,林月泉,到底怎么回事?”

她小脸儿一垮:“我可没说喜欢他。看样子,大哥也没跟你说过嘛——”

她故弄玄虚,尾音拖长,坐直一些,才又跟他说:“我总觉得,林月泉的出现,透着古怪,后来也确实证明了,他有意接近我,甚至在回到歙州之前,跟陆景明有过书信往来,打听我的事儿,而陆景明那时候,也的确是为了他,才跑来接近我,跟我示好,这些你都记得吧?”

他闷声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林月泉在歙州开了香料铺子,我去看过,他也送了好些香料到咱们府上,我都一一看过,是没有端倪,但仍然觉得,他身上藏着秘密。”

温桃蹊揉了揉腮帮子:“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一个名字。”

温长玄剑眉蹙拢:“谁?”

“苏林山。”

温桃蹊斜眼看过去:“二哥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苏林山……

这名字他年少时听过,可是没见过这个人,也就没放在心上,更不当回事儿。

大哥和爹有那么一段时间,总是提起这名字,但再之后,他们也慢慢的不提了。

“然后呢?”他沉了沉声,“林月泉和苏林山……”

“苏林山,山泉香,林月泉,二哥,你就不觉得,这一连串儿的,听起来,总有些莫名的联系藏在其中吗?”

温长玄一怔,温桃蹊自顾自的又往下说:“后来梁家兄妹到歙州,梁燕娇的事情,我跟你说过的,那时候,不就是林月泉去挑衅梁时的吗?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家宅子里的事情的呢?大哥去找过陆景明,事实上,连陆景明都只是一知半解,由此可见,林月泉对咱们家的事情,根本就是格外上心。”

岂止是格外上心。

所以那个时候说家里出了内鬼,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扯上林月泉,但当着娘的面儿,又总是没有捅破了说呗?

“你到如今,仍然是怀疑,家里的内鬼,和林月泉有关?”

“更可怕的是,大哥后来派人到福建去过,你知不知道?”

这些他一概都不知道的——

温长玄面色铁青:“你们瞒了我这么多事?”

温桃蹊怕他生气,哄了两句:“我也是偷偷打听才知道,大哥大概没想跟咱们说,只打算自己一个人处理的。”

他果然又缓了口气,面色稍霁:“林月泉是福建人?”

她连连点头:“听陆景明说的,林月泉是福建人,他爹娘在他五岁那年,就因为闹饥荒,饿死了,留下他一个。可是大哥派人到福建去打听林月泉这个人,数月过去,竟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打听不着,你说是不是挺吓人的?”

打听不着?

一个人存在过,就总会有痕迹。

五岁的孩子无父无母,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就更不可能没有他生活过的痕迹。

就算他多年远离故土,再没回过福建那片伤心地,但昔年的老人儿,总不会忘了这个苦命的孩子才对。

要么,林月泉是隐形换名与人相交,要么,他就藏了他的身世,他压根儿就不是福建人,更有甚者……

温长玄没敢往下深想。

温桃蹊扯了扯他袖口:“就算这些都算了,那有一件事,我就不信你不困惑。”

“他哪来这么多的银子,是吧?”

温长玄低头看她,见她眼中一亮,微叹口气,继续说:“歙州的生意,到杭州的铺子,而且据我所知,那周家人,可不是好打交道的。”

温桃蹊就是这个意思。

“人家祖辈留下来的家业,那间铺子,是老铺,凭什么盘给他?这可不是花银子就能办成的,他怎么做到的?”

她愁眉不展:“而且听铺子里的小伙计说,他半年多之前,就已经盘下那铺子,着手重新修葺了。你没去看过,那铺子里一事一物,精致华贵,一整套的家具都是黄花梨的,就连招待客人的茶杯瓷器,也都是佳品。这可不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白手起家的孤儿,能办到的。”

若是换做他们这样世家高门出身的孩子,祖上白手起家攒下几代人的家业,出些银子,多置办些产业,那都没什么稀奇的。

林月泉的钱从哪里来?他需要用的人脉,又从哪里来的?

周家的那个铺子,诚如桃蹊所言,实在不是有钱就能盘下来的。

那是老铺,盘出去,辱没祖宗。

周掌柜的祖父,怕是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夜里托梦,都要跳起脚来骂他是不肖子孙的。

通常这种事,要么是为利所趋,要么就是有把柄,叫人家拿在了手里,这老铺,不得不盘给他,面儿上还什么都不敢说,客客气气的,又不声张。

至少他到杭州这些天,见了些老朋友,也跟林家兄弟,还有胡家兄弟,出去吃过几次饭,喝了几次酒,可压根儿没听他们提起过,周家香料铺早易主的事儿。

“我得给大哥写封信,问问他福建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长玄腾地站起身来,又想起她担忧,柔声叫桃蹊:“遇上事儿,想不明白的,就来跟我商量,咱们兄妹,有商有量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该你来担负的,你上面有两个哥哥,知道吗?至于林月泉,再遇上他,倒也不必刻意回避,你既知他恐怕另有用心,一味的闪躲回避,反而叫他更生出别的心思来,虚与委蛇——”

他说起这四个字,自己也顿住了,须臾横了心:“从前想把你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让你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我这次回家,慢慢地发现,那些并不是你要的。既然你想要得不是那样的生活,那二哥支持你,也愿意拉你一把。虚与委蛇,是你早晚要学会的,要是觉得累了,就回到你从前的生活,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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