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流言 (第2/2页)
温暖的春风吹拂，却好像被一盆水浇了透心凉，水桶掉在地，发出啪嗒一声响，惊动前面弟子往后。
她转身跑，连水不打了。
跑得越来越快，冲进容『吟』的竹屋。
人不在。
容『吟』为她疗伤期间，乎很少出门。
每一次她敲门进去，他伏在案前书，等她进了门，他会合书，浅笑与她聊近日修炼心得。
重绵有沉不住气，慢慢坐到门槛，抱膝盖想，他是在祝牧歌那里吗？
她知道以自己无关紧要的身份，容『吟』喜欢谁，没有质疑的立场。
她就是觉得有委屈。
春日的风柔和温暖，当夜幕逐渐升起，暖风化成了寒风，她的身体随之愈发僵直。
等待了一时辰，时间真的太久了，重绵有点累了，脑袋缓缓往右偏，靠在门框睡了。
容『吟』回家时，便到这一幕。
日渐黄昏，洒下金『色』的光芒，她坐在门槛缩成一团，皙的肌肤映灿金光泽，整人璀璨夺目。
周身的气压，却又像是被抛弃了的怜，沉重不安。
他走近步，注视她的脸，冰凉手指为她整理了下鬓角发丝。
然后，低喃自语：“怎么睡在门口？”
自然她回答不了，他无奈一笑，伸出手想抱起她，手指刚触到她的肩膀，停住，又往回缩了缩。
暮『色』夹杂春日的气息，笼罩他的身影，他微微低，默不作声地盯她，一声不吭，没有任何举止，像是座静止的玉石刻成的人像。
许久之后，为不想惊醒她，更不愿她吹冷风睡觉，他抿了抿唇，还是选择一把抱住她，往卧室的向走去。
待轻轻将她放到床榻，他阖门，去院中为灵植浇水。
重绵苏醒，已经是两时辰后了。
『揉』了『揉』眼睛，身下柔软的触感，让她有奇怪，不是睡在门口吗？
见到熟悉的家具摆设，她意识到这是他的屋子，他回来了。
重绵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开卧房的门。
容『吟』听到开门的动静，回眸笑：“你醒了。”
重绵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他朝她招手：“来吃糖葫芦。”
目光顺他的话，落到了他的手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衔一根饱满晶莹的糖葫芦，桌面用油纸另外包三根。
“糖葫芦？”重绵半是纳闷半是『迷』『惑』，磨磨蹭蹭挪动步子。
“嗯，前两日你醒来后，不是说想吃糖葫芦吗？”他转了转竹棍子，一只手微微撑额，笑道，“听说这家的味道是北洲最好的，你尝尝。”
她的视线从手往，移到他微勾的唇角：“你日不见，是下山去了？”
他叹道：“还能去哪里？”
重绵心底的不高兴，稍微散去了点。
她抿起嘴巴笑，坐到他的对面，咬下一颗甜津津的山楂。
安静的屋内，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烛火晃了晃，重绵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她还记得日的流言。
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发出咯噔一声响。
像是她的心里活动。
他先发制人：“找我有何事？”
她张了张嘴，想问流言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送了祝牧歌礼物。
到嘴的问话，在触及他漆黑的眼眸时，忽然咽进了喉咙。
不管时间去多久，她依然是那心底藏事的姑娘。
等一开口，便会暴『露』出对他的在意。
她以关心他有没有受伤，关心他去哪里干了什么事，唯独不能关心他的感□□，为，她只是他的“徒弟”。
重绵改口：“没事不能找你吗？”
容『吟』笑『吟』『吟』道：“自然不是。”
重绵嘟哝了一句：“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
说是这样说，后来，两人都不说话。
安静的屋内，只有书页翻动和吃东的声响。
她觉得没什么意思，吃完糖葫芦后，回了自己屋子。
-
重绵没对容『吟』说的话，隔天，和于妙音提起了。
她憋了好久，终于倒豆子般，气鼓鼓地倒出来：“哼，恶！他就是渣男！”
于妙音一边嗑瓜子，一边稀奇地问：“渣男是什么？”
“就是对谁都很好，到处留情的人。”
重绵咬了一口灵果，双眸闪了闪，说到最后，似乎觉得心虚，声音越来越微弱，以至于留情两字，含含糊糊说不清晰。
于妙音瞧她这委屈劲，竟然笑得前仰后俯，好不快活。
重绵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对干，用牙齿啃灵果，咬得嘎嘣响。
“和我说没用。”于妙音出馊主意，“不如当面去骂他。”
重绵：“……”
啊这，她就是逞一时口快，当不得真。
说都说了，她继续嘴硬道：“我不喜欢他，只是谴责他的行为。”
于妙音戏般问了句：“那他还对谁好了？”
重绵：“到处都是！”
于妙音：“……”
于妙音又疯狂笑出声，咯咯咯地跟打鸣一样，她倒在床榻笑了好久才起身，抹去眼角的生理『性』眼泪：“为什么？总要有原吧。”
“听说他给祝牧歌送了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什么时候定的情？
怎么突然就定情了？
重绵脑子里盘旋弟子们八卦的对话。
于妙音诧异道：“我怎么听说是送了灵果？”
两人互相对：“……”
重绵懵了懵：“怎么回事？”
于妙音：“流言嘛，要么其中一是真的，要么都是假的。你去问问他就清楚了。”
重绵声道：“我不敢问。怕他误会。”
于妙音不打算拆穿她的心思，又解释：“最初传出的消息是他送的灵果，这样你还生气吗？”
重绵不情不愿地否认：“不关我事。”
于妙音嗯了一声，顺她的话，道：“嗯，不关你事。”
于妙音又想笑，等重绵瞪了她一眼，才连忙用咳嗽盖住：“你不会不知道，祝牧歌救了容『吟』半条命吧？”
当时容『吟』还未死，师兄们又没主意，所以算作半条命。
重绵『迷』茫：“救？”
似想起日前的事，她诧异地反问了句：“不是我救他的吗？”
于妙音：“容『吟』没告诉你？”
重绵摇了摇，脑子有点『乱』。
她从混元镜出来后，一直陷入昏『迷』，醒来后只见容『吟』一人，期间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
于妙音挑眉，暗自忖度容『吟』的行为，尝试代入他的角度考虑了一下。
这件事确实没必要讲，若将真相道出，重绵去了一趟混元镜，是其他女人救的自己，重绵估『摸』会极其不高兴。
容『吟』大约不希望重绵不开心吧。
于妙音大发好心，帮忙理清绪，缓慢把事情的经全部说出来。
重绵沉默：“所以，他是为了偿还人情？”
于妙音懒懒散散翘腿，：“能吧。”
为了符合逻辑，又补充了句：“如果流言是真的话。”
重绵低：“我帮忙了，为何不送我灵果？”
“就为不及时吗？”
于妙音最受不住姑娘这幅被冷落的模样：“自古以来，男女之间还恩情，不都以身相许，容『吟』不想以身相许，就只好用灵果偿还了嘛。”
重绵顺她的逻辑，道：“他不想用灵果偿还我，难道是要以身相许？”
于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