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守护者 (第2/2页)

却又慑于守护天使的恐怖能力而不能再聚成形。

米迦勒的气机愈发地虚弱。

祂骤然望向何港。

于是猛然间，巨量到恐怖的记忆便要刺入他的大脑。

但其中的大部分都被某个神秘的力量抵消，只留下一小段影像——

“是时候作出抉择了。”

称得上庄严恢宏的女人的声音从古老的石座上响起。

那是一株高大的盐柱，几乎达千米，顶端有树冠般的增生撑开，有遮天蔽日的阴影落下。

那巨石王座便坐落在盐柱树的冠中，最粗壮的枝干上。

以米迦勒的视角，女人坐在这石座上，望着远处寸草不生的焦土废墟，废墟上有参天的石柱支撑着一座昏暗不可见其内里的神殿。

神殿中的晦涩与邪恶简直要汇成滔天大海。

“你知道，主已经堕落了，米迦勒。”

她座下王位，以这个视角来看不知道有多少历史，布满尘埃、生满锈蚀，腐败灰暗，上面依稀可见的青铜浮雕却依旧能见到它过往的辉煌。

她说，

“一界又一界，每一次我们的努力都是徒劳与妄然。”

白皙细长的手指叩击着扶手，不似实物的黑色长裙在风中摇曳，裙摆晃动露出一小截细嫩莲藕般的小腿。

但当紫色的面纱落下一角，露出的面孔却长着细密铁青的鳞片。

那是……如龙的鳞。

“我等奉命死战。”

这个声音毫无疑问是从米迦勒的口中传出，祂向前一步，却又好像在咳嗽，伸手抹去嘴角带着些微灿烂金色的血。

“但不是毫无意义地死在你的天国，死在你已经沦陷的那些天中。”

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们就像两个AI机器人在互相对话。

只有绝对的理性。

她犹豫片刻，看不清颜色的瞳孔里好像有一条细小的蛇在游荡。

她又说，

“在某一界，有个名叫路易斯·埃斯塔西奥的异教徒为我们最后仅剩的希望留下了足以燃烧天穹的火炬，米迦勒，你会抛弃理性、抛弃信仰，为了这个异教徒而战吗？”

很久的沉寂。

久到何港都以为对话已经结束。

但米迦勒说话了。

祂说：

“我会那么做，但没有背弃我的理性与信仰。”

接着，刺耳的长鸣响起在米迦勒耳朵里。

【滴——】

像是……系统开机的声音。

【守护者……】

声音中止。

因为记忆便到此为止了。

然后，画面也中断，但何港最后的视线中，米迦勒迎面走入了某个巨大的门楣里。

那门的边沿，纯粹的黑暗在向外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