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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家的小娇娘 第63节 (第2/2页)

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事干,除了上工,就是猫在床上睡大觉。难得来件新鲜事,这群无聊的汉子个个都来了精神。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到了韩进住的地方,胡三正在堂屋里坐着。

见卢广智领着一个姑娘来了,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反应过来,这大抵就是老大喜欢的那个姑娘。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遂急中生智道:“智小子,你来看老大?刚好你来了,帮我看着,我去上趟茅房。”一副很急的样子。

明明心里跟猫抓似的,想知道老大喜欢的姑娘到底长啥样,可惜对方头上戴着风帽,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下巴,但还是强忍着走开了。

卢广智心中一喜,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找借口将胡三叔支走了。在他心里,他姐和进子叔的事,他知道就行了,外人却是不易得知的,毕竟这事可关系着他姐的清誉。

“姐,你快进去吧。别耽误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卢娇月匆忙点点头,也顾不得当着弟弟面私会男人的羞耻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密不透风的,隐隐能闻到男人身上才有的汗味儿。这种味道按理说并不好闻,卢娇月却是面上一红。

这时才意识到,这就是他住的地方。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间房面积不大,迎脸摆了张八仙桌,临着窗下是两张方椅并花几。靠最里面是张架子床,上面挂着帘帐。床前摆着两个炭盆,里面烧着炭,大抵用的是好炭,所以并没有烟子,也闻不到什么炭气。

房间里很暖和,可就是因为太暖和了,反而让人觉得很闷。

“进子叔。”卢娇月蹙着眉,叫了一声。

床那边没有动静,她心中一急,就往那边走去。

过去掀开帘帐,就见床上躺了一个正闭着目的男人。他方脸浓眉,高鼻梁,此时狭长的双目紧紧闭着,让他身上的气势看起来弱了不少。下巴上有些胡茬,一看就是多日未收拾了。此时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酡红,浓眉也是紧皱,呼吸十分急促。

卢娇月不禁伸出手去摸他额头,很烫。

她眉心皱得更紧,先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放在一旁,就扭身去开窗了。也没敢全开,只开了一半,用来通风。接着她便出了房间,去外面对卢广智说,让他去找个盆子打些水,再拿一条棉帕子过来。

见大姐满脸凝重,卢广智也顾不得多问,便转身出去了。

卢广智很快就回来了,见大姐满脸担忧之色的望着床上的进子叔,不禁问道:“大姐,水打来了,进子叔病得很严重吗?”

卢娇月从弟弟手里接过水盆,便将棉帕子浸湿,绞得半干后,拿去覆在韩进的额上。

“这是谁照顾的人?真是瞎胡闹!人若是发热不退,光喝药没用,还得冷敷降温。本就内火烧得难受,还盖这么厚的被子,烧这么多炭火,连通风都不知道,想把人闷死啊。”

卢广智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姐,呐呐地道:“这一屋子都是男人,平日里连洗衣裳都不会,又怎么会照顾病人,估计是不懂吧。”

卢娇月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看着被烧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的韩进,难免就迁怒了。她不敢想象今日她若是没来,他在这么继续发热下去,会是个什么模样,连想都不敢想。

她过去又给韩进换了一个帕子,整个人才冷静下来,“方才那人是不是还会过来,我在这里会不会有些不适当?”

这会儿卢广智也意识到方才胡三叔为什么会走得那么匆忙了,大抵就是为了想给他们挪地方。

“胡三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进子叔住的这院子,寻常人不会进来。”

卢娇月立马会意过来弟弟话里的意思,不禁脸红了一下。

“你去找一床薄点的被子过来,盖这么厚的被子可不行。”

卢广智点点头,便去翻箱倒柜找被褥。

等被子找来,两人合伙给韩进换了床被子,卢娇月碍于羞涩,只是帮着卢广智打下手,眼皮子连抬都没敢抬。

换了被子后,她又让卢广智去拿些酒来。

不多时,卢广智便拎着一坛子酒进来了。

“这宅子里的人个个都喝酒,酒这东西倒是不缺,也幸好是这样,若不然还要出去买。”

“你用帕子蘸了酒给他擦擦身,用些力气擦,最好搓得泛红才好,四肢和上身都别漏下。”

“姐,这是不是小时候咱们发热,娘给咱们用来退热的法子?”

卢娇月点点头,道:“你给他弄,我先出去避避。”

卢广智也没再多说,便忙着去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卢广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满身酒味儿,被累得气喘吁吁的。这期间卢娇月坐在外面,一直心揣揣的,生怕有人进来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随着时间的过去,这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她才放下心来。

“弄好了吗?”她问道。

卢广智道:“还别说,咱娘的法子真好使,我看进子叔的热,好像退了一些下去。”

卢娇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走进房间,又上前摸了摸韩进的额头,果然没方才那么烫了。

卢广智去找胡三,问熬药的事,卢娇月则留下来,看着韩进。她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前,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床上那个男人。

昏迷中的韩进似乎也感觉到舒服了,呼吸没有方才那般急促。

卢娇月从没见过这么虚弱的进子叔,在她心目中,进子叔一直是无所不能的,似乎所有事情都难不倒他。所以当她看到躺在床上,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破的韩进,她慌了。

她方才只知道自己慌了,为什么会慌,却是来不及明白。此时安静下来,她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

她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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