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主动吻了我谢清呈在吻他？ (第2/2页)
——我不能有你。
这句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尽管已经残损不堪，依是人需要的。
他还有。
他……不是一个活在世上毫无意义的人。
但，就是这样这一句话，他其实也已经很久有人这样恳请真诚说过了。
随着谢雪的长大，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虽尊重他，但很多时候也会觉得谢清呈管的太多，待太严。
的头禅从孩提时的“不能有哥哥”，变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自己也能行的。”
谢清呈明白才是对的，只是他放不下。
但是花生叶死，果结花亡。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曼珠沙华的生长，新旧更迭。花，叶，果，并不能同时承载在一株茎叶上。
他渐渐也学会放手了，也知道自己该从的生活中淡去了。
这一具残朽的身躯，好像已经完成了它的大部分任务。有谁再那样执意需要它。
破布娃娃缝补自己，返回人间也要照顾的那个小丫头，已经不再需要它了，那个脏兮兮的，老旧的娃娃，不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必须要留在世上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贺予满脸熏着烟黑，皮肤上还有擦伤血痕，他对他说，哥，我不能有你。
谢清呈胸的那一道残损的，逐渐失『色』，将坠欲坠的符咒，好像才一个新的生命死死摁住。
贺予不肯让这张维系着他呼吸的符咒落下来。
贺予对那个已经在灵魂深处受尽了折磨，行将就木的破布娃娃说，谢清呈，我不会离开你。
火焰噼啪，成了结下契约的符咒烈火。
他俩在结界的中心，少年拥抱着男人。
他在他的生命，对谢清呈说。
你是唯一的。
谢清呈。
你是唯一的。
我可以生命和死亡去证明，我所言真挚，绝无瞒欺。
我愿与你同生共死，永无悔。
“……”谢清呈一言不发。这只有人需要的旧布偶熊，就这样无声望着前的少年。
而，不知是不是贺予的错觉。
谢清呈一向冰冷无情，最多是在□□深浓时会有些『迷』离的眸，竟微微泛红了。
谢清呈蓦闭上睛，嗓音低浑，不出其中是怎样的情绪：“贺予………”
贺予呛咳着，抬手去捋谢清呈额前的碎发：“谢清呈，你不，我也不会，我曾陪你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会爱你，都要保护你。我做到了。”
谢清呈：“……”
贺予抱住他：“我做到了，你不要欺我年轻，不要再说我不懂事，说我误会了自己的感情。我爱你，喜欢你，想要你……我和你一起死。我有食言。”说到最，贺予竟哽咽了，受了太多委屈一般，带着哭腔道，“谢清呈……我……我有食言！”
谢清呈心脏里的某一种感情似乎终于少年生命呐喊出来的痴爱唤醒，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贺予……”
烟越少越大，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贺予渐渐意识已有些发昏，但他还是说：“谢清呈……要是人死了还有灵魂，你一定记住了，我永远不会嫌你年纪大，结过婚，真的，万一死了还有另一个世界，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万一……万一还能活着……你和我约会好不好？”
“……”
“你……你还从来好好和人约会过吧……我很会的……你一定…你一定会很喜欢……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带你玩，让你开心……我会……咳咳咳……”
周围已经热浪滚滚，空气都模糊扭曲了。
贺予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又呛了一气，一时说不上话来了。
而就在这时，不知是出于怜悯，出于孤寂，还是出于那么多次共赴难的柔软，亦或者是，出于谢清呈心里那种刚刚从冰雪之震醒的感情。
谢清呈忽把修长的手指入贺予的墨发中。
少年有些涣散的眸对上男人的眸。
——
谢清呈微侧过脸，闭上睛，第一次，在不是床上的方，主动，真真正正吻上了贺予的嘴唇！
贺予瞬间揪紧了他的衣襟，一时感到比这鬼下室火灾造成的缺氧更厉害的窒息感。
他整个人都战栗了，不敢置信睁大睛，眸中一下子有了焦点，瞳中光影颤抖。
谢清呈……在吻他？
谢清呈这是……真的在吻他吗……？
贺予的手指都在颤了，他原本是很会接吻的人，在这一刻成了木雕泥塑，傀儡牵偶，好像要有一根绳牵『操』引着他，他才能够机械动弹起来。
他感到自己脸颊上忽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像是雨滴落下。
可这里不会有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那原来是自己的泪。
贺予回过神来，他开始反客为主，他淌下了泪，在与谢清呈炽烈接着吻。他拥着那个男人，抱着那个男人，他想，如果这是他生命中做的最一件事，那也足够了。
足够了……
尽管他知道，谢清呈给予他的吻肯定并非是因为爱意，而是一种回声，一种无声答谢，一种无奈的致歉。
这些感受让贺予的心在极大的欢愉中又承受着了极度的苦楚。
但他抱着谢清呈，谢清呈也终于在犹豫之回抱住他的那一刻，贺予无不欢愉，又无不悲哀想——
这就够了。
足够了。
谢清呈，你抱着我吧。
只要你抱着我，我化成灰，化为尘烟，化为翻涌的过往……
我也不害怕了。
两人接吻正至情切刻骨，周围是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他将在火光里化归寂灭。不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有过怎么不堪的过往，在这一刻好像都不再重要了，在烈焰包围中绽放的是两个孤独的灵魂，他在相互依靠彼扶持着向结局。
焚燃着的建筑残料在不断下落。
贺予的热泪淌落在谢清呈肩头，那么滚烫，竟也能消融冰层，直直跌落到谢清呈的心底。谢清呈的手指则覆在他的发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力，这样真心，这样炙热温暖亲吻着贺予。
但这一刻，这就是他想做的了。
他这一生，从未在清醒时主动与任何一个人接过吻，这是他能给与贺予最的，也是唯一的回应。
“轰隆——！”
又是一大截铁皮烧融了焊接点，猛从顶上掉了下来，砸在了面。谢清呈拥着贺予，把人带到最角落的位置，抵在墙与自己之间。
“谢清呈……”
谢清呈安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发，在越来越浑浊的空气中，他对他说：“事的，贺予，事的。我在这里。”
废铁在他身大厅根根断裂，不断燃烧着砸下。
谢清呈抱住他，护住他，不让他看，额头抵上了贺予的额头。
“别怕……”
“我在这儿。”
“我和你在一起。”
我强迫不了你离开，我已知道这是你的选择。
那么我的选择，就是这样陪你护着你到最。
这是我仅能给你的东西了……贺予……
少年的睫在他手掌下轻颤，谢清呈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湿润了。又一截铁皮落下，这次径直砸在了他附近的数位控制板上，那铁皮太重了，直接砸碎了控制板，上面裂开冰面似的纹路。
谢清呈顿了几秒钟，盯着那屏幕，忽意识到了什么。
“等一下！”
他松开了蒙着贺予睛的手。
贺予茫道：“怎么了……”
谢清呈睛一眨也不眨看着那砸得稀碎的数位屏，眸中突有了光，他对贺予道：“……赶紧把你衣服脱了。”
贺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