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曾是我全部的支柱我没什么后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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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线在不断地往上涨。
虽这屋子空间很大, 还一段可以破困的时间。但是门锁被破坏,信号被屏蔽,无论是开门还是求救, 他们都做不到。
贺予和谢清呈试了所办法, 发他们俩确确实实没任何自救的途径后,拍摄舱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凝重了。
水已经漫到了脚脖子,冬季水冷, 死亡的寒意像是吐信子的滑蛇, 顺脚脖子幽幽地游曳上来, 冰凉刺骨。
贺予忽从角落里拿了个铁锹, 往合金门上杵。
谢清呈:“……别费劲了,这种门靠硬撬打不开的。”
贺予没吭, 他在门上杵了几条很明显的划痕后,就把铁锹一扔,拿出手机调到了秒表界面, 开始计时。
手机的浮光映他的脸, 他轻地说:“我没想撬门,我是在算我们大概还多少可以吸氧的时间。”
“……”
“两小时。”贺予最后放下了秒表, 回头看谢清呈,“我们还两小时。”
这是这道死亡算术题的答案。如果没意外, 两小时之后,整个封闭舱将被大水填满。
谢清呈没说话,下意识地从兜里『摸』烟。
烟盒是空的。
他想起来,刚才在外面, 最后一支烟已经让贺予拿走了。
“……他妈的,为什么要抽我烟。”谢清呈烦躁地烟盒捏了,扔到一边。
“都什么时候了, 还说烟不烟的。”
谢清呈抬眸看向贺予,依旧烦躁:“那他妈的为什么没事要一直跟我。”
“……”
越说越烦:“……我告诉贺予,如果不跟来,就不会在这种事。真是自找的。”
贺予:“如果我不跟来,在可就已经死了。”
“……”谢清呈冷硬道,“干净。那样死的也就我一个。”
贺予的心莫名紧了紧:“谢清呈,……是在替我觉得不值得吗?”
谢清呈沉脸干脆地回:“我是觉得那样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也不会人拿走我最后一支烟。”
“……”贺予脸『色』精彩,趟水走近他身边,“知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是个医生。觉得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贺予说:“是吗?可我看是个疯子。”
舱内水不断。
谢清呈把视线从贺予身上移开了。
他没再和贺予争执,而是拿出手机,划开屏幕——但奇迹没发生,信号源依是零,报警电话拨出去也没穿透壁垒。
让贺予没想到的是,谢清呈在通话未果后,居从册里翻出一段水母视频,点开开始看。
“……”他一时不知是该觉得谢清呈的黑『色』幽默感太重,还是这个人冷静的太恐怖。
他盯谢清呈垂了的睫『毛』:“还这心情……两小时我们出不去,不用看水母,我们自己就可以变成水母。”
谢清呈说:“那在怎么样。”
贺予一噎。
他们确实没任何办法。
除了等待被人发。
贺予靠在了谢清呈旁边的铁门上,和他并肩站,看那飘浮的水母。
“觉得这次是广电塔那件事的后续吗?”
“不一是,大概率不是。”
水精灵在温柔地摆动,配上手机里空灵的八音盒音,竟多少些安慰人心的。
“如果是他们,那我不用等到在,多半已经死了。”
广电塔事件后,贺予和谢清呈等于已经暴『露』在了那个神秘组织面前。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方都没再下过手。这就说明杀死他们两个要付出的代价大于利益,犯罪集团不是单个的变态杀人狂,他们做事一般都自己背后的目的『性』,而非以杀人取乐,尤是受到了社会高关注度的人,集团很清楚拿这种人动手一不留神就会溅上一身血,得不偿失。
何况这次谢清呈和贺予被困,完全是因为巧合——摄影棚是谢清呈自己要来的,贺予也是自己要跟谢清呈的,他们刚才在外面也完全可以离开。
凶手要杀他们,很可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胡老师遇害场,就和目前失踪了的副编和执一样,不得不动手。
一段水精灵的视频放完了,谢清呈又换了另一段来看。
贺予在这时候忽说了句:“谢清呈,我一直跟,实是因为我还是想知道那些事的答案。”
“哪些事的答案。”
“知道的。”
谢清呈静了好一会儿,忽问:“我一支烟吗?”
“……明知道我没——”
谢清呈的桃花眸很沉静:“明知道我不会。”
两人就又都不说话了,舱内再一次陷入沉寂。
在这片沉寂中,他们没去谈胡毅,副编或是执。贺予和谢清呈在这方面是一致的,他们并非对人的危险袖手旁观,而是都不会在恐惧和无意的猜测上浪费时间。
如果命出去,推理才意。
如果没命出去……
谢清呈的选择是看水母视频,冷静地等待。
贺予想,那自己呢?
尽管到了此时此刻,贺予仍觉得自己命不当绝,走投无路的感觉尚且遥远。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
如果这就是最后两个小时了呢?
他想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贺予想了想,那些破碎闪过的画面却让他觉得自己很荒唐,还些可悲,于是他把那些念头都甩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水平线已经到了胸口。
水压让心腔些窒闷,水线的高度也不再适合看手机。
舱内堆积的可漂浮物,这时候都飘在了水面上,贺予找了两个塑料盒,了谢清呈一个,让他把手机放在里面。
“虽说防水,但最好还是不要信这些生意人的话。”
谢清呈没多话,潋滟的水『色』里,他的脸庞太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时要淡很多。
他是怕冷的。
不仅仅是怕冷,这样的幽闭空间,不断上升的水位,也在刺激他的脑颅。
他闭上眼睛,漆黑的睫『毛』像垂落的帘。
水位又高了一点。
在贺予和谢清呈必须浮泅在水面上了,因为水位高度已经超过了两米。
谢清呈抬眼看了看离得近了些的天花板。
他一直保持希望,就是因为他觉得天顶处或许会突破的地方。
这里四壁光滑,没借点,等水位升到足够的高度,才借住浮看清天花板的构造。这种摄影棚的天花板大多都夹空板,不会是完全砖瓦封顶,要找到那个中空的位置,他们或许就出去。
在此之前,谢清呈不想消耗过多的体,更不想让自己失去镇的情绪。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水位线还在上移,越来越高,他们离天花板的距离越来越近……
贺予仰躺在水面上,不得不说,他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陪伴对象,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吓疯也该哭死了,但贺予不一样。
他视死亡如街头川流不息的车,会尽量避免与之撞,但也不会畏惧车辆本身。
“谢清呈,我知道在想什么,觉得我们可以通过天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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