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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当做死生契阔的信物呀 (第2/2页)

心中感慨万千,自是不舍。

也不知道下次再回来会是什么时候,又会有什么变化。

沉淀了片刻思绪,唐见微和紫檀她们一行人离开了唐府。

.

送亲的队伍还没影子,童少悬就被吓瘦了一圈。

她要和博陵府唐见微成亲的事儿,再次传遍了整个夙县。

同窗们都来道贺,顺便打趣道:

“早就听闻博陵双微才貌绝世,多亏了你啊长思,能让咱们夙县百姓瞻仰一番京城贵女的风采。”

童少悬心想,贵不贵女不知道,鬼女就有。

大家对童少悬这位天子指婚的妻子非常感兴趣,比她本人还要有兴致,想要快些见到唐见微本人。

童少悬则是从几日前对仙女姐姐的神魂颠倒,变成了知道要和唐见微成亲的六神无主。

在收到敕旨的当晚,她没再梦到仙女姐姐,而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唐见微来了,她俩要拜堂了。

别人拜堂都是喜气洋洋的白天,她俩则是在子夜里。

童少悬穿着红『色』的婚服,手里拿着却扇遮脸,在空无一人阴风阵阵的长廊上犹犹豫豫地往前走。

唐见微独自站在院子正中,背对着她。

童少悬脚下发虚,挪着步子走到唐见微身边,勉强喊了一声:

“夫人……”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唐见微回头,生怕她会变成一张恐怖的脸。

没想到她回过头来,将却扇一撤,脸是极好看的。

“夫人。”唐见微将自己的头发剪下来一小缕,递给童少悬。

这便是要行合髻之礼。

童少悬也跟着剪头发,低头正要剪,忽然头顶被唐见微一把摁住了。

童少悬:“?!”

想要抬起头,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着,根本抬不起来。

冷风吹在她光秃秃又白嫩嫩的脖子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唐……唐见微,你要做什么!”童少悬的冷汗簌簌往下落。

唐见微沉着眼皮,似笑非笑,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压在她的脖子上。

童少悬疯狂挣扎,可唐见微的力气太大,摁她如摁一只小王八。

“这么一点头发怎么够。”唐见微的声音阴森得能滴下水来,“夫人,不如将你的脑袋送给我,当做死生契阔的信物呀。”

说着她手起刀落,一刀砍在童少悬的脖子上,完全没半分犹豫。

“救命——!”童少悬大喊一声,总算是将自己喊醒了。

醒来之后冷汗津津,心跳得极快。

童少悬将油灯点上,把屋里所有的角落都照一遍,确定暗中没有藏人之后,才稍微定了定神。

喝了点凉掉的茶水,再次回到冷却的被窝里,努力寻找睡意。

唐见微什么时候来?她真的要来吗?

往后余生,便要和这个可怕的女人一起度过么……

童少悬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完全不能想象,今后的日子会有多恐怖。

.

离开博陵那日,天际阴沉,似乎要下一场暴雨。

嫁妆除了耶娘的遗物之外,其他基本没有,只有一千两银票以及些碎银子,还有地契和沉甸甸的欠条,唐见微就带着这些东西前往夙县,前往她今后的人生。

出城之前写了一封信给吴显容,告知她要离开博陵了,等到了夙县安顿好之后,再给她写信。

将信寄出之后,她亲自驾马车走在前头,四位侍女则在后面的车里。

本以为她此次远行不会有人来送她,没想到却有一位熟人意外现身。

吴显意。

唐见微看着吴显意穿着一身干练的胡服短装,由远处骑着马而来。

她盘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发髻,用深蓝『色』的布兜罩着,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轻轻叠在手背上。

唐见微发现她手受伤了。

什么都没问,也没人说话,吴显意骑着马跟在唐见微的马车之后,安静地送她出城。

出了博陵城门,天际的灰黑更加浑浊,压了一声闷雷下来之后,飞沙走石,雨珠子渐渐往下落,落在土路上,迅速将黄『色』的泥土打湿。

唐见微再也忍不住,回头问这位本该是她妻子的女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吴显意本是清秀的眉眼之间藏着一片浓郁的忧闷,萦绕在她周身的,是比天『色』更混沌不清的气氛。

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她的睫『毛』上、鼻尖上、嘴唇上,让上着薄妆的她看上去更加朦胧了几分。

她在想什么,唐见微从来看不明白。

甚至这张脸也因为好久未见,带上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吴显意微低着头,没看唐见微。

城中相遇之时她便是这样。

甚至更早之前,她就已经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不感兴趣了,不然为何连一眼都不愿多看?

可是她今日来,又是为什么?

唐见微是心直口快的人,最受不了这闷葫芦。

吴显意终于有了动作,她将一个木盒子从马褡里拿出来,递给唐见微。

唐见微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她眼下微微抽动了几番,心里像是被酸醋泼了一般地难受。

将木盒扣起来,塞回吴显意的怀里。

“已经不需要了。”

吴显意单手抱过木盒,双腮咬得发紧,扣着木盒的指尖也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唐见微没再有半分留恋,驾车离去,消失在连天的雨雾之中。

吴显意矗在原处,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

据说送亲的队伍已经从博陵出发,月余便会抵达夙县。

童少悬收到此消息,连忙又做了三枚花椒弹防身。

宋桥将她叫到房里,闩上门,让她说实话:

“这儿就只有阿娘在,你跟阿娘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博陵究竟和唐见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天子要将她赐婚到咱们家?”

童少悬发誓,她和唐见微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到博陵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这么说来,你在博陵根本没见过唐见微?”宋桥怎么这么不信。

童少悬:“见了见到了,不过……”

宋桥大怒:“你还说没交集!”

童少悬赶紧解释:“就是在长公主的雅聚上见过她一回,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说起来根本都不算交集啊!”

宋桥:“长公主雅聚?”

说到此处,童少悬正好要向阿娘询问她心里的一个疑『惑』点。

“阿娘,我和外祖母年轻的时候,是不是长得特别像?”

“……你外祖父的确这样说过。你和我阿娘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她在你这岁数时,个子已经很高了。”

童少悬咳了一声:“我一定是后长,后发制人!那,阿娘你曾经说过,你小时候是在博陵生活的?”

“对,那时候你外祖母在博陵可是太子太师,我们一家都在博陵。”

“太子太师……那时候她教导的可是当今长公主?”

提到长公主和外祖母之间的事,阿娘的神情很明显变得惊慌。

她起身到门边,确认屋外无人之后再回来,悄声说:

“那件事,你知道了?”

“只是猜了个大概。”童少悬将长公主画的画像拿出来给宋桥看,又说了画舫内和长公主的对话。

宋桥看完之后也不知道作何心情,沉『吟』道:

“长公主殿下和你外祖母之间,真是一场孽缘。若不是当年那件事,可能我们也不会举家迁移到昂州来,可能我和你阿耶也不会相识,更不会有你们几个。”

“莫非,外祖母真的是在躲情债?”童少悬有些激动地说,“对她情根深种的人,真的是当今长公主?”

宋桥没否认,那便是肯定了……

童少悬迅速算了一下年龄。

外祖母今年六十又六,长公主四十有一,两人相差二十五岁。

而外祖母在京城任她老师时,已有四十。

若是没算错的话,那时的长公主正和童少悬今年岁数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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