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崔慕礼回望,视线纠缠处 (第2/2页)
揽霞难得机灵一回,“既是自残,二子为何要去查案?”
拂绿道:“那人颇有来头,想必二子是受人所托。”
揽霞执着道:“按你的意思,闯入破庙那男子既然辜,我们告知二子又何妨?”
拂绿噎住,“这……”
求助般看向谢渺,谢渺淡声道:“揽霞,你又糊涂了。”
揽霞茫然眨眼,“小姐?”
“郭阳死于自残或者他杀,跟我们有关系吗?”藏在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谢渺的神情近乎麻木,“世上死一个人渣,便少一些姑娘被残害。至于替人渣追查相……何来的必要?”
“但按大齐律例……”
“大齐律例,是否替那些被他残害过的姑娘伸张正义?们死,是否有人站出来替他们敲鼓鸣冤,凶手绳之以?”
“这……”
“没有。”谢渺意味难辨地笑了声,自问自答:“郭阳的父亲是京卫指挥同知,他姐姐郭蕊很快要嫁进四皇子府,他若还活着,今残害的女子只多不少。”
揽霞『迷』障般的脑子登时开窍,知道,小姐说得没错。
谢渺道:“我再问一遍,揽霞,那日我们在破庙中是否遇见可疑人士?”
“没有,不曾。”揽霞仰起脸庞,斩钉截铁地回:“除去我们,那日再旁人。”
去而复返的某人立在门边,静静听完一场对话,又悄声息地离开。
*
崔慕礼的书房明窗净几,敞亮雅致。墙上挂庐山松瀑图,柜上各类书籍依次排放,博古架上摆着各种珍稀玩意。一斛青花山水屏,隔出小小内室,供他读书困乏,小憩所。
他坐在紫檀木书案前,难得出神。
相比而言,谢渺的书房简陋狭小,除去桌椅佛经,再其他多余点缀。但他坐在那里,见似游刃有余,实则戒备万分,迂回曲折地与他周旋,心底的感觉……竟然不赖。
那些若有似地揣摩与试探,皆在方才落下帷幕。
与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乔木奉完茶,沉杨叩门进来。
“子需要属下做什么?”
崔慕礼没有说话,他闻着茶香,啜苦咽甘,心里想着,就连茶叶,都比屋里的上许多。
“叫人送些极品雨前到表小姐屋里。”
沉杨觉得意外又不意外,似乎预料到有这么一天,恭敬回道:“是。”
“再派两个人盯着。”
“是。”沉杨道:“子,樊乐康想见您。”
崔慕礼轻抬手指,示意知晓。
*
关于郭阳之死的某些猜测,谢渺并未实告知揽霞和拂绿。崔慕礼说有人在破庙附近见过们三人,这人是谁?是的过路人,或者正是闯进庙中那名男子?
以对崔慕礼的了解,郭阳之死以及续导致的一系列事宜,极有可能都是崔慕礼一手策划而为,目的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打击四皇子一派。
越知道,越不想掺和。
从前,跟在他身,追随他的步伐,虽辛苦却甘之饴。
今,选择与他分道扬镳,奈产生交集,内心抵触非常。
何时才能桥归桥,路归路?
谢渺不清楚,但想,总有这一天——目前来看,还是得虚与委蛇。
崔慕礼的新小厮乔木送来极品雨前龙井,笑容可掬地道:“是二子特意吩咐奴才送来的,表小姐若是喝着喜欢,奴才下回再送。”
谢渺面上感谢,转头便冷哼:上午在院里喝了杯茶,下午便送来极品茶叶,此番行为,不是明摆着嫌弃屋里的茶叶吗?
不过这位乔木倒是比之前那个松枝要和善可亲许多。
谢渺赏了他几个铜板,待他欢欢喜喜离开,狠狠抓上一大把茶叶扔进壶里。
拂绿瞅着心疼,“小姐,这可是极品雨前,百两银子才一小把的量,您这一壶,喝下去就有两三百两银子。”
谢渺不搭,继续扔茶叶。
最还是拂绿忍受不住,伸手捉住的手腕,认道:“留点,等下回来贵客时来招待。”
……行吧。
谢渺悻悻然住手,端起茶杯待喝时,看见架子上收的青瓷祥云杯,又重重地放下。
手中瓷杯碰撞木桌,发出吧嗒一声脆响。
“拂绿,我不是让你扔掉那对青瓷祥云杯吗?”
拂绿耐心地解释:“小姐,那是咱们最拿得出手的一套杯子,价值五十两银子,扔了太可惜。”
……成吧。
谢渺拨拨手,嫌弃地改口:“那便收起来,再也别叫我见到它们。”
只因二子过这只杯子?
拂绿一头雾水,不应该啊,按小姐对二子的情分,即便放下喜欢,态度也不该此急转直下……
又听谢渺道:“以别来个人就东西招待,给个茶碗就行了,明白吗?”
拂绿:一头雾水了。
想当初小姐还在平江时,每在二夫人的来信里读到关于二子的事便满心欢喜,来京城见面,是一头栽了进去。但今……哪里瞧得出半分情意的模样!
这头费解万分,陷入沉思,那头谢渺牛嚼牡丹,豪气地连灌几杯茶水,待拂绿回过神来想要阻止,谢渺已喝光一壶浓茶,还打了小小饱嗝。
拂绿语透顶:………………
深半夜,万籁俱静,连草丛里的虫子都精疲力尽,翻着身打盹去了。
唯有海花苑中,卧房内室里,可怜的谢渺毫睡意,与黑夜里的帐顶眼对眼。
……
茶叶虽,却也不能贪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