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荆沉玉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 (第2/2页)
白日里师尊带人来见他,江善音没有来,曲春昼早就算出她和荆沉玉之间的感情会很坎坷,劝她不要太执着,但他也说过,坎坷过后会柳暗花明,如果她可以挺过去,等到那一天,是会有好结果的。
她很相信师尊的卦,也想了许久自己能不能挺过去,白天还没出个定论,月亮升起的时候,她才有了打算。
“剑君。”
她立于太素宫外,身影窈窕修长,在月『色』下紫衣翩然,气质出尘。
“我有话想跟你说。”
无上峰是没有弟子看守的,因为无人敢随意到这里来,荆沉玉的结界也不是谁人都可以进入。
但江善音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很久之前这里的结界就对她开放了,荆沉玉还没来得及修改,所以她能进来。
她能进来,可荆沉玉不想见她,他在闭关,闭死关,怎么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认识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非要来打搅他。
要用昭昭的话说,他真是闭了个寂寞。
荆沉玉无视江善音,等着她自己识趣离开,闭目修炼调息。
近日神魂受损有加重的趋向,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要尽快修复才行。
他不理江善音,昭昭想理啊!
她不但想理,她还想跟她走!
一直记得书里这段剧情,女主白日里没来见男主,夜里却来了。
她和男主说了想要重新试试的话,以前没做过的努力今后都想要个机会重新尝试,但可以预见的,她再次被荆沉玉打击了。
这次打击更让江善音郁郁寡欢,前往镇魔渊之前她回了一趟西京江家,她在族中原本并不受重视,全因这份婚约才被优待,自从婚约被解除,她在江家可谓受尽了嘲笑欺辱,尤其是之前便十分嫉妒她有这份婚约的几个姐妹,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让她备受煎熬。
她的父亲母亲倒也不是不想管她,只是他们有个更放在心上的人——她的弟弟江善果。
种善因得善果,只从姐弟二人的名字就能看出父母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得亏母亲的闺中密友诞下的是个儿子,如果是个女儿,她母亲会更高兴,因为这份与荆家的婚约不用给不得她心的女儿,可以给她十分宝贝的儿子了。
重男轻女在古代是司空见惯的,江善音看尽了世态炎凉,唯一的安慰就是她的弟弟江善果。
即便果儿被过于偏爱地养大,但他没有长歪,甚是心疼这个姐姐,总是悄悄把父母给自己的好东西留给姐姐。
这次去镇魔渊生死未卜,江善音回去只为看一看弟弟,说不好这就会成为最后一面。
在镇魔渊也的确出了事,那是她正式入魔的契机。
昭昭等着女主来这一刻,若能说服女主带她走就不用找别人兜圈子了,虽然按女主没有黑化前有点畏首畏尾的『性』格设定,不同意的概率高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但万一能成了那零星一点的可能呢?
哪怕走不掉,见一面打个底都是好的,反正她和荆沉玉的关系已经不能更坏了。
为了见女主,昭昭决定掏出自己所有底牌,将最近悟到的东西一股脑丢到荆沉玉身上。
荆沉玉调息中微微偏头,他还是闭着眼,但能感受到心魔缠身,魔气外泄。
他要将她打回去,但人好像不听使唤,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你是天下最强的剑修,她不过一个心魔,在太素宫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这样畏首畏尾,是怕输吗?
不,他不怕输,他只是觉得自己不会输,他自负至此。
自负,是了,他太自负了,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自负会带来怎样的代价?
荆沉玉有些头疼,他放开手中法印使劲按着额角,而昭昭此刻已经从体内出来了。
她飘在他身侧,在他耳边幽幽说道:“没有人可以一直赢,荆沉玉,你想没想过自己会输,若你输了,你会是什么样子?你不但可能会输,你也会害怕,不要否认,你也会怕的,没有人生来就什么都不怕,你年幼的时候就没有惧怕过什么吗?”
是有的。
荆沉玉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不怕的,很小的时候去测灵根,荆家子弟排在周围,人海茫茫,他虽是嫡出,但将手放上去测灵根的时候,也有一瞬的迟疑和害怕。
即便族长替他『摸』骨时已经说了他是天生剑骨,修炼奇才,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也会怕让长辈和家人失望。
等测了灵根,得到不错的结果,他又开始怕自己正式修炼后悟『性』太差,比不上别人,空有天赋,让族中失望。
修炼后发现没有这种困扰,他便开始害怕输,他一次都不想输,总觉得输一次,母亲就会对自己『露』出失望的眼神。
害怕的感觉,在少时时刻缠绕着他,驱使着他变强,那可真不是什么好感受,所以他很快就不允许自己再害怕什么了。
他现在已经不怕了,谁也别想再让他害怕。
荆沉玉猛地睁开眼。
不对,那心魔在蛊『惑』他。
他脸『色』难看,简直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快速搜寻昭昭,灵府没有……
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