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你是想说,我们 (第2/2页)
“肯定来啊，”江阔说，“他不是隔两天来次么，他不会被影响的。”
卢浩波的事儿全校区都知道了，不过他的确就像段非凡说的，不会认怂，周顶脸被扇出的淤青还是来了学校。
毕竟也不会谁当面问起这个事儿，背地里也就是随便议论两句，换个可能成为谈资的时间会长点儿，但卢浩波再怎么说在学校也算是“背景”的，大心里想想，嘴也不会多说么。
最清晰确切的消息，大概就是唐力兴奋地带回来的，卢浩波回归单身活这条了。
经历了多重打击的卢浩波带来查寝的时候虽然是惯常的面无表情，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走进119时周身散发的极度不爽。
另两个到处检查的时候，卢浩波就站在江阔身后。
江阔也没理他，趴桌看电脑，只手托脑袋，只手慢吞吞地打字。
检查完准备走的时候，卢浩波开口了：“江阔。”
“嗯？”江阔应了声。
“出来我们聊两句，本来想找段非凡，”卢浩波说，“我看他没在。”
多重打击显然没击垮他身的架子，这句话虽然理论是在请求江阔移步走廊，但说出来的时候依旧带浓浓的架子味儿。
“就在这儿聊，”江阔说，“我不在没证的地方跟你单独相处。”
卢浩波沉默了。
江阔回过头看了他眼：“说吧。”
查寝组另外两个走了出去，他们宿舍几个都没动，玩手机的玩手机，写作业的写作业，装睡的装睡。
“前几天的事，”卢浩波还是开了口，“你心里很清楚……”
“我不清楚。”江阔的确不清楚这两天的事，起码段非凡那部分他不清楚，但他已经听出了卢浩波的意思。
卢浩波经过次劫，直没再动静，应该也不会再么动静，毕竟细算起来是他暗里搞事儿在，真件件追究起来，他也没法保证自能干干净净脱身，理论应该是就这么了结了最顺溜。
但又实在咽不这口，多少想再警告。
江阔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没等卢浩波再次开口。
“我就句话，别再找麻烦，”江阔看他，“这些破事再次，我律师会来找你。”
卢浩波愣了两秒之后，冷笑了声。
“我说真的，”江阔转回头继续看电脑，语很平和，“大都是同学，些事儿我不想太计较，但如果而再再而三，我会让你看看钱能做到么。”
卢浩波沉默了会儿，往门外走去：“这事儿到此为止。”
江阔没答他话，这话跟刚自那句话没么本质区别，卢浩波非得再说遍，无非就是没面子。
“能做到么？”李子锐看查寝组走了之后立马跳了床。
“么也做不到，”江阔说，“我就最会放狠话吓。”
“靠，”李子锐笑了，“关键你底足，说么都跟真的似的。”
“就靠这点儿本事蒙。”江阔笑笑。
晚段非凡买酸『奶』的时候给他发了个消息，说会儿就到学校了。
江阔抱电脑去了107。
电脑除了没写完的实验报告，还份详细的网店规程，非常详细，除了品牌归属和具体出资啊怎么分钱啊之外，还每个具体工作的内容和需要遵守的些『乱』七八糟。
这玩意儿他写了好几天了，从五万块那天之后就直在写。
感情的事儿要谈，得确保网店切不受影响，毕竟无论如何，这不单单只是开个店，牵扯到的和事太多。
今天已经基本写完了，这会儿他正来回看，检查没么问题之后，他打算就给段非凡，然后……
江阔看到了桌子放那张监狱的会见卡，估计段非凡这两天要去看他爸。
他犹豫了，文档关掉了，合了电脑。
段非凡进宿舍的时候，江阔仰个头靠在椅子，腿搭桌已经睡了。
他发消息的时候江阔还回复了，就这么十几分钟，居然用这个姿势也能睡……
这阵是连带事儿的估计没睡好。
他轻手轻脚地关门，走到桌子旁边，轻轻敲了敲。
“嗯？”江阔应了声，皱眉动了脑袋，又仰了回去。
段非凡赶紧伸手托了他后脑勺。
“啊……”江阔慢慢坐正了，『揉』脖子，“要撅断了感觉。”
“躺椅床哪儿不能睡啊，”段非凡说，“怎么在这儿仰个头睡。”
“我都不知道么时候睡的，”江阔打了个呵欠，打开了段非凡放在桌的袋子，酸『奶』拿了出来，“你这两天要去看你爸吗？”
“嗯，明天，”段非凡说，“本来月初就要去的，忙没顾得。”
“要跟他说店里的事儿了吗？”江阔问。
“都定来了，新店也顺利，就可以说了，”段非凡点点头，“之前就是怕他想太多。”
“印厂那边已经定了，资料也发过去了。”江阔说。
“那我得准备给转钱了吧？”段非凡说。
“嗯，”江阔点点头，“杨科那边些要报销的，就么打印机之类的，不太多，几千块，月给他吧。”
“好。”段非凡应了声。
“钱还够吗？”江阔问。
“够。”段非凡说。
江阔没再说话，专心地喝酸『奶』。
段非凡能感觉得出江阔话想说，江阔不是个能藏住情绪的，这状态好些天了，只是段非凡直也没等到他开口。
“江阔。”他看江阔。
“嗯？”江阔捏了捏喝光了的酸『奶』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不定要等我看完我爸的，”段非凡说，“你是……想跟我聊聊吗？”
江阔扔完盒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头看他：“你么时候能迟钝点儿啊？”
“这怎么迟钝得了，”段非凡笑了，“这是你啊。”
江阔没说话，盯他看了会儿，伸手在他脸捏了捏，轻轻叹了口。
“说吧，没事儿，”段非凡说，“我也不可能去看我爸的时候点儿情绪不带，那不是太假了么。”
“说个事儿啊，”江阔椅子转过来，凑近他，“找打卢浩波这个事儿，是很冒险的，很爽，但不该干。”
“……嗯。”段非凡点点头。
“虽然应该是查不到你参与的直接证据，但他只会认定是你，别说这就是你干的，就不是你，他也会说是你，”江阔说，“你懂我意思吗？这是很冒险的，你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干出么别的事儿来。”
段非凡想说话，但又没出声。
“我知道你为么要这么干。”江阔说。
段非凡笑了笑。
“现在就回到那天我说过的那个问题，”江阔说，“你……咱俩吧，都太见外了，别怕对方因为自受了委屈，太不理所应当，包括这回你干的这个事儿，也差不多是因为这个。”
“也许吧，”段非凡看他，“我的确是……做不到。”
“我在想为么，”江阔说，“这阵儿我都在想，为么呢？”
段非凡没说话。
“这问题直存在，但我直不敢想，”江阔说，“也不是不敢想，是不敢细想，想多了就会明白，我怕我明白。”
“我……也怕。”段非凡说。
“如果当初我没『逼』你说出来，”江阔说，“我给你留够时间，我们点点，从同学，到朋友，再……亲密些，更亲密些，然后……”
段非凡轻轻吸了口，很缓地呼出来。
“是不是我太急了，我没等我们真正亲密无间……这么说也不对，”江阔拧眉，“我能想明白，但是我说不出来，你能明白吗？”
“可能明白吧，”段非凡轻声说，“你是想说，我们……不熟。”
“听……按理说是这么个意思，”江阔还是拧眉，“但听怎么这么别扭。”
“那我换个说法，”段非凡说，“我们没到可以直接从表白到谈恋爱水到渠成的那个程度，是这样吗？”
“可能……大概，”江阔叹了口，“所以我们现在就得用心翼翼，来补齐中间缺掉的那块。”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段非凡问。
“我们，”江阔咬了咬牙，“往回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