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操。段非凡刚抬了半寸 (第2/2页)
“傻『逼』!刹车!”他双臂在头顶疯狂地晃着,“前面是个弯——你个傻『逼』——”
车没有减速。
从小到大这些年,大炮太清楚江阔的各种离谱『操』作。
首先这人肯定已经忘了自己二十分钟之前刚开过的这条路上有一个弯,其次他不会减速,他就是要往这个被他扔在路边的可怜人身上扫一把水。
车从大炮身边呼啸而过,大炮在扑面而来的雨水里听到了车里的音乐,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江阔愉快的笑声。
“傻『逼』。”大炮吐出嘴里的水。
车往前冲去,伴着一道闪电,一头扎进了前方的田里。
“全剧终。”段非凡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喊了一声。
头顶吱吱响着的吊扇都吓得停吱了两秒。
“烦死了,”老婶往他椅背上踢了一脚,“你才全剧终了!人家这小说后面还有三百多章呢!”
“前二百章主角撞了四回车,”段非凡说,“这人往后居然还能活三百多章?”
“有你什么事儿,”老婶站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五点的天已经透亮了,“谁让你听了?”
“你但凡多认识几个字儿,”段非凡叹气,“我也不用天天听书。”
“车来了,”老婶把手机放到兜里,“我下去看看。”
“我去吧,”段非凡站了起来,“你还三百多章呢。”
“你睡会儿!”老婶拦了他一下,“今天不是要去学校报到吗?”
“报个到还用精神饱满吗,”段非凡打开门走了出去,“又不是去打架。”
“你跟谁打架!”老婶喊。
“没谁!”段非凡也喊,楼下的流浪狗叫了起来,应者数十。
老叔已经在后门站着了,跟送牛肉的宋老板抽着烟聊天。
“非凡,”宋老板递了烟过来,“你叔说今天又得报到去,一年报到一回啊。”
“低于五十不抽。”段非凡推开了宋老板的烟。
“靠,”宋老板瞪了他一眼,“这烟一百多!”
“高于五十,我就……”段非凡又把宋老板拿着烟的手拉了回来,从烟盒里拿了几根出来,放进了老叔的兜里,“拿了给我叔。”
“你背地里肯定抽。”宋老板一脸不相信。
“被你看穿了!”段非凡笑了笑,回身从身后的门里『摸』了把剔肉刀,走到了正在卸货的车后头。
车上正忙着的人是小李,每次送货都是他过来。
段非凡手往车门上一拍:“李李!”
小李手里正抱着的肉差点儿掉下来,转过头看到段非凡手里的刀,顿时惊得压低了声音:“怎么?要劫肉?”
“我尝尝。”段非凡晃了晃刀。
“跟你说了这是好肉,”小李说,“除了超市,这么大个市场就给你家送了,那边有小盒切好的,你尝那个,刀放着,我看着心慌。”
段非凡拿了一小片牛肉嚼着回到了老叔身边:“我跑步去了,一会儿带烧麦回来。”
“你吃什么了?”老叔看着他。
“牛肉,还不错,”段非凡回答,又看着宋老板,“生吃安全吗这肉?”
“我不敢跟买肉的这么说,”宋老板说,“跟你我可以说,放心吃!好着呢!”
“屁。”段非凡说。
“那你吃?”宋老板喊。
“走了。”段非凡伸了个懒腰,转身小跑着走了。
出院的时候医生说可以慢慢恢复锻炼,但床上躺了几个月是件崩溃的事,段非凡一回来就跟过瘾似的,每天都会跑两个小时。
跟他一样过瘾的,是市场里的流浪狗奔奔,每天风雨无阻跟着跑,从小狗跑成了中狗,胸肌都跑出来了。
“你就为这一口是吧。”段非凡买了烧麦,拿了一个给奔奔。
奔奔叼着烧麦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满足地摇着尾巴等着他往回走。
手机响起来,段非凡也没看是谁,拿起来直接接了。
“今天不来报到就友尽。”董昆的声音传了出来,“狗东西,给你脸了,我和丁哲天天杵迎新点这儿跟个傻子一样!”
“这么客气,你俩坐着啊。”段非凡说。
“再见!”董昆说。
“哎哎哎,”段非凡笑了,“我一会儿就去了。”
“有行李吗?”董昆马上问,“我叫几个人等着,帮你拿宿舍去。”
“没有,慢慢拿吧,就几百米。”段非凡冲奔奔吹了声口哨,跨出一大步,奔奔立马从腿下钻了过去,他再跨一步,奔奔又绕回来钻了过去。
流浪狗的确聪明,这动作他就昨天教了一次,奔奔已经学会了。
第二次报到跟第一次从形式上看没有什么区别,走到学校门口,迎新的学长就招呼着带人了。
“非凡!”董昆从人堆里冲了出来,老远就张开了胳膊。
段非凡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感觉下一秒董昆就要亲上来。
“非凡!”丁哲也冲了出来,喊了一声之后又赶紧回身把手里不知道谁的通知书还回去。
董昆抢先跑了过来,毫无意外地搂住了段非凡,都没等他往校门里再走走。
“我没记错的话上周咱俩还吃烧烤来着,”段非凡说,“你这动静是不是太假了……挡道呢。”
“我是个有仪式感的人。”董昆松开了胳膊,“一会儿别急着走啊,跟他们说好了中午吃饭,刘胖孙季都提前回来了。”
“我……”段非凡开口,刚说了一个字,身后传来了一声喇叭响。
在他准备回头的时候,又是两声哔哔响起,清晰地传递着车主的不耐烦。
段非凡推开董昆,转过了身。
身后是一辆『骚』绿『色』的跑车。
估计是哪个新生家长送孩子过来,他虽然对这几声喇叭有点儿不爽,但毕竟是挡了道……
驾驶室的车窗放了下来,一只胳膊伸出窗口,手指冲他这边轻轻一晃,示意他们走开。
“『操』。”段非凡刚抬了半寸的脚放下了,你礼貌吗?
他看向驾驶室里的人。
车窗里又探出了半张脸,墨镜挂在鼻尖上:“哥们儿让让,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