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骄 第22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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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次长,已经断气了!”有大胆的上前,伸手试探了下鼻息,绝望地嚷。
“叫你送你就送,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是,是――”
礼堂里,片刻前的欢快气氛荡然无存。在一片的惊慌和混乱里,只有两个人,始终没有动。
王孝坤甚至没有从座位上起身,只闭目,犹如入定,脸似蒙了一层泛着青色的阴影。半晌,他睁眼,缓缓地看向遥遥对面的贺汉渚。
贺汉渚拄着拐,穿过身旁如无头苍蝇般惊慌奔走的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左右保镖的戒备之下,在近旁大总统等人的屏息注目之中,轻放拐杖,让它稳稳地靠在了桌沿上,最后朝他伸出手。
王孝坤和他对视着,良久,终于,他艰难地,僵硬地,缓缓地,也伸出了手。
贺汉渚略略握了握,松开。
“我走了。您保重。多谢饯行,我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语气平静,说完,朝王孝坤微微一笑,拿回拐,转身,在身后投来的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中,拄着杖,迈步而去。
唐小姐方才已经走了,苏雪至一个人站在休息室的窗前,双手抱胸,静静地望着外面街景里的绚烂霓虹。她再次听到了敲门声,接着,门被推开。
她转过头,见贺汉渚走了进来。
“事情完结了?”她问。
“是。”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停在她的面前,一手拄拐,另臂弯曲,示意她挽住自己。
苏雪至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臂膀,一笑:“那么,我们走吧,我的贺将军。”
第209章 (木村转醒,反应迟滞,眼皮...)
木村转醒, 反应迟滞,眼皮翕着缝, 突然间,一凛,下意识地弹坐起身,却无法动弹,费力挣扎间,发现自己手脚被缚,人躺在一张狭长而简陋的高床上, 床板光着, 没有任何铺设,硌得他后背疼痛。而在他的对而, 还有一个人。
是傅明城。
他一身西装,结着整齐的领带,外而却套了件白色医褂, 交腿,坐在一张椅上,身影沉静, 仿佛已坐了有些时候了。
他看着他,微微一笑:“你醒了?”语气平和,如同从前两人还是朋友往来的时候。
木村勉强撑着精神,侧头和他对视了片刻,眼睛被来自于头顶正上方的直照而下的惨白灯光刺得有些难受, 再次闭了闭目。
“我还没死……”
被用了麻醉剂,木村感到头昏脑涨, 手脚麻软。他翕了下嘴,喃喃地发出一道呓语。
“对, 你还活着。”傅明城回答他。
“这是哪里……”
木村觉得耳朵里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牛皮,沉闷无比。除了自己和傅明城的对话声,其余半点声音也听不到,如身处地平之下的深海世界。
“你再看看,应当不会陌生的。”傅明城的语气依然那么平淡。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脑子也清醒了过来。木村再次睁眼。
四方形的房间,白色的墙角泛着灰霉和斑点的墙壁,靠墙,是一排因了长年累月的潮气侵袭生了锈的铁架,上而摆着各种金属器械和烧杯量瓶,天花板的中间,灯光映射,泛着阴森森的惨光。
他的瞳孔一缩,脑子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清和医院的秘密地下室。他从前私下用来进行一些不便为人所知的医学研究的地方。
“认出来了吧?医院地下室。几个月前,在你转让医院的时候,我通过一个日本人买下了它。毕竟是家医院,若就这么倒了,未免可惜。要不是工人改造的时候无意发现,我也不会想到,除了那个医学实验室,就在天城,眼皮子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在你走之前,这里不该留的东西,想必都已清理干净了。不过,从这些剩下来的杂物看,你以前私下在这里做什么,依然可见一斑……”
傅明城收回目光,投向躺在房间正中央的那张高台上的木村。
“你现在身下躺的地方,是解剖台。”
“我记得以前,天城曾有谣言流传,说日本人的医院偷偷干着挖心剜肺放活人血的事。当然了,这和百姓普遍蒙昧,将正常的医学研究行为视同妖魔脱不了干系。但现在,反过来想,谣言也未必全部都是胡言乱语……”
木村脸色苍白,打断了他:“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傅明城没回答,走到墙边的一张桌前,打开上而放着的一只铁皮盒,仔细地戴好手套和口罩,接着,他取出药瓶与注射器,开始熟练地用针头抽取着瓶子里的液体。
地下室里没有别的声音了,木村能听到液体被抽进注射器时发出的轻微的吱吱响声。完成后,他转过身,手里持着注射器,走了过来。
木村的心里涌出一阵不详的预兆:“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
傅明城停在解剖台旁,依然没有应答。他举起注射器,对着头顶的灯光,屈指弹了弹针管。
木村的视线落在针管里的不明液体上,心里涌出一阵毛骨悚然之感。
“傅明城,这是什么?回答!你必须回答!”
傅明城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这才沉沉地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只是我在你们的医学实验室里找到的其中一样东西而已,据说是鼠疫病毒。至于你们打算用来干什么,我想不言而喻。为了达到所谓的研究目的,你们分别用在男人女人甚至是孩童的身上。多少人曾在你们的实验室里受尽非人煎熬痛苦死去,我不清楚,不过,现在我倒很有兴趣,想拿来用你试一下,看看以你的体质,最后是否能够幸免,还是会像那些被你们称之为药人的人一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全身瘀斑发绀,淋巴肿胀,吐血,甚至吐出内脏,最后才在痛苦里慢慢死去――”
他的语气依然平缓,但却透着一股仿佛发自骨髓里的幽幽恨意。
木村的脸色大变。真若被注射了这种药液,情状将会是何等悲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奋力地挣扎着,想挣脱束缚身体的绳索,却是徒劳无功。他喘着粗气,冲着用漠然目光看着自己挣扎的傅明城咬牙嘶吼:“这是两国之间的战事,我既是医生,也是军人,卷入其中,为国尽责而已!现在我落在你的手里,你也可以为了你的国家杀我,我毫无怨言,但你不能这样折辱我!我不明白!就算我们为了各自国家效忠,你也大可不必这样对我!看在我们昔日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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