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骄 第58节 (第2/2页)
苏雪至正和小组里的蒋仲怀游思进,一起合作搞一只被培养了肿瘤的老鼠。
现在,小白鼠还没有成为实验室人员的心头爱,但在长期的摸索和验证中,在猫、狗、兔子,甚至鳄鱼都在实验室里大规模地遭了殃后,医学界已经发现,老鼠的发育情况,相比而言,是和人体最能对应的一种哺乳动物,适合进行生理、病理、药理方面的研究。
蒋仲怀自任组长,从来都不会动手,就负责指挥苏雪至和游思进,然后抄作业。
今天也不例外。
苏雪至见游思进跃跃欲试,自然不会和他抢,让他动刀,她负责记录。
正忙着,一个同学进来,说外面有人找。
苏雪至把本子丢给蒋组长,脱下外衣走了出去。
来人竟是丁春山。
“苏少爷,司令叫我请您过去一趟,有点事。”
丁春山说道。
第55章 (听丁春山的意思,似乎是和...)
听丁春山的意思, 贺汉渚叫自己过去,似乎是和傅家死了人的案子有关。
苏雪至去和校长说了一声, 征得许可,便坐上丁春山的车匆匆来到了司令部。
她被秘书带进去,见办公室里除了贺汉渚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裹了件华丽的貂裘,双手戴满镶嵌着硕大宝石的戒指,但一张脸却憔悴不堪, 双眼红肿, 坐在椅中,目光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苏雪至认得她, 那晚王孝坤的寿宴上,打过一个照面,就是傅家太太, 傅明城的那位大房的母亲。
苏雪至记得当晚她盛装华服,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不过短短一个多礼拜,人竟一下变成了这个样子, 头上的斑斑白发,更是显得她苍老无比。
苏雪至一顿,走了进去,和坐在办公桌后的贺汉渚打招呼,叫了声司令。
有外人在, 自然不便以表舅称呼。
贺汉渚指了指坐在一旁双目正盯着她瞧的妇人:“这位是傅太太,想必你也见过。”
苏雪至转向傅太太, 还没来得及招呼,就见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疾步朝着自己走来,两只手一下攥住了她的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你就是之前那个上过报纸的小苏?你快帮我!只要你帮我报了仇,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她两只手的手劲异常得大,皮肤冰冷,捏的苏雪至手都发疼了,无法挣脱。
贺汉渚起身走了过来。
“傅太太,不要激动,有话坐下来说。”
苏雪至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悄悄揉了两下。
贺汉渚瞥了她缩在背后悄悄动作的手。
“是这样的,虽然有了医学检查报告,但傅太太还是坚持认定……”
傅太太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小苏,我儿子戒酒了!是真的!他绝不会喝这么多的!你相信我!我看到的时候,简直人都懵了!这叫我往后怎么办了!黑心的人,不得好死!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儿子才刚陪完他父亲回到书房里,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我儿媳妇和家里的几个佣人都能作证……他怎么可能醉成那个样子,自己掉进了水里……他在书房里根本没有喝酒!那瓶酒是凶手栽赃陷害!不要脸的狐狸精,自己上赶着要做妾,能生出什么好东西,全都在装……”
傅太太大约是情绪过于激动,说话语无伦次。
“长公子是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被发现的。人在傅家后园犬房旁的一个水池里。他养了几只猎犬,平时经常会过去。我们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两瓶藏起来的烈酒,还有空瓶子。结合医学检测报告,推测是在书房喝酒,随后去了犬房,落水出了意外。”
贺汉渚及时地插入,向苏雪至作解释。
“司令!不可能的!他爹都这样了,他哪里来的心情再去喝酒弄狗!就是二房的人搞的鬼!酒是他放进去的!我绝不会放过!”
傅太太咬牙切齿,又扑向了他,死命地扯住他的胳膊。
“明白明白!”
贺汉渚急忙挣脱出来,哄着,将人弄回到椅子里,随即转向苏雪至。
“傅太太不接受第一次的尸检结果,莱恩却坚持认为,没必要再重检。她知道你之前协助破过几次案子,点名请你再去检查一下。”
傅太太红肿的眼睛里不停地流泪:“小苏,你一定要替我儿子查清楚真相!他是被人害死的!我的感觉绝不会错!”
苏雪至望向贺汉渚。
他既然把自己叫过来,想必是答应了傅太太,二次尸检。
果然,他道:“劳烦你了,再去查一遍吧,看看是不是有新的情况。”
苏雪至点头:“没问题,我尽量。”
傅健生被发现溺在水里之后,已经气绝,但傅家人不死心,当时还是将他送去清和医院抢救。现在遗体就在医院的停尸房里。
昨天莱恩做尸检的地点,也在这里。
苏雪至带上工具来到清和医院,准备进入之时,遇见了闻讯赶来的莱恩先生。
他对司令部再次安排人来复检一事感到有些不满,认为是对自己的不信任。等得知面前这个连嘴上都没长胡子看着细皮细肉的年轻人,竟还只是个军医学校的本科班学生,再也没法忍耐,语气生硬地道:“贺司令,我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放下手头的事,从京师赶来这里协助死亡调查的。您这样,对我的专业性,未免是个侮辱!”
贺汉渚望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苏家儿子,笑着安抚:“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对您和您在这方面的权威,是绝对尊敬和信任的,否则我也不会想到请您来这里帮我的忙。这次实在特殊,死者的母亲只有这一个儿子,无法接受结果,万分悲痛。您也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难免失去理智。是她坚持点名一定要这位年轻人再来检查一遍的。我这边实在没有理由不去满足一位可怜母亲的最后愿望,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安排。相信以您的气度,应该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