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一九十章 每个稀有宝后都有一故事 (第2/2页)
是故包大人从八王爷府出来、又顺道高效率地去了武功郡王后代王孙的府邸、向他们打听完有关就此枚玉佩所知的情形后,回来开封府的时候,神情凝重面显微疲,与公孙先生闭门商讨了一阵,略作拾缀交代,纵已时辰不早,仍换上了公服,再度揣上了这枚百福流云的和田赤佩,凝眉向我们表态道:「……襄州一事处处透出诡谲,如今实已不可小觑。无论如何,本府需得先行入宫面圣一趟方是。」
(一九二九)
不知宫里会谈如何,总之隔日上朝,朝堂中讨论到河北涝患一事的后续处理之时,官家当朝下了一道诏令,出内藏钱帛赐三司贸粟,以赈河北流民,并命龙图阁学士权开封府知府包拯为赈灾主使,往河北视察涝灾。
明面上是这回事儿,却另有密令让包大人隐密前往襄州一趟查明异状,若当地真生反叛之意,务必带回确切证据作为依据。
而为了弥补他臣子得力爱将,也便是某位四品护卫暂时失踪所给团队带来武力上与防御力上的缺陷,据说还另派了一名亲信武官与他臣子随行,甚至交下虎符一枚,能供调动沿途的兵马军队,以应万一的急火。
——权力下放得这般大,责任便是如此深。
包大人觉得自己此行任重道远,下朝后赶紧抓紧时间找来孙璜询问,想在出多厘清一些皇子玉佩遗落民间后的流浪故事。
孙璜在我们面前也不算是什么生面孔了,府内几个曾与他有过交谈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错。彼时估计由于赤玉佩背后牵扯上一些需机密调查事项的缘故,包大人并没拿实物给他指认,也未对他实说,只道手下近日于辖下查获了一批赃物,上呈的文卷中有赃物的描样,经我过目后现一件疑似他当初请我注意过的物品,拿出图纸让他辨认,看是否为他口中所说「曾受友人托管却遭盗失」的红玛瑙佩——获得肯定的确认后,并向他细问了当初在室遭劫的经过。
于是孙璜将之前在我面前说过的一番故事,又重新向包大人等述说了一遍,在包大人各种怀疑种子的攻击之下,逼得他不得不捣年糕似地将脑内的记忆拿出来翻动了一轮又一轮,直到翻到底朝天快将脑力运作成浆糊的时候,才有点不确定般回想出一件以前似未曾特别去想起过的事。
「周兄当初来拜访之时,面上便已有郁色,似是怀著心事。学生彼时问他缘由,他道是前一日在客栈房内遭了宵小,好在他将贵重物品随身携带,才未有什么损失。可感叹人心不古,心中不免犹存烦闷……」
孙璜终究是个聪明人,一经提醒,便察觉出了不对之处:「……包大人,莫非周兄当年是卷入了何种麻烦,其后方再无消息?那、那他如今人在何处?又、又可还安好!」
「本府只是例行之问,你倒尚莫需想多。此事本府自会追查,你且先缓下心来。日后若有还需问你之事,本府会再通知你过来,而你若又有想起何要事需禀,还请即速来开封府相报。」包大人顿了一顿,「至于那枚玛瑙佩……需得结案后才能叫人来认领,你且待耐心再等待一阵罢。」
包大人以一番熟练的官方说词含糊了对方后,派人送走了这名看来更为友人如今处境担忧的青年,闭门又与众人讨论了一阵,同公孙先生皆以为当年或许早有歹人盯上了孙璜友人身上的这枚赤佩,曾在客栈中便想偷盗却未果,而后可能又未在他身上寻得,才回头找到他路上曾停留拜访过的朋友孙璜家,终在他家中搜出玉佩而卷走逃逸。
就是不知这孙璜口中的「周兄」为何会拥有该枚皇家赤佩,又是什么人在觊觎他身上的赤佩,他们这些人究竟是否知晓这枚赤佩的来历,如果知晓,会否与当年的武功郡王有上何蛛丝关联?
终究,推测仅能止于推测,还待调查来实证。
包大人默默将孙璜口中那名周兄的画像收进了行李囊中,包袱款款,匆匆开始准备起其他临行的事宜。
四肢健全的人力都要走,在下这早就心不守舍的人,又怎可能按捺得住让自己留下独守空府?
展昭跟白玉堂二人,如今可能都在襄州的附近呢!在下还怎能小姑独处在这开封府里,陪张龙赵虎两伤员看家呢!
君不见那等战斗力比在下还弱的公孙先生都被选进团队里要出了么?
想来如今便是多上一个我,也算不得是碍事的了吧?
那在下还有何理由不能跟去!
君没听过多分人手多力,纵使臭皮匠也有可能有光热的时候么!
于是于在下奋力使出一番死缠烂打不给你睡的缺德式毛遂自荐以后,赶时间在做事的包大人被我烦得不能再烦,终是让我如愿以偿地加入了这趟秘密之行的行列。
(一九三〇)
暗香居重建的工作还在如火如荼进行中,众小儿暂时仍无处可去,只能继续暂居于开封府内,等新居落成。此行一去,开封府内主事者皆往,时日少则数日多则未定……不过府内人大多亲和仁善,既有包大人交代在前,倒也不怕连我皆要一起离开的这一阵子,会叫这些寄居在此的孩子吃上何种苦头。
因此我在离府前去看了这些孩子一趟,交代他们听话,嘱托留华多顾,便也未太担心地回住处去整理行装了。
准备,往那京南的是非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