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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一□□章 有关职业技能的发光发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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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二)

追上人的时候,白玉堂已正准备翻墙而走,听见我的喊声才立在那府衙的高墙上,侧身微弓着脚步回头瞅我。

他平日看起来虽总有些吊儿啷当模样,有时立于门旁会斜倚门框,有时立于墙前会盘手背靠,时常斜倾着一张俊丽得常很刺激人的颜貌,飞挑起他那一双好似揉了万千风华于其中的桃花眼角,扬着一侧的长眉、噙着些许戏谑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瞅人。

可只要这人一端正起来的时候,也与那展昭一般,身姿能挺拔得仿佛将天地皆撑起。

或许这便是源于他们习武人的习惯吧?一弯背脊一旦直耸,便是最不屈的姿态。

只是展昭的身影总似竹若松,煦煦如轻拂过松竹间的一道清风,而白玉堂此人端正起时,却似只于雪中飘然翩立的白鹤,修挺风雅,总少不去几分矜贵的气息,一身真真如闲云野鹤一般的肆情随意,彷佛随时张翅便能排云飞去,那般不羁的自由与狂宕,又有谁能轻易拘划得了他的心志?

可是彼时他的面上镶上凌霾,他的翎羽坠上沉铅,整个人郁重得好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却强自收在剑鞘里嗡嗡低鸣,身上再无半点平日轻纵风流的样貌。

他在我面前的情绪一向丰富——或闲散或得意、或风或炸毛,或捉弄相,或无谓貌,或邪笑或淡笑,或嗤笑或冷笑,也有不少时候不计形象地哈哈大笑。

当他将这一切惯有的表情都收入面下,沉眉敛目,只显现出凝敛的气息与神色的时候,彼时我看着他那张沉穆地几乎要叫人不敢认出的脸,忽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只能喃喃:「小白……」

心想他心里何尝不是十分担心于展昭,否则何以有如今模样?

因为虽然他们二人在口头上总闹别扭,可展昭对他而言,何尝不是难得深入肺腑交来的知交?

我忽然就想起了若干年前与那名自称为金懋叔的男子,在汴梁城郊的冬山上喝酒聊天的情形。

那时的他年少华美,比起今日多了几分模棱两可的秀美,少了几分阳刚达练的稳重,披着一袭葱绿色的大氅,立于皑皑雪丘之上,放目远眺著山下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彼时冰寒夜色与大氅亮彩同映在他一张嫩秀的脸上,将他衬得肤凝玉、眼生漆,秀丽得宛若雪中仙子,害得当时的自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被煽动着陪他待在山丘顶上喝着西北风配酒,酒劲兴致过后便冷得直打哆嗦,隔日下山后差点没得上伤寒感冒。

他那时还是个揣着找砸的心特意要来找展昭砸的熊孩子呢,可岁月如梭,曾几何时,他们彼此之间已然有了如此莫逆的交情了呢?

我心中忽有一阵慌乱不已——对下落不明的展昭的担忧、对彼回案件的不安,还有对襄州这地方,一直挥不去的、一种从恶梦中延续出来的、无有旁人能了解的恐惧。

彼时已缠连自己有好数夜的恶梦,那个刀光剑影的梦中,红衣白摆交错,最终却是浸染在同一个令人惊惧的血色里……如今梦中之一人已然状况未明,难道还要任着梦境中的另一人单独找去、找去那块让人惶恐的地方么?

尽管担心展昭没错,可眼前这人也是自己的朋友,在下也会担心他的安危啊!

这位不管将外貌压抑得再冷厉冷静,行事却仍旧常凭借意气与傲气作为的朋友,一旦事上眼前,在一念冲动之下,便常要不管不顾地行出孤躅一掷之事,不惜将自己置入险境也不在乎……可他此行要去的地方本便危机重重,到时倘又孤立无援,会不会同展昭一般又要失了他的消息?

若连他也有了个万一,那……那又要怎么办呢!

我简直是彷徨又惶恐。

可,如今除了眼前的他以外,又还有谁能一齐去寻展昭帮上他的忙呢?

哪怕仅是在关键时刻,当他意气上来的时候,能够劝住他半步,让他莫要冲动行事也好的人?

我紧了紧拳,虽然觉得自己跟去可能碍事,还是止不住仰起头唤了他一声:「……小白。」

只是后话还未说出,墙上之人却似已先明了了我的心思,在我再开口前便道:「小虞儿,我知你也担心著猫儿的状况,可你便是跟去也帮不上忙……你还是留在府里,等著五爷我的好消息便好罢。」

「可我……」

「展昭他情形不明,假若追兵真与襄州官府或五影阁有关系,情况兴许凶险,展昭那边等不得,届时我亦可能无暇兼顾你。」白玉堂的视线认真地瞅了下来,眼中影影绰绰,彷若两盏沉灯:「……小虞儿,我很抱歉,但带上你会碍事,你还是留下来好罢!」

(一九二三)

就这样直白地被打了个巴掌的在下,简直就像是个小媳妇般反驳无能,头回于心中涌出一股如此无边的无力感,觉得自己在这一群非凡的变态中,可不是真如废渣般无用?瞧瞧,一旦真遇上了什么大事,想帮忙都无能帮得上忙!还要被人家嫌碍事!

唉,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伤情之感莫过如是。

彼时的在下算是明白了,即便自己先前在脑中烦的那些不安的天启预感一类事真有可能生,自己也不会是那名适合跟上去帮忙的人。

比方说这白玉堂此行南去如顺利找到了展昭,若干他本可能成功带回展昭的情况,设定上倘若多出了个平庸的在下在旁边,或许本来逃得掉的状况便会被拖累成逃不了了……?

便是知晓了这道理,纵使担忧地五内如焚,我当时也无法展脸皮厚度坚持要再让眼前的这白玉堂带著自己同去。

因此我咬了咬牙,只向他问道:「你的四位哥哥有没有人恰好在这附近?如果有,结伴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寻起人来也能事半功倍……」

白玉堂低头细瞅了我一会,却是不可一世地笑了,俯视我的脸上恢复了几分平日常能见到的率意样貌:「……原来除了担心那只猫儿以外,小虞儿你还在担心五爷我啊?」

「……安心罢!」他笑完后收敛了几分神色,立在墙头上朝我一喊,「五爷我跟那只猫儿可不一样,可靠得紧,你且安心等五爷我带回那只猫儿便是!」

说著便要转身走——

「——小白!你要小心一点,真不行的时候莫要勉强!递消息回来找帮手!还有听说五影阁在那附近兴建了一座凶险的机关塔,你若遇上奇怪的楼阁需得小心一点,切莫胡乱就冲进去逞强了!」我忍不住赶急朝他一串叮咛,「还有,还有记得我之前给过你的那一张机关图纸啊!!」

他朝后挥了挥手表示明白,随即纵身一跃便翻下了墙头,再瞧不见身影。

(一九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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