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 小叫花饭庄盗宝,大商贾不依不饶 (第2/2页)
岳飞抗金,凭的什么?说到底,是拼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三横辅佐岳家军,又能凭了什么?最终也是要拼上他的青春年华和血肉之躯!
三横入得“豪然居”用饭。堂中二三十付桌椅,擦得倒是干净,但食客不算太多。他便捡了门口张小桌坐了,着店小二拿些便宜酒菜。那小二刚刚上了馒头,只见门外来了九辆马车,一一停在街旁。随后大步走进二十来个人。为一位,中原人打扮,峨冠博带,身着云白缧丝大氅,色彩光鲜,胸前绣团花似锦,神气十足,足蹬麔麂皮靴,锃光瓦亮,高底高帮。观他腰间,挂一秋水燕翎刀,大漆的刀鞘,镶金挂银,更嵌数颗祖母绿宝石。一见便知这大胡子非富即贵。其余各人,也都是中原商人打扮,皆衣着不俗。唯一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面上一根胡子没有,都刮得铁青,更人人腰间佩了家伙。他们的佩刀虽锯齿狼牙,狰狞可怖,但整齐划一。三横心里暗想,当下世间不太平,这多半是雇的保镖。
那为的款款走到近前。只见其人羽眉凤目,鼻如悬胆,面似银盆,齿白唇红,豹肩鹤颈,行走如风。最注目的是他倒有连鬓络腮的大胡子,半尺来长,根根梳得直溜光顺,蓬蓬然飘撒前胸。
此人举投足之间,腰板笔直,器宇轩昂,英武干练,豪气逼人。其余随从对他无不礼敬有加。就连跟着他往前走,都既不敢与之平齐,又不敢多落下半步。但是那些个人,个个竖眉立目,满脸的横肉。人人气势不凡,坐如铜钟。这一看都是些习武的高手,估计一般山贼是不在话下的。
大胡子坐定之后,举目环视,见屋中食客稀稀朗朗,却是并无奇怪之处。唯门前小桌旁,三横独饮,目不斜视。从容不迫的样子,吃得很是香甜,倒有三分异常。那桌子上摆了些包子馒头豆腐青菜等等,都是些大俗的吃食,酒也透着平常,不醇不香。
三横不慌不忙地吃着,似乎根本不拿眼皮夹这帮汉子。看看快用完了,扬脖干了酒,然后招手结帐。
大胡子见三横粗布麻鞋,乡下人打扮,本不起眼。但其人皓眉朗目,悬鼻洁齿。脸颊清瘦,见楞见角,却双眸放出精光,着实炯炯有神。这人岁数不会太大,但坐态却是老成。再看他身形刚挺,肩宽背阔,虎腕狼腰,光彩照人。虽说其坐如钟,但估计平顶身材总有七尺向上。他边旁有一布包,长盈五尺,半拃来宽,不知何物。大胡子见后不禁微微皱眉。
这三横先按下不表,单说这些跑买卖打扮的。大喇喇要了店中上好的酒食,这么说吧,除了猪肉,店里好菜都要齐了。他们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就大吃大喝起来。言语间,还向店小二寻问西坪铁匠营,道路如何走云云。店小二用手指点门外小山‘断魂顶’,告诉他们顺顶上山路,南行可到,但登顶要走一灯油,非得绕弯而上不可,云云。
三横闻言,心中一凛。这票家伙商人不像商人,土匪不像土匪,也寻铁匠营,会是干嘛的呢?他再定睛细看,众人中有一个怎么瞧怎么像那天的耶律真。只是没了胡子,一下子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