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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这才接过他手里的玉箫,放到嘴边吹了几个音,这一次非但不如上一次顺畅,反倒更差了。
华砚忍得好辛苦,最后还是忍不住,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毓秀苦着脸把玉箫放到枕边,拿被子扔到华砚身上,“你笑也笑够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在你面前练习,等我稍微有一点模样了再出给你听。”
华砚蒙着脸又笑了半晌,才把头钻出来对毓秀道,“皇上练习还是要练习的,只是最好在没人的地方练习。你要是一定要在人前练习,那就只我一个人折磨吧。”
何苦来……
本来是想让他开心的,现在倒变成折磨他了。
毓秀不接华砚的话,躺在被子里暗自抑郁。
华砚猜毓秀是生气了,“皇上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不同我说话了吧?”
毓秀眼也不睁,“我在你心里是心胸狭窄之人吗?”
华砚笑道,“皇上自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做臣子的也不该妄自揣测圣意,可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
毓秀睁开眼,翻身面对姜郁,嘴角的笑容淡的几乎没有颜色,“我以为你拿了九龙章之后,我们之间的相处就会不一样,原来是我多虑了。”
华砚的表情变的深沉,说话的音调也更平稳,“皇上是想说你喜欢别人之后,我们的关系会不一样吧。”
“会不一样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这些年来,我秉持的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知足者常乐,不知足者不安乐,每一次虚荣作祟,欲望作怪的时候,我会转头去看我已经得到的。我很珍惜我和你之间拥有的一切,即便终有一日,你成了真正的帝王,不再把我当成围炉而坐,抵足而眠的老友。”
毓秀很想说即便有一天她成了真正的帝王,她都会把他当成围炉而坐,抵足而眠的老友,可未来的事不可预见,她实在没勇气给他一个承诺。
权利会把人变成什么模样……
想想就让人害怕。
她现在已经开始厌恶不得不与姜郁虚与委蛇的自己了。
毓秀正陷在沉思里,华砚却突然看着她说一句,“若有一日我喜欢了什么人,生出想离宫的念头,也请皇上成全我。”
毓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华砚说了什么,她面上虽笑,心中却有一点酸楚,“这是自然。”
华砚见毓秀笑得比哭还难看,竟莫名觉得身心舒爽,“皇上放心,臣就算离宫,也会在前朝供职,履行我的承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来日若只能在朝上见华砚一面,那是何等凄凉的情况。
毓秀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你要辞官归隐,我也不会答应。”
华砚嗤笑道,“不止皇上不答应,我母亲也不会答应,就算不做官,她也会劝我从戎。她当初坚持要我去边关历练,我却还是选择留在京里。”
“惜墨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没去边关历练,像你母亲一样披甲从戎。”
华砚半晌无语,再开口时语调却越低沉,“要说我没想过如果怎样,就会怎样,那是欺君。可我并不后悔。”
毓秀眼眶热,生怕言深动情,就胡乱说笑几句,闭眼睡去。
华砚确认毓秀睡着,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九龙章,在她手心落了一印。
印章上虽无朱砂,华砚却觉得这一印印到了她心里。
第二日一早,毓秀上朝,华砚找凌音查刘岩的身世过往,与国子监那几个不得入籍的士子底细。”
凌音见华砚神色与从前不同,心中自然疑惑,“你昨晚同皇上做了什么?”
华砚啼笑皆非,“我与皇上下了一盘棋,之后就各自睡下。”
凌音才不买账,“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你房中有箫声响起,起初还是妙音,之后就不甚入耳了。”
华砚蹙眉笑道,“你不在自己殿中,跑到别人殿外听什么箫声?”
凌音一脸无辜,“我本就在自己殿中,何时跑到你殿外。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耳力比寻常人好了不少,你从前在房中吹箫,我都会竖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