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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滉张了张嘴,哑口。
老李见他不说话,有些尴尬。他本意是想叫林滉借助自己的专业背景,和梁璀错套近乎,却没想到这个在总监面前侃侃而谈的人,现在却似个哑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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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这是个心气极高的主儿,老李也不再和她周旋,礼貌地结束了谈话。
林滉和老李一起走到停车场,装模作样地说自己还有事,晚点再去公司,然后迅速地折返回咖啡馆。
梁璀错见他返回,却装作视而不见,肖珂则冷笑了一声,“您还有何贵干?”
林滉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焦灼,说:“我有话跟你说。”
梁璀错冷淡,“你说。”
“我……”林滉看了看一旁的肖珂,开不了口。
“不说吗?那我走了。”梁璀错拎起包,越过林滉,向外走去。
林滉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能开口,颓丧地站在原地。
他这三年来的心路以及和远大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像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表述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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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璀错开着车,面色阴郁,一旁的肖珂几度想要开口,都忍了下来。
临下车前,她嘱咐梁璀错早点回家休息,又在心里把林滉数落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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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梁璀错而言,要承认心底的那份失落感,并不容易。
一直以来,她都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保持距离,减少期待,能避免人际关系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失望。
可纵使她极力在日常生活中保持着冷漠的姿态,也还是在林滉面前泄露了许多不该有的情绪。
她相信了那天晚上林滉对她、对盎然的祝福,而现在,她又要推翻它,再度向自己强调,保持距离,减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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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一天,林滉忽然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就是她给了你勇气,却也让你变得懦弱。
这样的一天,汪宇凡照旧被拉出来,陪聊。
他打着哈欠,控诉颜栀子,说为了安慰表白再度失败的她,他几乎一夜未睡。
可想想,作为三人之中唯一的无业游民,没有损友的这些个麻烦事,他大概会更无聊。
“你说……我开个深夜食堂怎么样?”
“你前些天不是说要开旅行社吗?”
汪宇凡尴尬地额了一声,埋怨林滉,“你干嘛不跟她说实话实说。”
林滉解释:“先开始是我同事在,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开不了口。”
汪宇凡恨其不争,“我和颜栀子礼金都给了,你就这么表现?”
“那我能怎么办?”
“要不你去拜托你爸,让他放弃苏芒哈?”
“你能现实一点不?”
“也是,光是你放弃学商这点,你爸爸都快把你给回炉重造了。”
“所以啊。”林滉苦笑,决定还是要先按兵不动,继续留在远大,直至确定盎然能够万无一失地拿到苏芒哈的土地使用权为止。
他虽然才刚进入远大工作,对一切都不很熟悉,却很了解父亲的处事风格。
在苏芒哈的使用权上,远大绝不可能轻易退步。他在远大,多少能够掌握一些有用的情报,好不让盎然太过于被动。
“你真是作死,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你爸赶出家门?”
“嗯,怕,挺怕的,你会收留我吗?”
汪宇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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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终于有了春日里本该有的明媚和晴朗。
木城的春和夏,并没有太过明显的交界线,前几日还春寒料峭,这几天气温便骤升了十好几度。
盎然三月时在乌苏芒哈和乌素的交接地带设置了沙障,近来春耕,梁璀错他们刚好去查看沙障的防沙效果。
日光正盛,刚在沙地里走了一圈,梁璀错便浸出一身汗来。
她摘下防沙面罩,用手扇风,又灌下大半瓶水,才缓和了一些。
姚大宋看着这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生,不由感慨,她们几个,都是普通女生,爱美,怕晒,每次出户外,恨不能把大半瓶防晒霜都擦在身上,但另一面,其实又比男人还要能吃苦。
“哎,再多来几个我这样的糙汉子,你们就能少受点罪了。”姚大宋说。
袁梦圆隔着面纱,瓮声瓮气,“你快算了,你还糙汉子,每次回去都要用我好几片面膜,和大半瓶喷雾。”
听姚大宋跟袁梦圆斗嘴,梁璀错心中的燥热倒也减去了大半。
就这几次的监测来看,安装了沙障的地方,流动沙丘得到了很好的固定,这让几人成就感十足。
“走吧,去向阳乡走访,看看他们的反馈。”梁璀错擦了一擦额前的汗,招手说。
几人跟上,到达最近的向阳乡,却现村口聚集了好几辆名牌车,将路堵得只剩一条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