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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林滉摇出一粒口香糖,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是吧!”毕竟他欠了这个人不少钱,而且他们还是实打实的老乡,这样的缘分,很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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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按照设定好的行程向前行驶着。
在这样天高地阔的地方开车,心里的角落也在被无限放大。每往前前进一些,心房也扩充了一些。湛蓝的天空岩、无垠的土地,非洲大陆上奔腾的生命,与原始的风景……仿佛都被容纳到其中了。
“I/lov/Afrca.”林滉看着路边的长颈鹿和它头顶上通透的蓝天,自肺腑的说。
Nahal露出标志性的白牙,笑。
一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谈话很是融洽。
“我们很尊重中国人,他们礼貌、谦虚、勤劳,能吃苦、会赚钱。”
“我们也很喜欢非洲人民,我们是被非洲人民抬进联合国的,中非友谊万岁。”
林滉照本宣科地说,梁璀错隐隐听到这番说辞,轻吐“白痴”二字,稍微调整了下坐姿,抱着Ashur又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定要装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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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已经过去,太阳终于不再那么毒辣和张扬,车里的氛围也开始变得懒洋洋的。一《AsTGosBy》恰时地在车厢里流淌开来,用漫不经心的音符谱成对时光的倾诉。
“You/ust/rr/ths,a/kss/s/stll/a/kss,a/sgh/s/just/a/sgn,th/fundantal/thngs/apply/as/t/gos/y……”
这是相当经典的一爵士乐,是《卡萨布兰卡》的插曲,歌曲和电影林滉都相当的喜欢。
而这曲调一出,Nahal便跟着轻哼起来,他的嗓音低沉而且厚重,听起来很是好听。
“喜欢这歌吗?”林滉问,Nahal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喜欢唱歌和跳舞吗?”林滉又问,Nahal又点头,并不叫人感觉意外。
塞内加尔的人对音乐和舞蹈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都达喀尔经常会举办各类音乐节,那时,整座城市便会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到处可见随着旋律舞蹈的人们。
而在平时,沙滩上,路边的酒吧旁,也有拿着吉他和手鼓的人,和着晚风或一杯酒,随意地开唱或跳舞。
不见高楼,却看到了多种人的多种姿态,没有霓虹,却看到了不同面孔的丰富表情。
“你呢?”
Nahal回问,林滉摇了摇头,“我们都活得太正经了,别说唱歌和跳舞了,就连奔跑都不一定能放开步子。”
而塞内加尔的人却总是健美,他们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在城市的许多角落里追逐和逗乐。
“其实我们挺无趣的,你站在街道上,四周是并无差别的高楼大厦,身旁的人都行色匆匆。”
“有点难以想象。”
“哈哈,你可能不相信,这几年我只见过我爸爸穿西装的样子,他实在是太忙了。”林滉展露了不常有的愁绪。
“所以,亲人的陪伴很重要。”他又说,Nahal愣了愣神,陷入沉思。
车厢一下安静的不像话,林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话。正踌躇着该怎样缓和氛围时,一曲欢快的隐约展开了它的前奏。
“哈哈哈……”笑声却有些干瘪,“你知道吗?我其实学过跳舞,跳街舞,为了有那种范,我还专门挑染了几缕红,结果没学几次,就被我爸爸给揪回家了。”
往事不堪回,“不过,我决定这次回去可以重新捡起来学一学。”林滉说,双手离开方向盘,做了几个机械舞的动作。
Nahal于是被他僵硬的动作逗笑,林滉也得意的笑。
扶住方向盘,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带着宝宝的斑马,正不紧不慢地向路那边走去,
“B/carful!”
Nahal提醒说,林滉却已是刹车不及,只得打转方向盘,向右躲闪。
“砰!”
几秒过后,响亮的撞击声响起,车子刚刚好撞在了一棵枝干粗壮的猴面包树上。一车人随着惯性向前倾去随即又狠狠地向后跌去。
其中,要属梁璀错受惊吓最严重,撞击来临之时,她下意识地将Ashur紧紧搂在怀中,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
“What/th/f-u-c-k/ar/you/dong?”她说,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同时庆幸自己即使坐后排也要系安全带的好习惯。
Ashur也被吓到,但看到梁璀错失措的模样,却伸出一双小手来,去按摩她的胳膊,想叫她放松下来。
“我……”林滉完全语塞,脑袋空而且乱,因为他先只觉得梁璀错骂人竟然很好听。
“说话啊,你被撞傻了吗?”
应该是,不然怎么会连被骂都觉得动听。虽然这么想,但林滉却绝然不敢这么说,而想起方才的撞击,他实在是无比后怕的。
20不到的花美男,因为耍酷而车毁人亡,而且还是在一位同性面前,传回木城,他大概连葬礼都不配有了。
“重要的是人没事就行。”Nahal站出来打圆场道。
梁璀错调整了呼吸,隐隐也觉得自己表现过激了,叹了口气,她推开了车门,先下了车,想查看下车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