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沙漠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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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因为刑警的职业病, 他在第一眼看到罗非时, 就对他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冷漠,即使现在一个妙龄少女死在他面前, 他也没半点反应。
楚寒生知道,在少女即将被推出去的时候, 这个人连救她的心思都没有动一点。
上课铃声响了,看热闹的学生们纷纷回到教室,走廊逐渐空无一人, 偶尔有迟到的教师走过。
“走吧, 你也想被赶出去摔死吗?”罗非看着他,皱了皱眉头。
楚寒生当然不会在这种不恰当的时候与他争执, 两人四处看看, 罗非决定回到进来时的那个消防通道, 根据地面上积累的灰尘的厚度可以看出,那不是个常有人来的地方。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突然,后面又响起了那个声音,是教导主任。
楚寒生心念急转,想要找个理由,这时候却听到罗非说:“我们是家长, 班主任老师找我们过来的。”
“你们是谁的家长?哪个班的?叫什么?”
“我是高三五班陈曼曼的表哥, 他是我的朋友。”罗非的语气很诚恳:“刚才人很多, 我们顾及孩子的面子, 所以没有上去。十七八岁的人了, 被叫家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听见他这么说, 老头语气舒缓了一点。
“高三五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在四楼,从这边上去,右手第一间就是。”老头说:“去吧。”
“谢谢。”罗非客气道。
危机解除。
正当他们准备走向楼梯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玻璃,落到地面上,出一声闷响。与刚才不同,这次坠落的少女,引起了学生们的惊叫。
从唯一通往外界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穿着高三组校服的少女落在死去女子的尸体旁边,姿势几近相同。
“快救人!”楚寒生一声大喊,老头如梦初醒,狂奔出去。不过几分钟,他们在窗边看到,那个少女身边围了一圈人。
罗非的眼神停在一个啤酒肚中年男人拿出来拨打电话的手机上,没有挪开。
“没救了。”楚寒生颓丧的靠在窗边,抱住了头。
短短几分钟时间,两个生命在他面前逝去,他无能为力。
“你不看着?”罗非把视线移回来,道:“老实说,我拉住你只是日行一善。如果你一定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的话,我们没有同路的必要。”
楚寒生怒视他。
“你要知道,如果你出不去,你的生命也不剩几个小时了,与其花费时间怜悯别人,我劝你先可怜一下自己。”罗非冷声说:“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意外,你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不是单纯的意外。每一秒都有线索消失,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自怨自艾,不如直接自杀。”
“你不是也浪费时间和我说了这么多?”楚寒生强打起精神回了一句嘴。
罗非再次把视线挪回窗外,看着那群人。少女应该已经被宣布死亡,围在她身边的人散开,在两具尸体旁边。他说:“当我知道我随时都有可能去死的时候,我选择不再包容傻逼。”
楚寒生被他夹枪带棒的刺了一顿,心中的伤感消散不少,转而升起一阵紧迫。他回过头,看着下面的人群,仔细寻找对方口中可能重要的线索。
突然,他瞳孔一阵紧缩。
“来了。”罗非说。
少女的尸体上站起了一个虚影,穿着与她死时同样的衣服,头颅摔得扁下去一块,红红白白的东西滴答到地上,然后转瞬间在阳光下消失。
她对着楼上的两个人笑了一下,缓缓飘到三楼一间教室前。
这间教室里的学生明显没有现女鬼,还沉浸在有人跳楼的恐慌中,或激动或害怕,教室里乱成一团。
这栋大楼的俯视图是凹字结构,从两个人的角度看,很清楚能看到女鬼在做什么。她点燃了教室的窗帘。
“走吧。”罗非:“先不要管他们了,进消防通道,再想办法。”
“我怎么能不管?”楚寒生:“我是个警察!我现在还穿着警服!我就要为他们负责!”
“你听我说。”罗非没有再怼他,而是试图解释。“火势不算大,应该很快就会被灭掉。这栋楼的防火做的很好,单凭她一个人防火,也烧不起来,退一万步说,烧起来了,他们能跑,你跑出去是死。”
他说的有道理,楚寒生正犹豫着,又听见有人大叫:
“火灭不掉!”
这下子,无数人惊慌失措的从教室里跑出来。
女鬼的动作不紧不慢,这会儿已经点了三个教室,还在一个一个的继续点过去。现在火已经不是重点,威胁学生生命的,是即将生的踩踏事故。
一个学校里有多少人?如果他们无秩序的冲出来,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五年前联邦议员提出了这个问题,因此推动学校整改。可能整改效果不佳,在今天楚寒生与罗非看到了问题的答案。
楚寒生不再犹豫,他冲上前,尽力呼喊,引导学生有秩序的朝正确的方向前进。但他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再加上后来过来的罗非,也没有什么用处。四周不断响起学生的惨叫与痛呼。
“救我!”一个少女不慎摔倒,朝她身边的男生伸出手,男生稍一犹豫,立刻被后面的人挤倒了,两个人一起倒下。
火势越来越大了。
罗非抓紧栏杆扶手,免得自己摔倒,朝不远处的楚寒生投出一个眼神。但楚寒生没有时间理他,依旧用沙哑的声音维持秩序,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
两个人最终一起昏倒与无边的黑暗中。
。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罗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晃了下神,看到周围依旧是上午十点明媚的阳光与无边的黑暗,一时间有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
如果没有意外,刚才他必死无疑。
罗非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人,刚才那种景象出现在他面前,他根本无法坐视不理。
周围的音乐提醒他,他是回到了刚刚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下课铃声与课间的眼保健操铃声在他耳边再次响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到二楼窗户边上,看到横在地上的少女尸体,确定了一件事,死在黑雾中的人没有复生的机会。正在思索的的时候,一个眉眼阴郁的女生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跟我来。”
罗非回头打量她,女生说:“信。”
“去哪?”他问。
“进来的消防通道。”那个女生头也不回,说:“我刚才听见你们说话了,你们也想去那里吧,确实,现在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了。”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去了。”罗非说。被火焰吞噬的感觉还萦绕在他周围,他现在想的是,如果同伴都这么不靠谱,他还是自己寻找真相的好。
“我是第十次进入门。”她看着罗非,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们为了救人而死,我也不会来找你们。我有经验,你们有武力,我们可以互补。”
罗非这次没有拒绝她。
他们进了消防通道,待在五楼到六楼的平台处。这里几乎没有光,只有墙上的一扇A4纸大的小窗户,投进一块斑点。
这里除了楚寒生,还有一个人。这是个相貌粗糙的中年壮汉,看的出来经济水平与文化程度都很一般。
他看到女生带着罗非进来,嗤笑了一声:“都是骗子,就编吧,我看你们能不能编出一朵花来。”
“你可以走。”女生说:“大门就在那里,谁也没拦着你出去。”
“谁知道你们在外面放了什么东西。”壮汉说:“谁知道有没有毒。”
女生彻底忽略了他,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好,我叫孟晓兰。”
“罗非。”
“楚寒生。”
楚寒生对罗非说:“刚才居然没有互通名字,失策了。”
“说了也没什么用,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罗非说。
“别这么说。”楚寒生凑过来,使劲拍了一把罗非的肩膀说:“我刚才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现在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咱们肯定能出去的,哈哈。”
罗非一脸寡淡的把他的手推开。
两个人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楚寒生现在处于一种神经的状态,有刚才罗非的行为打底,他忽然觉得,不管嘴上怎么样,这的确是个好人嘛。
孟晓兰问他:“你是第一次进来?”
“是啊。”楚寒生笑了两声:“看样子我的运气不好啊。”
“是不好。第一次进来往往都是单人场,难度也不会高。”孟晓兰说:“罗非呢?”
“第一次……多人场。”罗非也没用避讳,说完后问她:“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壮汉站起身来,捏紧拳头,威胁的看着几个人。他紧接着就想要动手去拎孟晓兰的领子,怒骂:“你再不解释我就……”
楚寒生飞起一脚就把他踹了老远。
“如果死过一次都不能让你学会用脑子解决问题,我不介意让你死第二次。反正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不是吗。”罗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很不幸,我们要向你通知一件事情,因为我们的失误,你被卷入了一起事故中。现在你周围的空间处于紊乱状态,您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越到其他时空。”
“因为您周围的空间乱流较弱,所以前往的时空也会是处于不稳定状态的亚级空间,这是致命的,请您务必在该空间崩溃之前返回原来的世界,请谨记这个忠告。”
“希望您可以活到空间乱流消失的那一天,祝你幸运。”
这封信是罗非在某天早上现的。
那天他按部就班起床,洗漱,吃早餐,正准备出门时,他在玄关柜上现了这封信。罗非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恶劣又幼稚的玩笑,但是在第二天,真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当时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半,他独自去看了心仪已久的电影的映。电影很一般,即使他是导演与主演的铁粉,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夸奖的地方。带着些微失落的情绪,在离开商场之前,罗非去了一趟厕所。
那家商场建了很久了,即使精心维护,不可避免的,仍有些设备时不时罢工。他今天刚好遇到了。
上厕所上到一般,厕所的灯灭了。
几步远的地方,门缝中透出亮白色的,冰冷的光。
罗非并不着急,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他借着手机的光掏出纸巾,洗了手,仔细擦干净,在门前停顿了一会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停在门的把手上,久久没有动弹。罗非的感觉一向出奇的准,他上次有这种预感是在十三年前,这帮他躲过了一场三十人死亡的车祸。
他的脚下,门缝处有暖黄色的光。
如果这个厕所有窗户,即使是在七楼,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顺着窗户下去,但这里没有。
这是个密室,除了门,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何况漆黑一片的厕所也不一定安全。
罗非打开了门,外面是一处民房,装修很简陋,但看得出这里的主人住的很用心。他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婚纱照,上面的新娘即使尽心打扮过也只能勉强说一句不丑,挽着与她登对的新郎,厚厚脂粉下的脸,上面的笑容僵硬而滑稽。
厨房里有水声,水管打开的声音,锅里水沸腾的声音,加上砍刀挥向骨肉的声音,活脱脱就是一场晚餐前幸福的忙碌。
罗非移动脚步,没有出声音。客厅里,地面打扫的干净,廉价沙上铺着床单,权充作沙套。床单上大朵的牡丹已经褪色,由沙垂向地面的地方,边角上有一片洇湿的痕迹,现在是黑色。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现其他有用的线索,除非打开柜子或者另一扇门。他进来时没有关门,但门的那一边什么都没有了,不是灯光熄灭的漆黑一片,是仿佛要吞噬人一般的空寂的黑。
这种黑,和窗外一样。
他思考了一下,把门关上了。
响声惊动了厨房里忙碌的人,他走出来,手里提着砍刀,有点惊慌失措。刀上的血顺着尖流在地上,滴答,滴答。
“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家门没关,就进来了。”罗非镇定的开口:“您好,保险需要了解一下吗?”
长着与照片上一样的脸的男人迟疑了一瞬,然后凶恶道:“没有,快滚!”
“好的。”罗非的脸上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情绪,他的手再次放在门把手上,略微停顿。
视线下移,门缝处是黑色的。
男人不满于罗非没有麻利滚蛋,提着刀走了过来。一步,两步。
门把手向下按。
三步。
门开了,外面是不祥的黑色。
四步,男人手腕微抬,砍刀蠢蠢欲动。
但罗非的动作比他更快,他抬手拧住男人的手腕,试图将砍刀夺下。男人不是弱者,尽全力试图挣脱罗非的控制,同事脚下也不闲着,一脚踹过去。
这应该是个惯常做体力活的人。
罗非心中闪过这个想法。
他与这个男人纠缠之间,战场挪到了另一扇门前。罗非逐渐觉得体力不支,抓住机会,对着男子狠狠一脚踹过去,找到机会开门,闪进去,关门,狼狈的暂时逃出生天。
这门的质量看起来就不怎么样。罗非拖过墙边的柜子抵住门,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转过身,想找个地方暂时歇一下。但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忍不住瞳孔紧缩。
这是一间卧室,面积很小,只有十五平米不到。铺着同款牡丹花床单的双人床上,一个女子仰面躺着,死不瞑目。
血洇湿了整张床,这是因为她的右手整条手臂和右腿不见了。
至于在哪里,并不难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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