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身世 (第2/2页)
明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又会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
正午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有回来,甚至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苏小梧看着摆了一桌子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径直抱着苏离回房休息。
醒来的时候,床头压了一张信封,空白的封面没有留下任何笔迹。
苏小梧掩着嘴唇轻咳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也没现人影,翻身安置好沉沉睡着的苏离,披了件外袍在一边的贵妃塌上坐下。
她紧了紧外衣,沿着封口撕开信封,从里面取出薄薄的一张纸,这上面的字皆是隶书,横平竖直辨不出笔迹。
信的内容有关燕国季家。
季剪秋,年十八,燕国丞相季修痕的幺女,生性喜静,除了家中姊妹兄弟,几乎不见外人。琴棋书画各有所长,尤其善棋棋,师从鬼才棋手崔子西。
上有两个同胞哥哥,一个同父异母姐姐。先王在位时,季剪秋的两位哥哥皆在朝中担任要职,姐姐是先王的宠妃,先王死后按照律殉葬陪在先王身边。
季修痕这人太过刚直,新王登基不久,每每与燕王观点相悖,遭到冷落,两位哥哥也纷纷被找了错处贬谪外地。
一天,有人截获了一封从晋国送往燕国的书信,目的地是相府季家。
而后刑部在季修痕书房的暗格里搜到了更多证明季修痕叛国的罪证。一夜之间,季家从天子重臣沦为阶下囚。
季家男子在配边关的路上遇上强盗,被屠了个干净。女子充军·妓送往前线,季剪秋虽幼时与燕龙宇定下婚约,也未能豁免,被折磨致死丢弃在乱葬岗上。
苏小梧看着纸笺上的内容,像是看到了季剪秋简单平凡的一生,她攥着手里的纸微微有些愣,信上提到的燕龙宇应该就是年前出兵攻打无终国的那个燕龙宇。
这样一个人究竟是有多冷血,完全不管未婚妻的死活,任由她被别人糟蹋而不说一句话。还是说一旦触及到那个位置,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苏小梧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起身走到笼着的火盆旁,将信纸丢了进去,忽地一下焚为灰烬。
苏小梧看着升起来的纸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有计较,按信中所说,这世上见过季剪秋的人并不多,而且很多都死了。
但既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她既然披了这张皮,就必定惹来不少是非。
令她奇怪的还有一件事,这封信到底来自何处?月泠就守在外面,什么人能避开他的监视将信送到她的床头,还是说,这送信人就是他本人,或者与他相熟?
半下午的时候,苏小猫终于睡醒了,寂寂的房间里也瞬间热闹起来。
“小少爷看这里!”月令趴在摇篮边上拿着破浪鼓逗他,这位置平常都是小豆子的,今日若不是他出去了,月令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姑娘,这样大开着窗户,笼火盆根本没用!”房间里被熏得暖烘烘地,只穿一件外衫都不觉得冷,只是苏小梧担心空气不流通会对身体不好,愣是让月令开着窗户,惹得她一直抱怨。
“姐姐!小梧姐姐!”小豆子还没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大声喊,苏小梧拧着眉掏了掏耳朵,幸亏宸王府地方大,若左右都是邻居,人家不找上门来才怪!小豆子砰地一下推开门,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这是我的位置。”刚准备说什么一看月令趴在摇篮边上,腾地一下跑过来,推开月令,嘟着嘴很是不满。
“是是,你的位置!”习惯了小豆子的孩子气,月令抿着嘴笑了笑站了起来,帮着小豆子脱去了罩在外面的小斗篷,“跑了一天都有什么好玩儿的?”慕容掀开珠帘走了进来,月令又走过去帮着帮他倒茶。
“姐姐,世上男子千千万,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小豆子看到慕容辛白才想起来自己这样急匆匆的原有,颇为严肃地抓住苏小梧的手,郑重其事道。
苏小梧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两下,有些不明白小豆子到底想说什么。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桌旁喝茶的慕容,他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们今天去捉奸了!”小豆子舔了舔嘴唇,嘴巴张了又张,为难纠结,最终瞪着眼睛对苏小梧解释说。
“捉奸?!”月令倒茶的手猛地一颤,茶壶抖了一下将茶水抖在外面。
苏小梧也愣了一下,她实在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两个字是从小豆子嘴里吐出来的,慕容那家伙都教他什么了!
“捉洛迦渊的奸!”一语惊人,再出一言。
月令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茶杯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