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第18节 (第2/2页)
无论她这个时候如何表决心,说自己有非争魁首不可的理由,也没有人会信的。惠姐姐正是因为对自己的熟悉,才不相信。
倘若别人知道了,怕会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吧。
但是,这又如何?
当年邵真的成绩也不好,如果真的凭着真才实学的话,闺学中比邵真优秀的大有人在。但是……
但是邵真夺得了这场比试的魁首!
邵真成绩平平,最后压下了诸多闪耀人物,譬如顾清辉和穆谊等人成为闺学魁首,说这场闺学比试的关键,从来就不在七艺成绩的好坏,而是在于……上意!
说到底,这场闺学比试,只是一场朝局博弈而已。真相是,实则贵人们看中了邵真。更准确地说,是看中了邵世善这个兵部尚书,看中了兵部的势力!
在闺学比试后,邵真便成为了十皇子妃。——众所周知,十皇子是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的。
邵真成为了十皇子妃,也就意味着皇后娘娘得到了兵部尚书邵世善的支持。如此一来,皇后娘娘极力促成这场比试、还赏下厚礼,原因就已很明确了。
这当中的勾勾连连,彼时年轻的叶绥根本就不懂。或许,朝中有许多官员都懂得。不然,前世参加这场闺学比试的姑娘不会那么少。
看来,朝官都审慎为上,不愿意在闺学这事上违背皇后娘娘心意呀。
“不管上意是什么,不管朝中争端如何,那本书我一定要得到!”叶绥暗暗道,再一次坚定了夺魁首之心。
如果皇后娘娘的赏赐是别的物件,那么她也会像其他人那样明哲保身,但只有有一丝可能是那本《四艺》,她便需要拼尽全力!
与闺学其他姑娘相比,她七艺技能平平;与邵真相比,她没有上意暗属,但是……她重活了一世,这便是她的底气与倚仗。
更重要的是,为了那本珍贵的书,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却!
现在,她得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成绩平平的邵真,当年是怎么赢得这场比试的?想必贵人们的手笔肯定做得很漂亮,断不会留下任何让人非议之处。
可惜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了,况且她当时没有在闺学里面,只知道最后邵真夺了魁首和皇后娘娘那些赏赐,旁的,便毫无印象了。
这场闺学比试如何考核、考核些什么,她一概不知道了。或许她过去曾经听说过些许,但她活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跌宕起伏,闺学内容已经忘光了。
无妨无妨,这场闺学比试要到年底才进行,她还有时间仔细思量,总能想出对策的。
尽管如此宽慰自己,叶绥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夺魁首,压下闺学这么多姑娘,谈何容易?
与此同时,在长公主府内,长史赵奉正在向长公主郑薇禀告闺学比试一事,末了侍立一旁,等待长公主示意。
郑薇倚靠着绣花软枕,目光落在手中的书本上,随意问道:“闺学比试……确是坤宁宫传出来的意思?”
赵奉微弯着腰,恭敬回道:“禀殿下,这的确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碧山君与谢凤池先前应召去了坤宁宫,随后就定下了这场比试,用来选拔魁首。听说,皇后娘娘会有重赏。”
长公主府在宫中当然安插了许多耳目,赵奉又是人精,这些消息,他很轻易就得到了。
听到赵奉这么说,郑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唇角微提:“比试,重赏……本宫的好皇嫂对京兆闺学还挺关心的。”
赵奉腰弯了弯,眸光中有丝笑意,语气依旧恭敬:“殿下说的是。京兆闺学的姑娘都十分优秀,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懿德泽被这些姑娘,这是她们的福气。”
郑薇摆了摆手,似笑非笑道:“好了,本宫知道此事了。你将闺学第三等姑娘的情况送来府中吧,本宫倒想看看,是哪位姑娘有福气得了皇嫂的青眼。”
赵奉恭敬领命,豆眼闪过一丝讶异。听殿下的意思,是打算插手此事了。过去殿下极少理会京兆闺学的事宜,不想接手修葺濯秀园后,倒有些变了。
罢了,难得殿下有心理事,他只须照殿下的吩咐去办就是了。京兆闺学姑娘的情况么,当然要尽快呈至殿下面前了。
京兆闺学的比试,毕竟是姑娘家这么小的范围内,况且还没有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就在闺学姑娘们为比试努力准备的时候,有一个大消息传了开来,引起了整个京兆的剧烈震动。
这个消息,叶绥已有所预料。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其所引起的动荡。
第36章 消息露
九月下旬,在宣正殿的早朝上,京兆府尹秦昉上了一纸奏疏,引起了朝中轩然大波。
秦昉奏称:京兆府地方狭小、年久失修,府中官员挤在一起处理公务,滋生了不少事端。此等情况持续甚久,府中办公实在有诸多不便,故奏请将京兆府搬迁至阳嘉大街,云云。
末了,秦昉抬头看着永昭帝,眼中似乎还有水光在闪烁,切切请求道:“恳请皇上准许臣等奏疏,臣愿为大安肝脑涂地,请皇上恩恤,请皇上恩恤!”
在秦昉之后,京兆少尹徐燕亭等官员也出列附言。此外,门下侍郎顾名璘、尚书右丞范稀声等官员也赞同。
满朝官员都被这个奏言震住了。一时间,除了附言之声,宣政殿内竟然没有旁的声音。
直到龙椅上的永昭帝问了一句:“诸卿可有异议?”,众多文武大臣才回过神来。
京兆府搬迁?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京兆府搬迁至阳嘉大街,那么自家在长隆大街置下的产业怎么办?必定会遭遇巨大损失!
很快,便有官员站了出来反对秦昉的奏疏,道京兆府乃是京兆要地,关系着京兆城的兴衰繁荣,绝不能轻易搬迁,恐招致灾祸,请皇上三思,等等。
还有生性谨慎的官员,在不清楚上意如何的情况下,只说京兆府搬迁乃朝中大事,需众臣从长计议,搬或者不搬请皇上示下。
对这些反对之言,秦昉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高声说道:“国朝建立以来,京兆府几度搬迁,为京兆带来了诸多兴盛繁华,为何如今就不能搬呢?恐招致祸害,那也太站不住脚了!”
说罢,秦昉回头冷冷看了那些反对的官员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以本官看来,诸位大人反对京兆府搬迁,非是为了国朝兴盛,而是为了自己的钱袋子吧?长隆大街的铺子属于哪家,本官可是清楚得很!”
听到秦昉这么说,不少官员都窒住了话语,气得直翘胡子,眼神死死盯着秦昉。
秦昉这个莽夫,竟然就在宣政殿说这样的事!就算……就算这话是真的,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在朝为官讲究的是应对迂回,迂回懂不懂?怎么能这么直接打脸呢?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秦昉对官员们的各种眼刀当没看见,转过头继续苦着脸奏道:“皇上,自臣接任京兆府以来,就面临着这样的艰难境况,请皇上体恤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