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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大唐生活 第1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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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娘子素日交好,墨香不疑有他,直接应了声是。

十七娘顺手挽住崔清的胳膊,亲亲密密地朝后殿走去,她的丫头自觉地退避两三步。

关于县主之死,有临淄王与歧王施压,大理寺一接过案子,就立刻开展调查,卢七郎因前期受不良帅之托跟进此案,加上素有才名,被允许从旁协助,十七娘的消息绝大部分都是从卢表兄处听来的。

局里有人真好,崔清感慨了一声,越发仔细听她说起案情。

大理寺先从县主的贴身丫头着手,问清是谁带县主去的房间,但丫头们都一致表示,是县主自己要求去的,因为歧王与临淄王兄弟情深,宜春县主常来歧王府做客,熟门熟路,她偏爱住在那间房,阖府上下都知道。

如果王府上上下下外加进出歧王府后院之人逐个排查,以大理寺的人手,估计要过个三五年才能查得清楚,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任何想要对县主下手之人,事先稍微调查一下便知,并不难打听。

其次,县主虽满身鲜血,连进屋的丫头都踩了一脚血迹,然而死因并非利器刺杀,而是以窗帘的系带勒死,与雪奴死法相同,皆为窒息身亡。凶手特地在她脖颈上砍出一条伤口,血迹喷得到处皆是,却被卢七郎一眼看穿,盖因生前大动脉的血迹喷射得更高、更多,而县主房间窗户、天花板皆无血点,仵作细细验尸,方承认确实为死后再刺,凶器为临淄王赐予县主防身的小刀。

凶手想以此掩饰自己的行凶方法,到底是为什么呢?

崔清把获得的消息重新组织一遍,问向直播间的观众。

[你说那个雪同样是被勒死的?]其中一位如是说,[杀死两人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那么,他或许想掩饰这一条。]

的确,在死因未明之前,大理寺都当是雪奴合伙同谋杀害县主,又被同谋杀死,调查点在雪奴身上,若是雪奴并无同谋,两人皆被一人所杀呢?调查的方向就不一样了。

[我觉得,用刀刺会留下大量血迹,]另一名观众道,[换做是我,只有希望尸体能被尽早发现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为什么希望尸体尽早被发现?”崔清有些困惑。

[笨,当然是为了留下不在场证明啊,微笑.jpg]对方耐心地解释,[以公主的身份,哪怕睡姿不好看,侍女也不敢上前查看,无形中推迟了被发现的几率,但是留下一地鲜血,算好侍女回来的时间,再出现在合适的地方……]

“就很难怀疑到对方,”崔清摸摸下巴,“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你想查这个案子吗?]骗子先生再次出现,[没准我有办法。]

第33章 玉印章

加入这个案子的办法?崔清不由得问道, “什么办法?”

[不妨想想,在这个案子里, 你能充当什么样的角色?]骗子先生提示道。

“助手?”崔清想了想, “不行,我还在守孝,嫌犯?会对我的名声有影响,难不成……”

[人证,]莱尔先生道, [猫咪的人证。]

的确, 县主手臂上发现雪团的抓痕,正是她卷入此次案件的起因, 尽管这抓痕现在看来并不重要,但大理寺若想详加调查, 势必会叫她和雪团的主人陈十娘过去问话。

只要能有被问话的机会,查看一下现场、提供一些线索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崔清立刻把她的想法告诉给十七娘,对方沉思片刻,拍拍胸膛, “姐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说了近十分钟的话,十七娘不得不告辞赶在关坊门之前回府, 同她告别后,崔清在吕祖殿外找到提着个包袱, 一身素白麻衣站在桃花树下等候的墨香, 一近身, 便嗅到一股浓重的膏药味。

“娘子,买齐了,”墨香献宝似的双手递上一个瓷盒子,打开后一股刺鼻的气味,里面装着满满的黑色膏药,“玄灵女冠道她最拿手的便是乌麻膏,生肌止痛,去疮内虫,我便多买了一些。”

崔清忍住笑,摇头道,“傻孩子,此乃棒疮膏,我们哪用得上,却也不好送人。”

“啊?”墨香肩膀耷拉下来,宛如一朵太阳底下晒得发蔫的小白花。

崔清道,“先拿回去吧,夏日渐至,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用呢。”

她带着墨香在馆内逛了逛,这家道观殿堂虽多,占地却小,建得一栋挨着一栋,密密麻麻,勾心斗角,正巧,玉皇殿前碰到了气喘吁吁的翡翠。

“府内之事可处理好了?”崔清关切地问。

翡翠迟疑地点点头,崔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正常地问她要不要去玄灵女冠那买副膏药,她们可以边逛边等。

“哪有让娘子等我的道理,”翡翠忙拒绝道。

“其实是我私心,想再逛逛道观罢了,”崔清浅笑道,“还怕翡翠姐姐行动太快呢。”

纵然她说得再有道理,翡翠也不敢撇下主子自己去买东西,直到崔清唬她要一并回去,她才答应。

连一座道观都没逛完,翡翠便提着个小包袱出现在她们眼前,三人踏上回府之路。

“今日之行可还顺利?”回到后院,杨夫人慢慢抿了杯扶芳饮,这是用扶芳树叶煎水配置而成的饮品,原味苦涩,配后香美,而她特地让人留下那一股清淡的苦味。

翡翠一路上都在思考下午那桩认错人的乌龙要不要提,但是崔十三娘的确告诉过自己恐怕认错了三伯娘,她也不觉得常年在偏僻院子里呆着的崔清,能有办法得知三郎外有侍妾的隐秘事,又何必拿出来给心思烦乱的杨夫人添麻烦?

“很顺利,”翡翠左思右想,还是隐瞒下来。

杨夫人“嗯”了一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晌才道,“四郎他,后日便要下葬了。”

翡翠低头垂眉,一声不吭。

“他向来是个乖孩子,”杨夫人手上的佛珠转动得越发慢了,“从小就亲我,翡翠,我这几日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七窍流血地出现在我面前,”她已哭了太多次,但心中的疼痛始终无法消解,“他当初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牢牢抓着我的腿的感觉,好像还是昨天一样。”

“娘子,”翡翠轻声唤道。

杨夫人闭上眼睛,泪珠从眼皮底下滑落,“他临死前,还冲着我笑,他明明知道他的死……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长长吐了口气,心如死灰般道,“我什么都不能做。”

杨夫人放下佛珠,伸出右手手臂,翡翠适时地托着,一手打起竹帘,杨夫人步入佛堂,供着一尊释迦牟尼像,她跪坐在蒲团上,嘴唇蠕动,念念有词。

翡翠轻手轻脚地掀开竹帘,正要出去,便听杨夫人的轻声问话,“那枚印章,还未找到吗?”

她手上一顿,低头回道,“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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