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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夜对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

那张平凡的脸生动了起来，莫名有些摄人心魄的意味。

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去……

“二小姐，”有佣人敲响了门，“少爷说，该用饭了。”

虞夜回过神，她记忆里陆城是从来不管她的，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提醒她吃饭？

不过奇怪归奇怪，虞夜没有犹豫多久，还是跟着佣人下了楼。

——应该是修为被禁锢的原因，早已辟谷的她此时竟真的有些饿了。

餐桌上，陆城早已坐在了座位上，垂着眼吃饭，看都没看虞夜一眼。

好像提醒虞夜吃饭的人不是他一般。

虞夜也不好奇，轻轻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一时有些安静。

快吃完的时候，虞夜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又叫了声，“哥哥。”

虞夜刚来时也是叫过陆城哥哥的，但当时就被陆城冷冰冰地警告了。

——“我不是你哥哥。”

陆城当时的表情很冷漠，小姑娘被吓住了，又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就再也没这么称呼过对方。

虞夜翻着这些记忆，微微笑着注视着陆城。

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生气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可爱？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虞夜的想法，怕是当场就要问她是不是吓傻了。

但此刻，陆城竟神奇地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从虞夜口中出来，有些奇怪。

虞夜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些漫不经心。

——她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孩，现在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下些架子，乖巧一些。

曾经凶残的修魔界第一人如此想到。

陆城冷声问了一句，“什么事？”

虞夜抬眼：“我想买衣服。”

小姑娘被接过来时什么都没带，其实本来也没几件衣服，本来这些陆家会帮忙置办的，但小姑娘脸皮薄，又深知这里的人都不待见自己，就一直穿着校服。

现在换了虞夜，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陆城没想到是这样的小事，他冷着脸道：“你告诉她们就行了。”

他指的是陆家的佣人们。

“我想自己买。”虞夜还想出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呢，见陆城又收回了视线，她干脆地说道，“我想和哥哥一起去。”

她妈妈半点生活费没留，估计是觉得有陆家养着，便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所以现在的虞夜，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陆城抬了下眼，看到的是虞夜垂着头，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还知道害羞。

陆城暗地里冷嗤一声，自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去。”

要他去逛街，还是和虞夜，不可能。

……

第二天，虞夜穿着校服下了楼，陆城不愿意和她出门，那她就没钱买衣服了，也许……得像记忆里那样出去打工？

边思考着，走过沙的时候，虞夜却听到一声咳。

虞夜扭头，就看见了端坐在沙上的陆城，她停下了脚步，“哥哥？”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是不可能看到陆城的吧。

陆城矜持地点了点头。

虞夜打完招呼就没心思理陆城了，转头就要走。

陆城又“咳”了一声。

虞夜这才听出了点意思，她回过头，在陆城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挑了下眉，问道：“要一起出去吗？”

见陆城不动，她侧了下头，加了句，“哥哥？”

陆城站起了身，板着脸冷声道，“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