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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杜若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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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虽为承乾宫的掌事姑姑,但毕竟也是太后身边的人,且和玹玗他们一样,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平素下帖子请都未必肯来,今儿倒是齐全了。

王德贵赶紧借此机会站起身,堆着硬挤出来的笑迎上去,“秋月姑姑可是有什么吩咐,差个宫女把奴才叫去承乾宫说话就行,哪用得上你亲自跑一趟。”

“奴才见过玹玗姑娘,姑娘吉祥。”秋月冷冷瞥了王德贵一眼,径直走到玹玗跟前恭敬的福身请安,又叙问了两句闲话,才转过头哼笑道:“王公公这话说的真动听,可我昨儿差莘儿过来询问娴妃娘娘的家书到了没,怎料她还没开口却反被王公公好一通教训,所以今儿我只好亲自过来了。”

逢年过节后宫妃嫔必然放赏外家,各府上收到宫中赏赐后,那些有能耐的外家女眷就会请旨入宫谢恩,借机母女小聚一诉思念,便是自身无宠、外家无权的也免不得会有封家书送至。

“打从五月初十各宫主子的赏赐就放出去了,这几日陆续收到各府递进来的家书,所以誊抄记档的事特别多,奴才们想着总得先把太后和太妃宫里的弄好,好歹也该顺应长幼有序的礼。”王德贵连忙解释。

想当初扣下锦婳斋的书信,他原本还真就只想拖几天,谁知事情一多居然忙忘了。

“嗯……倒是个懂事的。”秋月不冷不热的夸了一句,话锋陡然一转,说道:“可惜就是懂得太多,有些事儿我看你弄不好了。”

秋月来得出人意料,说话也是句句蹊跷,玹玗和雁儿对望一眼,都暗笑不语,暂且静静地看这出戏怎么唱。

此刻,门外窗根下已经聚了不少围观的人,王德贵更觉没脸,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惊颤着想不出应对法子,半晌才讷声道:“还望秋月姑姑明示……”

“玹玗姑娘坐在这呢,还需要我明示吗?”秋月勾着一抹讽笑,侧目瞄着王德贵说道:“我虽是奴才身份,但也记得老祖宗的规矩,凡慈宁宫的书信必然得当日誊抄,当日递送进去,以前倒是没听过出错,可你才上任不足一年,竟弄丢了慈宁宫的书信。”

“秋月姑姑,慈宁宫的书信……”王德贵还想着如何能为自己开脱,谁料喊冤的话还未出口,就被秋月冷冷打断。

“怎么,王公公觉得锦婳斋不在慈宁宫之内吗?你可别忘了,即便是寿康宫,也得从慈宁门入。”圈子绕太多了也着实没意思,秋月直言斥道:“似雪是长春宫的奴才,但且不论她为何会听命于一个待选秀女,只是王公公又为何那般乖巧,淳嘉秀女不过一句话,你就敢私扣锦婳斋的书信,眼下还对姑娘说弄丢了!”

“还望玹玗姑娘明察,奴才……奴才……”王德贵双腿一软跪在玹玗身侧,五体投地连连磕头。

“王公公这模样是做戏给谁看,难道娴妃娘娘还能冤枉你不成,夏至前日我随娘娘去查点慈宁宫要用的器具,从你这院门前经过时,淳嘉秀女高那声大气的话不光我听到了,娘娘也听了清楚明白。”秋月可不愿做个出头鸟,娴妃又没多少斤两,她当然得把话转到太后身上。

王德贵已是没了主意,匍匐着爬到玹玗脚边,磕头如捣蒜。“姑娘明鉴,奴才记得那日……”

“先拖出去打二十杖。”默不作声的玹玗终于话,她可不想让王德贵解释太多。 “昨日五爷在四九城那番折腾,宫里宫外早已传遍,是为何故你们心里都应该有数。送往锦婳斋的信与和硕端慧公主有关,太后与皇上迟早要查问,我见你从头到尾都在喊冤,或许真是无辜,可娴妃娘娘的话我却不敢质疑,不如你就先受这二十杖,打完后你若还觉得冤,我便亲自替你向太后求情,也免这信函局满屋子人都跟着遭殃。”

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一个老太监慌忙跪下,微颤地说道:“回玹玗姑娘的话,经秋月姑姑提醒,奴才方忆起确有此事,就在夏至日的前一天,淳嘉秀女和长春宫的似雪送来一封信直接交给了掌事,奴才只是不禁意间瞟到信封上是蒙古文……”

雁儿按捺不住性子,催问道:“那封信此刻在何处,还不速速取来!”

“回姑姑的话,今晨掌事遣他的徒弟把信送出去了,但没有告诉奴才是往何处送。”另一位老太监也走上来,跪在玹玗跟前回话。

雁儿虽非机敏之人,但宫里的规矩和道理却是烂熟于心,附在玹玗耳边低声道:“姑娘,信如果是送去锦婳斋……那就难办了。”

后宫女眷们的书信都需先入信函局登记留底是宫规,当然那些得宠有权的嫔妃,或是有门路的宫婢,倒也越过这条繁琐的规矩,保证书信中的秘密不会泄露。

玹玗身后有太后、皇帝、和亲王撑腰,宫里奴才们自然会敬让其三分,凡事都会给予方便。但王德贵毕竟是皇后的人,而此事还牵涉到淳嘉和似雪,难保皇后不会护短,若那封信眼下已送到锦婳斋,玹玗再闹下去就成了恃宠而骄,皇后只要搬出“宫规”二字,王德贵最多被问责办事拖沓但并无大罪过。

玹玗本是个心思细密之人,若非事情牵涉涴秀,让她一时有些慌乱,也不至于在情急下算漏这么明显的问题。

秋月抿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似有所指地说道:“姑娘,信函局的人办事如此含糊,少不得该向和亲王提一提了。”

玹玗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王德贵,似要息事宁人地叹道:“也罢,我便回锦婳斋瞧瞧,若那封信已送去了,那还好说些。否则……就不是我再来问话,即使在太后、皇上跟前你逃得出命来,也难保和亲王不会将你剥皮拆骨。”

王德贵虽然还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式,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所谓慈宁宫的书信不可耽搁,那仅仅是指递送给太后的,而玹玗非主非奴身份尴尬,且上面又没明旨称锦婳斋的书信也不准耽搁,所以在王德贵看来这事就该到此结束。如果一切都按照早晨安排,那他的危机就会在不了了之下迎刃而解,和亲王不会正面与皇后冲突,最多也就是落他的两个徒弟,而他却可以毫无伤的继续当差。

但有些时候峰回路转就在盲目乐观的刹那,眼见玹玗就要跨出门槛,王德贵正准备悠然起身,却听外面传来茉莉的声音。

“大清早怎么都在这堵着,全都不用当差吗?”茉莉托着云纹盘穿过人群,先对玹玗行礼问安,才偏着头望向后面的王德,贵说道:“王公公,刚刚送来永和宫的这信怕不是我家小主的,信封上只写‘妹妹亲启’,里面除了一支翎,就没有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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