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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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禾这一刻真的有些慌了神。楚凌冬现在不是个能听得进去话的状态。郁禾用力挣扎, 但这具身体一来在过孱弱, 二来他挺着个大肚子, 让他并不敢做太大的动作。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郁禾咬牙说。
但楚凌冬只是紧抿着嘴,一言不。他如同一只被侵犯了自己领域的雄狮, 沉默地要索回自己的权利。
“楚先生, 你过来了……”一个带着些睡意的声音, 忽然响起。李妈打着呵欠, 擦着眼睛从一楼的客房里走了出来, 迷迷糊糊地说。
李妈上了岁数,睡眠很浅,听到外面动静,以为郁禾是不是饿了,下来找吃的。这也是常有的事, 李妈便穿了衣服出来。
等她头脑彻底清醒过来,便后悔自己的多事。许安衣衫不整地躺坐在沙上,而楚凌冬整个人俯着身子。
听到李妈的声音,才抬起头, 冷冷地看着她。
李妈哆嗦了一下,“我, 我去睡了。”
李妈转过了身。那一刻,她似乎看到郁禾哀怨地, 几乎乞求的目光。但李妈并没有接收到信号。而且心里为许安着实感到高兴。
她在这里呆了三个月,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凌冬在这里过夜。两人有夫夫之名, 却无夫夫之实, 在李妈看来,着实不够如意。
虽然她也看到许安有些挣扎的动作,听到断断续续的求饶与骂声,但年青人之间的这点情趣,她这个老太婆就不要插手了。
而楚凌冬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要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楚凌冬,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郁禾咬着牙说。楚凌冬纵然不顾及自己,但至少要顾及下自己的孩子。郁禾情急之下,拿出了这个挡箭牌。
“知道的话,就不要乱动。”楚凌冬的动作并丝毫没有停顿。
这个人,他对他一再的退让,一再的估息,但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己的底线。
郁禾的挣扎让楚凌冬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
郁禾几近袒露的身体呈现在面前。楚凌冬的目光刀一样刮在他的身上。
似乎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具身体有些偏差。那具让他想都不愿想起的身体,现在就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现在,除了带给自己震撼与怜惜,楚凌冬心里翻腾的还是欲望。
而郁禾像是被美杜莎看到一样,整个人成了一块化石。虽然在此之前,他被楚凌冬吃过几次豆腐,但却没像这样被如此豪无阻拦地打量。楚凌冬的手摸了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郁禾耳朵像是有了耳鸣,头也在嗡嗡地响。
“你与楚瑜明在车上做了什么?”朦胧中,楚凌冬的声音。
“就是说话。”郁禾的意识飘得有些远。
“说了什么话?”楚凌冬在问。
郁禾的意思回复了一点。 “楚凌冬,你这算什么?意图强女干吗?”声音有些抖。
楚凌冬停了下来,却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垂着眼睛凝视着郁禾。
安静的两秒,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楚凌冬冰封的眼睛现在化成了一汪暗夜的深海,郁禾被袭卷进去,不见天日。
“那你上次对我用药,算什么,迷女干?”楚凌冬低低的声音。但他随即动了动嘴角,“哦,不对。那笔帐不应该算在你头上。你现在与那个人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楚凌冬的声音低了下来,跟着眼神一沉。说不出的有着几分动人的色彩。
“不管你是谁,你都属于我。”他低喃着,低下头,去亲吻郁禾的嘴唇。
郁禾的脑一片空白。楚凌冬的说话让他一震,他没有想到楚凌冬已如此笃定地认为他不是许安。而楚凌冬的亲吻却让他的意识一下子抽离了出去。
二十七年,他没吻过任何人,也没有被任何人亲吻过。嘴唇被时轻时重地咬噬,牙齿被撬开,舌头卷了进去。因为过于震惊,楚凌冬的侵入几乎是畅通无阻的。郁禾好一段时间,渲染在一种眩昏感中。
楚凌冬越吻越热烈,手也跟着动了起来。并不蛮横,反而十分温柔。
郁禾努力找回一点自己的意识,他想说走开,但只能出一些含糊其词的音节。
郁禾挣了几下,但这具身体,像是被楚凌冬收买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量。手也抖得厉害。如果照这个展趋势下去……有一瞬间,郁禾朦胧地想,就这样算了。也没什么不好。二十七年,他过得太过辛苦。放纵一下,未尝不可。
而且,这具身体是许安的。对许安而言,是件喜闻乐见的事。
但这个突然闪现的念头,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的理智终于在楚凌冬带给他的爱欲中,挣扎着冒了头。
这不是他的身体,也不是该是他的人生。
他没有理由去参与、搅乱许安的任何人生轨迹。
而他与楚凌冬,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展。
郁禾彻底地清醒过来。他挣了挣,但整个身体都被楚凌冬紧紧地禁锢在怀里,纹丝不动。
郁禾的手摸到了沙角,一个冷冷的物件。又冷又硬。是个烟灰缸。这个东西过于沉了,杀伤力也太大,不太适合。
郁禾的手又继续摸索。又触到一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东西。手机。
郁禾心里对楚凌冬说了声抱歉。
因为接下来,他可能会让楚凌冬受点小伤。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他是外科医生,这点小伤也是能处理的。
他抓起手机,抡了起来,冲着楚凌冬的脑袋砸了下去。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楚凌冬连头都没抬,伸手一挡,郁禾的手臂被震得一麻,手机飞了出去。
撞在大理石的茶几上。清脆的一声响。
楚凌冬喘着气,终于抬起了身体。他回头看看地上的手机。才再次把目光转向郁禾。
谢天谢地,楚凌冬的样子清醒了很多。
他眯了起了眼。瞳仁也跟着收了起来,收成了一点冰寒的光。
“你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不讨厌。”郁禾的声音也是暗暗的。“但你的行为让我喜欢不起来。”
郁禾的不讨厌,显然让楚凌冬怔了怔。他没想到郁禾给出了这个答案。虽然只是个“不讨厌”,但楚凌冬的心却像是被人挠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会展成这样步,明明是对方没理在先,现在他却成了没理的一方。
楚凌冬松开了郁禾。
看来楚凌冬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郁禾做了几次深呼息,调整好情绪。舔了舔嘴唇。上面满是两个人的口水。
郁禾身体的某个地方,又绷了起来。
他一点点收拾自己衣服。上衣扣子脱了几颗,他只有往怀里拢了拢。
裤子被褪到腿弯处,因为肚子太大,往上提裤子的时候便十分吃力。
他在做这些的过程中,楚凌冬只是一言不地看着他。郁禾便觉得自己的动作,怎么做怎么别扭。
把衣服收拾得差不多,已出了一身汗。
“下次,我会再温柔些。”楚凌冬低声说。
郁禾牵了牵嘴角,触到楚凌冬目光,眼神不由地躲了出去。刚才楚凌冬亲他的时候,有那么一会儿,他是晕了头的。就想那样随波逐流。
他抚了抚额角。这大概是二十七年禁欲生活带来的反噬?郁禾心里苦笑。
“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但我要告诉我,你与楚瑜明在车里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楚凌冬对许安的态度,他这咄咄逼人的样子,看起来倒象是妒火中烧。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只是楚凌冬的占有欲在作祟。没有任何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私人财产被受到侵犯。纵然这个财产并不是自己所爱。
郁禾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他想再坚持几个月,等手里有些经济来源了再向楚凌冬翻牌。
看来这一天要提前到来了。
“今天确实是和丁小钱聚会,凑巧丁小钱的朋友又是楚瑜明的朋友,所以凑在了一起。然后,因为我不太喜欢吵闹,他便送我回来。刚才在车的二十分钟……”郁禾顿了顿,“他问起我的现状,然后表达了对我的好感。他知道你的存在,但并不知道你是谁。”
郁禾目光直视着楚凌冬,毫不隐藏,表现得十分的坦然。
虽然楚凌冬这样问,但郁禾的回答依然是震惊的。一来是对他个小叔。楚瑜明的手段他素来并清楚,但向一个有孕之人这样毫不隐晦地下手,还是刷新了楚凌冬的底限。二来是郁禾的毫不隐瞒。
楚凌冬的手不由用力握成了拳。
“你呢?你怎么回答?或者说你对他也有好感?”
他的眼睛收了所有的光,便有些暗沉沉的。是没有光的深海。
郁禾沉吟了会儿,“我并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
楚瑜明从头到尾表现得如同个暖男,应该是郁禾喜欢的类型。但两次接触下来,他也断定,他或许对楚瑜明有好感,但动心可能会很难。
但心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郁禾在这方面是没有经验的。
经历了这么多BUG一样的经历,郁禾渴望自由地交友、择友,然后与自己一个相知相爱的人终老此生。
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对郁禾的回答,让楚凌冬扯了扯嘴角。
这个人笑起来比不笑还要冷漠。
像是嘴角开了朵冰花。
亮眼,但依然冷。
原来,在这个人的眼里,他与楚瑜明的份量是一样的。不过是一句“不讨厌”。
如果楚凌冬在此之前因为郁禾的“不讨厌”,把他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话,那么现在这句“不讨厌”又让他沉了下去。
楚凌冬开口:“你肚里是我的骨血,我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你的所有条件。你现在的表现算什么?出轨?背叛?”
对楚凌冬的指责,郁禾是百口莫辩的。
许安与楚凌冬已形成即成事实的包养与被包养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再想去自由恋爱,也是有点违反契约精神了。
“抱歉……你本来就不欠我什么。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不需要任何关系。现在,我找到了工作,过几天,我找了房子就搬出去。”
楚凌冬又握了握手。指尖很冷。
他说了这些,并不是为了听这个答案。
“我不允许。”楚凌冬听到自己的声音。
郁禾一笑,“你依然是孩子的父亲。我会好好地照顾他。什么都不会改变。只是,现在我想让你我彼此自由。你也有你的生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果在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楚凌冬笑了起来,郁禾莫名的有些不安。他没觉得自己说什么过份的话,但显然刺激到了楚凌冬。
果然楚凌冬俯下身体,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你的自由就是为了找楚瑜明?”
现在,这个人不是许安,他没有权利再去禁锢他。但楚凌冬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他不能让这个人离开自己。更不会让他与楚瑜明牵扯上任何一丁点的关系。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且,我找谁,或者不找也是我.的.自.由,是不是?就像你也可以找任何人一样。”
郁禾的话已有些凉薄。
这一刻,郁禾想到了田乔。不知道田乔对楚凌冬的攻略进行得怎么样了。
如果楚凌冬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郁禾还是会保持风度进行默默祝福的。
但这个人,他并不希望是田乔。
并不因为田乔对自己作了这些下作的事,而是郁禾觉得田乔……配上不楚凌冬。
田乔是个没有品格的人。
而楚凌冬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却还深藏着温度。
“有没有关系,不是由你说了算。”楚凌冬看着郁禾,说,“从明天起,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离开这里半步。”
楚凌冬站了起来。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说,“还有,你不用替许安对我道歉。”
郁禾惊恐地抬起眼皮,但楚凌冬已向门口走去。
第二天,郁禾终于知道楚凌冬的不让他出门的含义了。
郁禾一下楼,便看到家里多了个人。那人正在和李妈聊天。态度随意,说话风趣,颇得李妈好感。时不时的,引得李妈笑上几声。
那人是楚凌冬的司机兼保镖。也就三十来岁,衣着平常。除了身板显得结实以外,看不出什么异常。
见到郁禾下来,忙站了起来,点头笑笑。笑容也是十分诚恳。
“小许,你好。”余胜有一股自来熟的性格,“我也不自我介绍了。凌冬交待了,从今天起,我就为你服务了。以后,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保证让你平平安安,不出半点差池。”
余胜笑嘻嘻地说。
郁禾的心凉了半截。
他真没想到楚凌冬还真是言必行,行必果。
余胜对楚凌冬直呼其名,看来出他与楚凌冬极为亲密,并深得信任。
就这样一个人,却用来看管自己,楚凌冬对自己还真是上心。
郁禾心里凉嗖嗖的。
余胜也在上上下下地看了郁禾。这个许安要比才来时看着顺眼得多。
比起吴软软,许安与楚凌冬的这些狗血纠缠,余胜作为跟了楚凌冬多年的人,再清楚不过。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之外,他第一个知道这个事件的人。
事当日,他就给楚凌冬建议,被许安这种人如同狗皮膏药,一样被粘上,就不可能撕掉,不如把这人教训一顿,给送到别处,让他永远回不到N城。
但楚凌冬却很犹豫。毕竟许安与他的母亲有点远亲关系。
没成想,两个月后,许安再次找上了门。
现在,不知现了什么事,楚凌冬让他看着这个人。余胜心里其实是不乐意的。
他跟了楚凌冬这么多年,楚凌冬于他已是个兄弟样的存在。他只愿意为他的安危负责。
但楚凌冬既然这样命令……
话说,以余胜对许安的了解,这是又有什么不安了,把楚凌冬给气了,让他给看严点?
“余先生。”郁禾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凌冬叫我胜哥,你也叫我胜哥就行了。”余胜笑眯眯地说。
“胜哥,辛苦你了。”郁禾说,“不过,我每天要上班,这不太麻烦你?”
余胜倒也不为难他,依然和颜悦色。“跟我客气什么,凌冬交待了,你到哪儿都不碍事,我专车接送。”
余胜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
郁禾没了主意。虽然楚凌冬并不是真的把他禁在这里,但上下班跟着个眼线,这是真的没有一点个人隐私了。
郁禾不想让楚凌冬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
想了想,“算了,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郁禾摸了摸肚子。
6个月。肚子耸得更高了。
余胜体谅地点点头,“那是。那你上楼好好休息吧。”
余胜目送郁禾上楼后,在沙上坐了下来,继续看杂志。
不出门更好。一来是不用他太辛苦,二来是安全。
余胜第一次意识到,郁禾的肚里孩子,将会是楚氏集团谁是继承人的关键。
郁禾先给郁老爷子告了假。郁老爷子一听他要请假,第一反应是问他是不是身体检查哪儿不舒服。
郁禾忙说没事,只是有点私事,处理好了就去。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接着交待了一句:“哪儿不舒服,要赶紧去医院,别以为自己也是个医生,便对自己马马虎虎,医生也是人,也有自己不懂的地方,不要仗着自己年轻,硬撑。知道吗?“
老爷子说着,忽然叹了口气。
这番话他是有感而言。
郁禾的眼睛又红了。
看来这里是呆了下去了。他要陪在郁千里的身边。
跟老爷子一通话,郁禾心里乱糟糟的,更加坚定了离开这里的决心。
昨晚的手机,被他摔得已开不了机。郁禾用座机给丁小钱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他一些事项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许安身上最值钱的,就是楚凌冬给他的信用卡了。但就这一样,他是无法带走的。
郁禾把信用卡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还有高高矮矮的几瓶精油,以及各种各样的各种维生素、深海鱼油。都是楚凌冬从国外出差时给他带回来的。
郁禾把信用卡放在了旁边。
郁禾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是许安的证件,与两张银行卡。卡上并没有什么余额。
还有一块不再走动的手表。不值钱,也很旧。
牌子好像还是70年代的一个厂家生产的,现在早已不存在了。郁千里那里也有个相似的东西,郁禾小时候见过几次,所以郁禾才认得这个东西。
这块表被许安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个丝绒盒子里。看来是心爱之物。
郁禾犹豫了一下,把手表拿了起来,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拉开衣橱。里面几乎全是楚凌冬才给他添置的新衣。许安自己的衣服快要被替换干净。
上次,按照楚凌冬的吩咐,李妈给他收拾了一个空地出来,用于旋转楚凌冬的衣服。但截止目前,楚凌冬还没有入驻,那个柜子依然空着。
郁禾把最厚,最保暖的衣服取了几件,换在身上。
这里里外外的几件,还要给他抵挡三个月的漫长冬季。
换好了衣服,又把卡与身份证放在外套的内口袋里。然后再环望了一下四周。
他在这里住了不过三周,从这里搬出去一直是他的心病。
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以这种方式。
不知为什么,郁禾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留恋的情绪。虽然总是有些意外与磕绊,但这里还是温暖的。
郁禾忙端正思想。把这份温情脉脉给剔除出去。
决定离开后,他现楚凌冬对他其实还算不错。
郁禾下了楼。余胜把眼睛从看杂志上抬了起来,笑眯眯地听他调用。
“胜哥,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如果不麻烦您的话……”
“麻烦什么。这就是我的工作。”余胜站了起来,“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老这么跟我客气,那受累的可是你。”
郁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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