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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七章 (第2/2页)

许星洲一怔:“跨考?”

柳丘学姐点了点头,又低头去复习了。

许星洲抬起头望向窗外,想起以前柳丘学姐在CDC入职后,深夜的朋友圈——她那时候大概十分无助,质问这个世界:‘我到底要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

在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柳丘学姐又了一条朋友圈,说:“我辞职了。”

再然后,她坐在了这里。

这就是大概就是活着吧,许星洲在暑假午后的明晃晃的阳光中,想。

“小姑娘,我借书。”

一个声音打断了许星洲的思绪。

两个借阅台,许星洲这个是最偏的,可此时那一大摞书就放在了许星洲的眼皮子底下。许星洲抬起头,现……还是上午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阿姨。

“好的!”许星洲温暖笑道:“我们的借阅时间是……”

她一边说一边将图书一本本扫了码。这个阿姨来的频率似乎很高,借阅证上贴的贴膜都翘了起来,还有两本书没还。

阿姨似乎有点紧张地打量着许星洲。

许星洲不晓得为什么,对她友好地笑了笑,把书理好了,递给了阿姨。

“学习辛苦了。”许星洲甜甜地道。

阿姨结结巴巴地道:“嗯?嗯……好的。”

许星洲对这个阿姨好感特别高,觉得阿姨身上又聪明又暖,而且觉得长得和秦渡有点像,忍不住就友好爆棚。

她笑着挥挥手:“阿姨,下次再见哟。”

这个阿姨探究地看着许星洲。

许星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将借书证还给她,赶紧将书录入了数据库,把借阅证还给了这个‘姚汝君’阿姨。

‘姚汝君’。

连名字也好好听啊,许星洲开心地想,像是个书香世家的知识分子的模样。

这种阿姨,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

许星洲想不透,但是又觉得这个问题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低下头戴上耳机,继续嘀嘀咕咕地念无数个基础字母。

过了一会儿,许星洲拧开水杯喝水,用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姚阿姨正在楼梯口偷偷瞄她……

许星洲差点被水呛死。

-

…………

……

四点半图书馆闭馆,许星洲就可以下班溜了。

她和柳丘学姐道了别,背上包跑去SIIZ中心等秦渡,路上又想起自己没吃药,便去路边全家买了瓶矿泉水,把自己的药灌了下去。

外头还挺热的,树影斑驳。

世中大厦——那个SIIZ中心,离区图书馆也不太远,不过就一站公交车,步行就到了。许星洲跟着高德的导航走,也不过在烈日下走了十几分钟。

许星洲本以为那中心就是个平凡写字楼,结果走到跟前才现是个H型、分A、B栋的,奠基时间不超过五年的,足有四十多层的,高耸入云的Plaza。

……这个外观设计也太骚了吧,是师兄自己操刀的吗……许星洲忍不住腹诽。

SIIZ中心在盛夏下午四点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许星洲感到心情有点复杂,擦了擦额上汗水,背着包,推开了大门。

里头冷气特别足,非常凉快。

六月份的上海大概是打算热死什么人,许星洲舒服地叹了口气,刚打算去找前台小姐姐,下一秒就被门口黑衣保安拦下了。

保安眯着眼睛道:“小姑娘,不是职工不能进。”

许星洲:“我是来找人的。”

保安:“这个可以,你来找什么人?”

许星洲想了一会儿,犹豫着回答道:“今年……新入职的实习生……?”

保安为难地说:“……这个……”

许星洲笑了起来:“放心,我只是等他下班,在门口等等就好啦。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的,外面太热了。”

保安失笑道:“好……好吧。小姑娘,前台那里有水,自己去接着喝。”

“坐在沙上等就行。”保安又友好地说:“公司五点下班,希望你男朋友的部门没有加班。”

-

…………

……

许星洲手机微微一震。

她正在前台前的沙上坐着复习今天背的单词,就看见秦渡来的消息,他说:“抬头。”

那时候五点十分,阳光不再那么晒人,许星洲抬起头,正好看见秦渡从电梯口走出来。

那青年穿着条藏青牛仔裤,卷蓬着,粗框眼镜还没摘,有种极为闲散而锐气的、年轻智慧之感,性感得可怕。许星洲立刻将课本一收,接着就被秦渡稳稳拽了起来。

“还学会等师兄下班了?”秦渡揉了揉许星洲:“过来亲个。”

许星洲:“人这么多,还学会当众索吻了?”

秦渡嗤嗤笑了起来,说:“也是,师兄太为老不尊了。”

然后他与许星洲扣住手指,与他们部门的同事道别。

夕阳西下,秦渡将女孩细细的手指捉牢了,把她装着课本的包背在自己肩上,两个人去车库找车。

车库里:

“我还以为你会当上秦总呢,”许星洲笑着道:“师兄,你同事人都好好啊。”

秦渡漫不经心地找出车钥匙,车哔哔一声开了,他说:“别看你面前人模人样,背后嫉妒着呢,学数学的学计算机的历来没有能在在校期间脱单的。”

许星洲哈哈大笑,问:“那师兄你呢?”

秦渡:“……”

秦渡不高兴地在许星洲额头上叭地一弹。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秦渡弹完心情舒畅了不少,开始关心起许星洲来:“有没有人欺负你?”

许星洲捂着脑袋,眼冒金星地道:“还、还好……”

秦渡给许星洲开车门,让她钻进去,认真道:“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师兄。”

许星洲立刻扎了:“就是你!就是你欺负——”

秦渡砰一声将车门关了。

许星洲:“……”

许星洲气得砰砰地拍副驾车窗,秦渡抛着钥匙坐到驾驶座上,然后把要揍他的许星洲推开了些许。

车内一股皮革的味道,秦渡摁着许星洲的脑袋,片刻后突然问:“小师妹,你什么时候过生?”

许星洲打打不过他,不要脸更比不过秦师兄,简直要气绝身亡。

“下、下下个周……”许星洲欲哭无泪道:“你问这个干嘛,师兄你居然不知道我的生日,你知不知道换一个人现在就要把你的脸挠花……”

“七月十二号。”

秦渡说。

“——七月十二号,”秦渡隔着镜片看着许星洲,又重复道:“阴历闰五月十九,二十岁生日,师兄记得。”

许星洲一呆。

秦渡将眼镜摘了,露出狭长而黑沉的双眼。

车里空间狭窄,车库里昏白落灰的光,那青年在那种光线中,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野兽般的眼看着那个好像有点懵的姑娘。

“——师兄,”

秦渡说着,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太阳穴,别开了视线。

——绝不能吓着她,秦渡告诉自己。许星洲甚至比看上去还要柔嫩,更容易受惊,尤其是这一方面,甚至连半点危险的气味都不能让她嗅到。

“——师兄只是想确认下。”

秦渡耐心地、忍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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