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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裴若雪进府 (第2/2页)

裴若雪被打断,一时间也没追着苏杳纠缠,漫不经心道:“说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此次来京走的匆忙身边也没带个伺候的人。”

“我想着苏姨娘和姜姑娘伺候过表哥,想必比那些个丫鬟机灵,懂规矩许多。”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故作天真道:“日后在府里,就劳烦苏姨娘和姜姑娘伺候了。”

姜稚表情淡淡无波无澜,苏杳脸透着惨白。

裴若雪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又道:“怎么,苏姨娘与姜姑娘不将我放在眼里,不将姨母放在眼里?”

“一个妾一个姨娘,说明白点就是个精贵点的丫鬟,伺候我还委屈你们了?”

话音未落,跟着裴若雪的女使婆子走了上来,将姜稚和苏杳身旁的丫鬟都扣了下去。

花厅顿时乱作一团,眼见着春桃被绞着手拽了出去,姜稚再也压不住火气。

冷然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生气了?”裴若雪身子前倾,似是来了兴致。

“方才要你们伺候你都一声不吭,不过是捆了个奴婢倒是急了。我说了,只不过是想找个称心的人伺候罢了。”

裴若雪的疯癫不亚于姜元宁,行为举止也透着乖戾。

倘若再过上个几年,指不定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姜稚还蹲在小炉前晃着扇叶。

“凭着你们的身份能入王府为妾,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那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须得时常惦念着表哥的恩情,尽心尽力地伺候。”

裴若雪坐于堂上,苏杳正给她捶着肩膀。

她偏头,示意换个肩头,然后才道:“是真把自个当主子不成。”

裴家新迎的嫡母冷漠刻薄,人前装着贤良,人后没少苛待裴若雪。

许是府里压抑久了,裴若雪现在见姜稚与苏杳二人狼狈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茶还没煮好?”

“还未。”

裴若雪微微拢起眉头,漫不经心道:“罢了,茶先放着吧,来伺候我濯足。”

青天白日的濯足?

姜稚本以为裴若雪是小姑娘心性,初来乍到想在她们面前耍个威风而已,却不想这摆明了是冲着羞辱她来的。

顿时就没了好性子。

……

谢宴辞忙碌了大半宿,又是审人又是追凶。

待他满身疲惫的回到宴王府,大管事碎步从游廊那头小跑而来,忙不迭地禀明花厅的闹事。

顿时长眉倒竖,身上的煞气倾涌而出。

他步子快了起来,末了,像是怕自己没听清楚还沉声问了句:“谁落水了?”

管事触到谢宴辞阴戾神色,无端出来了一脑门子的汗,颤声道:“是姜,姜姑娘落水了。”

谢宴辞隐约记得姜稚不识水性,当即黑了脸,步子迈的更快。

管事在后面跟的气喘,却也不敢落在半分。

行至花厅,门口几个陌生的丫鬟守着。

瞧着打扮像是嘉贵妃宫里的人。

几个丫鬟见来人竟然是谢宴辞,连忙伏地跪下,全然没了方才阻拦管事的嚣张气焰。

她们只听裴若雪的话说宴王需得晚上才能过来,谁都没想到,这才过了正午就回了府。

“殿,殿下。”

丫鬟躬起的身子抖如糠筛,肠子都要悔青了,心说早知就不拿裴姑娘的银子。

如今连这项上人头,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谢宴辞一时顾不上她们,一个眼风都没给。抬脚就踹开了门,在阵阵惊呼声中步入正堂。

正厅堂前是口四方天井,天井中央有口半身高的圆形鱼缸。

缸里种着睡莲,养着锦鲤。

他在六部督办时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如今站在那口冷水池里,浑身湿漉漉,凝白的下巴尖儿还在淌着水珠。

覆着的薄衫紧贴在身,隐约露出了曼妙腰段。

看见了谢宴辞,她眼底的倔强不肯退却分毫,咬唇抬手擦了擦脸,就要自己攀爬出去。

谢宴辞几步走上前去,把人从水里捞了上来,又解了外袍替她披上。

“怎的弄的这般狼狈,不是对你说过,谁欺负的你,就让人打回去。”

谢宴辞臂弯揽住了她的腰肢。

姜稚身子浸了凉水打颤,站不稳,也不愿依着他,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

一开口,声音就带了点委屈:“那裴姑娘是王爷的嫡亲表妹,妾身可不敢造次。”

话一说出口,她自已都愣了愣。

像是不相信隐含吃醋和告状的话会出自她的嘴里。

姜稚又抿着嘴唇,沉默下来。

其实此事分明不是他的过错。

但归根结底是谢宴辞处处留情,连表亲的妹妹也不放过,这才害得她被裴若雪记恨,失足落入了水里。

推推搡搡间,苏杳的哭喊声由远及近。

“殿下,您总算来了。

苏杳跌跪在谢宴辞脚边,悲恸万分下哭得双眸肿红。她眼含着泪水,手揪着谢宴辞的朱红色官服一角,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撒手。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谢宴辞毫无怜惜之意,他垂眸冷视了苏杳一眼,把人看得松手后,才喝道:“裴若雪呢?”

裴若雪从花厅走了出来。

她方才听见了谢宴辞的声音,连忙招来身旁的侍女替她整理衣裙和发髻。

眼前是多年不见的心上人,愈加的俊美非凡意气风发。裴若雪看直了眼,福了福身,又喜笑颜开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谢宴辞没让她说完余下的话,眼神凌厉的一扫,皇室子弟与身俱来的气势,让人胆颤。

“跪下!”

裴若雪心里发怵,再蛮横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谢宴辞性子自小就不好相与,同一辈的,就没有不怵他的。

“人,可是你推的?”

见谢宴辞竟为了一个妾质问自己,裴若雪心里醋意横飞,委屈道:“表哥,分明是这个贱妾出言不逊在先,不信大可以问问院子里伺候的人。我不过是让姜姑娘替我打些凉水让我濯足,她竟敢以下犯上,不仅掀翻了水盆,还要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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